“卖包子喽!又大有香的包子喽。客官来尝尝吧”
    “这位爷里面请。本店今天推出了特色小炒,是由冯大厨子亲自研究出来的。保证合你的胃口”
    “烧饼,烧饼,卖烧饼,一个三文钱,两个五文钱,五个十文钱”
    一个浑身邋遢的小男孩,正蹲坐在街道不易让人察觉的角落里。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他显得比同龄的孩子消瘦许多,但是那对眸子却很亮,如夜下密林里的饿狼般,贪婪盯着街道两旁的东西。看着那又大又香的白面做的包子,不觉的口水流到下巴,滴滴答答打落在地。
    只有他知道生活的艰苦,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自己只有这样做
    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城市里偷东西,抢东西吃。
    自从五岁起自己双亲都因瘟疫双双的离开人世以后,小男孩就誓自己绝不向老天低头。在他的生活里早已经厌恶那些虚伪蛇形假善人,因为他讨厌他们一副高高在上,施舍让人生痛的表情。所以为了活下去,为了和老天抗争,从不会向路人乞讨食物的他只有一条路。
    偷东西,抢东西,就算曾几何时被人几乎打死,在雪天众穿着单薄的衣服,冻上几天几夜,他也从来没有退却这股野性。他没有姓,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似乎被上天遗忘的野孩子,所以他叫自己小野。
    就这样一个从五岁起就靠着偷,抢半大的孩童度过了七个春秋。除了面色焦黄,营养不良意外。至今还未死去,似乎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迹。虽然他活的比谁都要艰苦,活的比谁的要勇气,但是在这七年里,他从未向折磨他的贼老天低下过一次头颅。
    知道自己不偷,不抢,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而恰恰相反的是,世间没有一个人甘愿死去,连他这位被上天抛弃的人也不例外。
    如今已经十二岁的小男孩,身体虽然显得瘦弱,但是鼻正梁高,眼中时而抿露的精芒,倒是让人看的很有生气。可这样的日子,在七天之前全都改变了。
    当日完成今天吃饱自己肚皮任务后的小男孩,在回龙城以西三里,自己所居住的破庙时。路途中意外现躺着一个人,看这他身上脏兮兮的样子。比当了几年野小子的自己还要邋遢百倍。见对方只是有昏过去,并没死,小男孩虽然从小就偷就抢,但却是为生活所迫。并不代表他可以把一个活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或许这就是他存在这个世间仅有的一丝人性,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人带了自己的破庙中。
    如今日落西山,残阳如血,小男孩心中却并不焦急,因为他已经收起眼中的贪婪,一对射出精芒的眸子,紧紧盯着走在前方自己的猎物。
    前方走着两人,一位是身穿青衣长衫,模样俊朗,长飘逸的美少年。那青年腰间别着一把竹形宝剑。一位则是与自己同龄般大小,却比自己高上小半头的小女孩。小女孩云髻盘在头上,顺势如瀑布般的披在肩上,穿着一件淡红色的裙衫。
    二人这一路有说有笑却并未注意到偷偷跟着自己,浑身比寻常乞丐还要邋遢的小男孩。而小男孩并不因为对方带着剑放弃此行的目的,因为他的目标是那位长披肩小女孩,别在左腰上的一个红线拴着的金线钱囊。
    等时机成熟,小男孩抓住二人失神的一刹那,迅出击。使出几日前自己救下老头,为了换取自己手中食物,教导现在自己运用还未纯熟的“飞龙探云手”
    这一触一抓,那镶着金线钱囊已经落入小男孩手中,还未等二人回过神来,小男孩已经凭借自己灵巧的身形,没入龙城的深港巷子内。
    “师兄,那小子把我的乾坤袋给偷了”身著淡红裙衫的小女孩,瞪起那双灵动的眼睛异常懊恼。一脸满是不可意思的样子。心想;自己第一次闯荡江湖,下山前日爹爹赠给自己的能装纳百物的乾坤袋,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小贼给偷去了。更让小女孩可气的是,自认为修为已经小成的她,居然连偷自己东西贼人的面目也没有瞧清楚。
    那青年师兄却未急着答话而是站在小桥上,紧盯着小男孩离去时的街道,双目闪烁着不停,神情若有所思,口中喃喃的道;“怎,怎么,这么像师门绝技?”
    小女孩见师兄不理会自己,大为气恼,立刻伸出秀腿狠狠踢了对方的屁股,慎怪一句;“师兄”
    被自己师妹这一脚,那青年当下回过神来,呵呵的笑道;“絮儿师妹,你瞧好吧!那小子定是飞不出你师兄的五指山。”
    自从那小子使出偷东西手法,秦官就已经锁定对方气息。口中默**着法诀,使出一招修真界极为平凡的天眼术,那少年双目一亮,随即便呵呵的一笑。
    因为他已经现偷自己师妹的那小子,并且遇到不少的麻烦。
    夕阳西下,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这是龙城依山伴水,随处可见的一幕。小野今天如此成功的得手,除了胆大心细,自然也归功于那捡来老头教导自己的偷术学问。
    见对方并没有像寻常之人追了过来,小野也放下心来,心中暗想;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根本就不会在乎这几两银子。
    可是小野却知道只凭着几两银子光吃包子,就够自己吃上几个月。既然后无追兵,小野自然想着打开小女孩钱囊中装有些什么东西,能换回自己几日的饭钱。
    不打开不要紧,可是这一打开小野却异常惊异的现,任凭自如如何用力,撕扯就是无法扯开那钱囊分毫。
    小野无奈只能把其放入怀中却并没有因此放弃,因为他从不相信,这个世间有自己打不开的东西。
    如此过了一会儿,本来以为有所收获却打不开袋子。此时腹中饥饿的小野,已经不再想打开袋子的事情,因为此时没有什么比自己肚子还要重要,他打算把怀中金线钱囊,在附近找一间当铺当了那怕换几个铜钱,买上一个包子也行。
    可是不知为何。心中会显露出不安。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因为偷了东西的缘故。
    这几年来比常人活的还要艰苦百倍生活中,他骨子里早已经拥有,对于面临一切危险凡的感知能力。这种感觉他定义为“杀气”
    把头放向前方,放荡不羁的小野嘴角不免挂起一丝苦笑,本以为自己这种感觉是十有九准。今天看到堵在前面,那三位痞气十足的青年,小野才现自己这种感觉十成十的正确,要不自己也不会和这老天斗到现在。
    堵在自己前方的三人是这片道上混的三个混混,人称龙城三煞。人家混的可比自己出色,专门收向他这些穷人,乞丐,小偷保护费。如果不交钱就会引来一身毒打,小野因为挨打惯了,皮粗肉厚,可是从来没献上一个铜板。
    兄弟三人平日大手大脚惯了,虽然收些保护费,但是从来手中没有余钱。
    今日为晚上饭局愁三人瞥见那小子身影,心中皆是震怒,懊恼。因为其他人见到他们兄弟三人皆是能多多少少捞了些油水,可是这小子却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兄弟三人混这片区域已经有些年日,谁遇到他们不避而三尺,唯恐不及。只有这小子总是一副无关紧要,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三人下狠手开打,对方也明知躲不过坦然接受,可是这小子的骨头比铁还要硬上三分,任人打,不还手,连叫都不叫一声。
    “三傻,你们,今天混的怎么样?”小野明知自己躲不过,倒不如主动送上门来和对方大声招呼。虽然不相信对方会放过自己,但是顶多就是一阵毒打,又有何惧。
    看到那波云散雾,无所谓无的淡然一笑,兄弟三人火气就大,脾气最火爆的老三,更是把口中叼着的牙签狠狠朝地上一丢,骂道;“老大,今天我要弄死这个小子。”另二人也没有话,剔除口中牙签,寓意非常的看着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男孩。
    下意识中小野只觉得心中冷,他知道这一次危险程度绝对不同往日。以前自己偷东西的时候,最多被对方毒打一顿,却并没有性命之忧。此时此刻却不同,因为见那三傻神色,极有可能对自己下死手。
    这事想通后,小野反倒面无惧色,当选随地捡起一块板砖狠狠的朝刚才开口要灭自己的“三傻”额头拍去。
    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对方额头已经大面积起了血水,染红狰狞的双目。手中的板砖已经被拍成两节,见对方除了额头上冒血,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
    如此,小野索性丢下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板砖,就这样冷冷的盯着对方,无所谓无的一笑。只是那一笑却似乎嘲笑这老天,鄙视这三人的味道。
    “我**。”
    在自己未察觉的情况下,被这小鬼狠狠拍了下板砖,暴怒的老三一脚狠狠的踹入小野的肚子。如此瘦弱的身形,自然抵御不了对方如此汹涌的一击,狂吐一口鲜血后,整个身子被狠狠的钉在墙上。
    另二人见到老三如此暴怒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大怒之下,也是拳脚相加向倒在墙角的小野袭来。
    时不时传来的拳脚,小野并没有身体传来的疼痛呻吟,而是蜷缩起来,护住身形的同时,用那比野兽还要恶毒三分眼神,狠狠的盯着暴打自己的三人。心头暗暗誓;“只要再给我几年时间,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一会,街道一处巷子口,众人见到这样的一幕,三个二三十岁的壮年小伙子就这么把小乞丐围在墙角,全打脚踢的。那个叫老二的一边打一边笑骂;“叫你他妈动手,你***找死啊!我**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遭遇有史以来最大屈辱的老三,觉得这样打还不够解气,因为他觉得对方的骨头,比自己的拳头还要硬上很多,根本就不是知道痛楚。拿起比小野用的还要大上一倍的方砖,朝小野额头上拍去,一副要把这臭小子置于死地而后快的样子。
    常年在社会底层偷抓滚打中,小野自然知道自己千万不能被砸中,砸到自己的小命就扔着了。
    说是迟那是快,小野丢军保将用自己的左手护主自己头,横挡在了方砖的前面
    “噗”的一声,虽然自己的头保住了,但是左手的骨头已经断了,可是自始至终小野始终没有哼出一句。
    “妈的,老子对讨厌你这幅天下第一,还有你那眼神,兄弟几个给我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三人一边打这小野,一边邪笑,一边辱骂,就好像欺负人能给他们带来多么大的快感。
    “喂!你们这帮大坏蛋快住手。你们再欺负人,冰雪聪明,智慧与美貌并肩,正义与善良并肩,勇气与的我!我张絮儿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小野在三人缝隙间见到那位和年纪差不多的女孩,被自己偷取钱囊的小女孩。
    此时,见到她绣长的乌黑髻衍生到肩膀,特别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犹如黑珍珠一样,圆圆的小脸粉嘟嘟的可爱至极。再瞧那生气的时候展露出来迷人的小酒窝,淡红色的衣裙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显得格外优雅。
    站在身边的那位青年男子长的很是英俊。眼神也很犀利,嘴角常挂着笑容,只不过小野能看的出来他的笑和自己不同,他那是一种怕麻烦的苦笑,身穿青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把剑鞘竹节形状的宝剑。
    那三个恶霸起初心中一怔,看到对方来人后。本来对这个小女孩并没有没放在心上,但又见她身旁青年,已经要拔出自己的佩剑时。心神一晃,再见他们身上这幅装扮,已经清楚像这两个人不是自己兄弟三人能得罪的。
    平日自己虽然嚣张跋扈,却始终也是找那些软柿子捏。最起码三兄弟还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一想至此,三人心中慌乱,低着头就跑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对小野狠狠的道;“小垃圾别嚣张,以后老子再找你。”
    张絮儿也没有意去管那三个恶霸。瞧见遭受三人毒打,如此狼狈的小乞丐,也忘了此次来的目的,心中一酸,不顾什么形象急匆匆的跑到小乞丐身边。
    帮助这个自己同龄小孩,看着身边的小乞丐遭遇和自己以前往事种种对比一番。
    想起在山上每天和大黑玩耍;在山门里到处搞破坏;把爹真爱的古董给砸了;偷常爷爷好不容易炼制的仙丹;在偷种植仙草地里面的小人参娃娃;没事有事点把火玩玩;偷众多师兄的内裤、内衣
    这就是天真无邪,又古灵精怪张絮儿童龄的生活,就连自己折磨死一只蚂蚁都要伤心大半天。张絮儿对比起身边的小乞丐遭遇,心中更是泛起一种想哭的冲动。见小乞丐满头黄豆般大汗淋漓,见三人走后,终于忍不住龇牙咧嘴的疼的嗷嗷直叫唤。
    小乞丐的左手显然已经断了,更加刺痛了张絮儿幼小的心灵。自己心里想着可能是因为同情小乞丐的遭遇,或者不忍心看到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子如此苦
    不管怎么样心中就是想着如何救他,一定要救他。
    情急之下张絮儿转身就问自己身边青年;“师兄,救救他吧,他快要死了,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那青年本想调笑;他偷了你乾坤袋,你不用恶毒的法子惩罚他,为何还要救他。但是看到这一幕,却又改了口,惋惜的摇摇头;“看,看他长期营养不良,这段时间,也没如何的吃上什么东西。加上身子骨虚,此刻又多处流血,再加上左手骨头已断。看他现在脸色苍白,想必已经是时日不多了。我也没什么办法救他。他命已经如此,我们还是快些离去吧!”说完就拉着张絮儿的手往外走去。
    那青年看到小乞丐这般模样已经大定,刚才偷自己师妹乾坤袋的手法,并不是什么师门绝学,只不过看起来相似罢了。
    师门中就连自己也只略懂皮毛如此高深的绝技,又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况且对方还是一位邋遢不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乞丐。
    小野一听那青年的话,当下强咬着牙忍住臂膀传来巨痛。一瞬间收敛平日里,无所谓无的笑容,眼中升起一股决然之色,一脸不甘的对二人咆哮道;“命,什么事命!难道我一出生就注定是一个孤儿,遭人冷眼,受人1ing辱?难,难道这命,就不能改吗?”
    听到此话,转过身的秦官见这小家伙妄想逆天改命。不觉得笑然,眼中略带一丝嘲弄的笑意;“命,大道茫茫,唯有天道横在,不曾更改,天命既是如此,半点不由人,你想改,你又怎么改?你又那什么改?凭什么改?”
    端坐在墙角,被打断左手骨的小野想了会,仰望着蔚蓝长空语气坚决,铿锵有力;“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满脸鄙夷的秦官,则继续嘲弄;“小子,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可你现在手都被打断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逆天改命?”说完就拉着自己师妹的手往巷子外走,不想理会这个与天争命的傻小子。
    可是二人出了巷子口就在这时候,被秦官拉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连声说道;“有办法,师兄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于是立刻甩下自己师兄,向小乞丐待在的小巷子跑了过去。
    另一边,刚要准备起身的小野一见对方突然折回,紧张之余不免外加半分威胁;“你想干什么?那钱囊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打死我也不会还给你。”
    那小女孩却是‘噗哧’一笑,笑的如三月盛开的春桃,灿烂无比。
    一双和小男孩同样泛着精芒的眸子瞧着他,抿着唇,古灵精怪的笑着;“是不是,我不打死你,你就能把东西还给我了?”
    只见对方正说着话,那只如玉般的小手已经探入小野衣襟,大肆“骚扰”起来。
    此时浑身是伤的小野,那存在半点反抗之力,只能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瞪起凶恶仿佛要吃人的双目。眼看着对方从自己怀中取出原本是她的东西。但是小野被对方如玉似的无骨小手摸索,心中不由泛起阵阵涟漪,连自己也无法言喻怪异的感觉。
    他只能分清楚这种感觉,并不是往日里的寒冷、饥饿、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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