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猎妖师只看一眼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白沧镜第一眼看了他们就如此说他们了。
    那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紫色长袍的人上前两步,然后阴恻恻的看着白沧镜说道:“来寻你自然不是跟你讨茶水喝的。”
    整个屋子里,烛光摇曳,清冷的月光从窗子里撒了进来。
    那紫衣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长相,手里拿着一把长柄弯刀,整个人看上去都阴沉的很。
    白沧镜下意识警惕着后退了两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是猎妖师?”
    那人不置可否的说道:“不错。”
    也是,白沧镜能猜出来他们的身份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光是那一口蹩脚的中原口音,就很难掩饰他们的真实身份。
    那人见白沧镜又不说话,自己便又继续说道:“我们要的很简单,炼妖壶。”
    听了这话,白沧镜倒也不觉得诧异,多少年了,也有不少人惦记过他手里的炼妖壶,可是却从未有人得手过。
    可是如今却不一定了,这些人的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
    若是贸然与他们交手的话,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可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他如果不出手的话自然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只是这炼妖壶是如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这些人的手里去的。
    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这些人会找上来的。
    从那些魔尸莫名其妙的出现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天。
    炼妖壶是神器,可以将所有要么至于壶中,然后洗涤他们的魔气。
    可是若将妖魔的内丹置于炼妖壶中,加上妖魔的血肉,这是一种很残忍的方法。
    就是要在其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将那个妖丹取出来,然后同时置于炼妖壶里。
    最终将其肉体的灵力和体内的内丹合二为一。
    获得更加强大的灵力之后再将那个那内丹炼制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用灵力崔治自己的心脉与自己的内丹慢慢的融合。
    便可以提高至最鼎盛的灵力。
    当然这也要分是什么内丹,如果是普通的,妖魔的内丹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
    所以他们想要炼制的要一定不是普通的妖魔。
    这些人的来意已经非常的明显了,所以若是真的让对方得偿所愿的话,那么将来整个天下都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见他微博可见的又后退了两步,然后又观察了一下那些人的站的位置。
    然后他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以便于一会儿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之后他可以顺利的脱身。
    至少不能在这个狭窄的屋子里打起来。
    但是对方貌似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就在他刚刚调整好自己的位置,脚后跟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就已经率先出了手。
    白沧镜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然后就被迫抽出了手里的长剑。
    随即一个翻身躲过了其中两个人的进攻,但是又没办法直接夺过身后的两个人。
    后背指的生生的受了两刀,好歹他离那两个人的距离还不是很近,那两刀砍下去以后并没有造成很深的伤口。
    他缓了缓自己的动作,然后一个翻身,趁着那两个人不注意成功的从窗子里跳到了外头。
    他的院子里向来没有什么人看手,所以即便是有很大的动静,一时之间也很难有人及时的赶过来。
    白沧镜的修为虽然不低,可是以一对四,也是很难的。
    首先他年纪大了,从体力上就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几个人打了将近两个时辰之久。
    白沧镜果然逐渐落于下风,很快就败下了阵来。
    只是好在它的炼妖壶并没有放在身上。
    所以暂时他还没有生命危险,那几个人将他捆在了房间里,然后关上了房门。
    他的整个卧室外面被设了一层结界。
    里边即便是有多大的动静,外边也不可能听到声音。
    那个为首的猎妖师看着他,声音依旧是那般阴测测的问道:“炼妖壶放在哪里?
    把炼妖壶交出来,我保你全府平安。
    如若不然……”
    这话明显就是在威胁他而已,但是早就躲在床底下的沈漫和楚玉珩知道,这些人说出来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否则整个白府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燃烧殆尽了。
    沈漫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边的楚玉珩,抿了抿唇,心知这件事情,他们管不得。
    白沧镜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然后声音沙哑的看着他们说道:“即便是赔上我阖府的性命。
    炼妖壶也绝对不能落入到你们这些人的手里。
    如若因为我自己的贪生怕死而将炼妖壶交给你们,那么以后天下苍生大道劫难,我岂不是也算是凶手了?
    你们几个在我们中原的土地上为非作歹。
    将来自有天收。”
    那几个人笑了起来,然后只见那紫衣人忽然起身,缓缓踱步走到了白沧镜的身边,随即忽然抓起他的胡子道:“你们中原的刑罚远远没有我们那里的刑罚来的残忍。
    但是我知道怎么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我们那里的刑罚,实在是多的数不过来。但是我觉得你是一条汉子,应该也能承受的住。
    那么我们就从第一种开始吧。
    幸好你还有胡子,这第一种刑法其实并不痛苦。”
    说着只见他忽然将他的胡子的一小缕用力的拉了下来。
    瞬间她的下巴就出了血丝。
    从他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子看起来就可以感受得到那种钻心的疼痛了。
    直接身后那几个人低低的笑了起来,有一个甚至还忍不住拍起了手。
    白沧镜咬紧牙关,依旧不肯松口,那人又反复几次,最终将白沧镜的胡子硬生生给徒手薅了下来。
    趴在床底下的沈漫愣了愣,但还是忍不住拉了几根自己的头发,那种疼痛感果然还是有的。
    但可能是因为她只是拉了两根而已,所以并未觉得十分的疼痛。
    但是她曾经看过那种事情的泼妇相互抓撕头发的场景。
    双方都用同样的力气,然后全部都疼的呜嗷直叫。
    或许这才是那种对切实的疼痛。
    那人见白沧镜依旧不松口,继而便又心生一计。
    拿出腰间的匕首,然后又拿出两个很细很细的,那种类似于夹子一样的东西。
    只见他忽然将那个匕首的刀尖,对准了白沧镜的鼻子,毫不惜力,狠狠地将他的鼻孔给划开了一个细微的口子。
    那口子恰好只划到鼻子内部的一层皮外头。
    也就是只余下了一层皮还连着鼻子上的肉。
    随即他又拿起那个细小的钳子,插进了白沧镜的鼻孔里。
    随即将他鼻孔里的毛发再次狠狠地揪了出来。
    惹得白沧镜在疼痛的时候,还不停的打着喷嚏。
    这些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这么气人来,丝毫不觉得愧疚。
    就在他准备再拔第二次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挑了起来。
    很显然外边的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屋子被设了结界的事情。
    所以外边的人敲起门来很是慌乱。
    那几个人看了白沧镜一眼,知道他肯定不会配合他们的。
    之间他们互相看着彼此一眼,然后就走到了房门后头。
    随即暗搓搓的将那道结界给撤了下来。
    结界一撤那个人就很轻松的将房门给推开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那人手里提着剑,只是剑并未出鞘,只见她环顾了一下黑漆漆的房间,然后低声问道:“父亲?父亲你睡下了吗?”
    白沧镜被那几个人用了定身术,还封了嘴,此时根本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见那个女子站在房门口的位置,并没有要往里进的意思。
    然后又低声问了几遍,依旧没有任何人的答话以后。
    并且他忽然又退了出去,到那个女子推出房间以后,就见她忽然一阵疾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那几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深夜来这里。
    完全都不进屋而是又立刻离开了,但这一切肯定不是随意而为的。
    很显然那个女人肯定对这个景象产生了怀疑。
    也就是说不一定一会儿肯定就会有人过来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显然已经不多了,他们现在将白沧镜带走,恐怕也来不及了。
    因为很快帮他们走出房门,查探的时候就发现整个白府四周围都启动了安全结界。
    这个姐姐很浑厚,很显然吃这个福利的人特地为了自身的安全所设下的结界。
    很快,院子里果然同时来了几十个剑修。
    然后将整个院子包围的水泄不通。
    那个女子身边又立着另外一个男子。
    沈漫和楚玉珩还趴在床底下,一时半刻还没办法爬出去。
    只见那个女子身边的男子盯着那几个人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父亲的房间里?”
    那几个人并不打算跟这些人废话。
    但是很显然这个男人的到来,反而让他们觉得又是另外一种机会。
    只见他笑着说道:“白沧镜是你的父亲?
    你是他的儿子白拾玖?”
    听了这话,白拾玖也是颇为诧异,诧异的倒不是这些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诧异的反而是这些人的口音。
    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很明显,并不是中原人的口音。
    而且和最近的所有的事情,他忽然明朗道:“你们就是那些海外来到中原的猎妖师?
    你们是猎妖师还是炼妖师?来我们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几个人依旧是面不改色地立于门前,然后忽然说道:“自然是为了你们的炼妖壶而来。
    我说过的只要交出炼药壶,我们不会过多的打扰的。”
    白沧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冲破了定身术,然后高呼道:“拾玖,快逃,带着所有的人快逃。”
    忽然听到白沧镜的声音,白拾玖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他吞了吞口水,正欲说话,却不料,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强大的灵力给牵引着强行往门口处走去。
    站在他身边的妻子,倒是反应飞快,及时的拉住了他。
    然后就是其他的剑修一拥而上。
    双方形成了一个很混乱的混打场面。
    四个人虽然灵力浑厚,但是也架不住所有人的群起攻之。
    很快他们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之前他们忽然退至身后的房门内部,然后紧紧地将房门关上。
    之后便听到他们高呼道:“外边的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否则你们的宗主小命不保。
    我们只要炼妖壶,不想伤人性命。
    所以请你们成全。”
    这话说的倒是令人觉得嗤笑,白拾玖握着手里的长剑,一时之间竟有些怒不可遏。
    进攻也不是防守也不是,总之现在变得非常的被动。
    白沧镜忽然低笑了起来道:“炼妖壶是历代宗主的传承之物。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这炼妖壶乃是上古神器。
    他与我们历代宗主的生命是息息相关的。
    如若我们死了的话,那么你要胡就会自动认主到下一任宗主身上。
    也就是我的儿子,白拾玖,如果你们杀了我的儿子,那么炼妖壶就会自行寻找下一个宗主。
    他只认与我们家有血亲关系的人做宗主。
    所以,要想找到炼妖壶,最好还是保住我们全家的性命都为上。
    否则如果我们全家都死绝了的话,老夫也可以保证,即便是你们找到了炼妖壶,你们也无法使用它。”
    听了这番话,那几个猎妖师也是委实诧异的很。
    这种说辞他们倒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化常泽你从来都没有跟他们讲述过这个炼妖壶的事情。
    他们所知道的就是此次任务必须要把炼妖壶带回去。
    之所以会这么听,化常泽的话,其实也是万分无奈。
    那个背后的大人物只有化常泽可以联系的到。
    在他们还不知道他背后的那个大人物到底是谁?之前他们没办法和化常泽撕破脸。
    因为化常泽曾经跟他们说过,一旦他死在他们的手上,那么他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也会找上他们的,到时候别说是合作了,他们在中原想要立足都难。
    这些话虽然不知真假,可是出于谨慎考虑,他们不得不去顾及。
    而且此次华昌泽也承诺过,他们只要成功地将炼妖壶带回去。
    那么花长泽就会答应一个他们的要求。
    并且帮助她们在中原立派。这种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他们不得不去答应。
    然后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没办法拿性命去要挟那个人。
    就算他们将他的儿子给抓了,也没有办法去伤害他儿子的性命。
    因为他们要提防对方会鱼死网破的可能性。
    退一步讲,如果他们把他的儿子杀了,那么白沧镜一旦盛怒到极点的时候,一旦自尽于他们而言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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