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教处办公室。
    陈太太一脸阴沉的坐在对面,一双眼恨不得在江知鱼身上扎几个洞。
    方主任给她新倒的热茶就放在右手边,江知鱼这会毫无防备,要是现在把热茶泼过去,江知鱼那张好看的脸就算不被烫出几个泡,也会被烫红一大片。
    陈太太一想到那个画面,手就开始蠢蠢欲动,就在手快要碰到茶杯的时候,耳边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她动作一顿,抬头就对上了沈司年的眼睛。
    看着只是轻飘飘的一眼,深处却隐藏着一股狠厉,吓得她身形一僵,身体紧绷,手指刚碰到滚烫的杯壁就立马缩了回来。
    带来个男人了不起是吧,等她男人来了,看她怎么收拾这群人。
    陈太太心里骂骂咧咧,却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了。
    江知鱼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她等的有些无聊,看到沈司年挽起来的袖口下面漏出来一只表,顺手就把他的手拉了过来。
    沈司年的衣帽间的有一柜子的表,每天换着戴都戴不完,而且都贵的吓人。
    手上是只纯黑色的,没有其他的装饰,只围着表盘镶了一圈钻。
    这个豪横的程度,但凡换个人戴江知鱼都会认为是假的。
    她没忍住手痒的扣了扣,悄悄问他,“你这表多少钱?”
    沈司年低头看着她动手动脚,默默比了个一。
    百万还是千万?
    她正想着,扣在表盘上的指甲就一松,低头一看,指甲缝里扣下来一颗。
    江知鱼:……
    她偷摸瞄了一眼沈司年,见他没管自己,就想偷偷摸摸的把那颗钻再黏回去。
    真是太不靠谱了,这么贵的东西,竟然还能被扣下来,什么破质量啊。
    结果她弄了半天也没成功,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江知鱼捏紧手心,皱着眉抬起头,这家人怎么都这么不懂礼貌呢?没一个敲门的。
    还没看清楚人,对面的陈太太就起身冲了过去,对着男人先捶了一通,“你还知道来啊?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们娘俩今天就要死在这了。”
    方主任也立马迎了上去,“陈先生,就这么点小事,怎么还麻烦您亲自过来了。”
    结果人家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被叫做陈先生的男人皱着眉,“你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陈太太又哭又骂,“你是没点良心,什么叫我又惹事了?你现在就是不在乎我们母子了是吧?你儿子被人打了你不管,我被人打成这样你也不管。”
    江知鱼那一巴掌是足够实在,陈太太脸上现在还留着一个红手印呢,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脸。
    陈先生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谁打的?”
    “我。”
    江知鱼应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和陈先生说道:“陈先生,好久不见了,您还是没什么变化,不过陈太太跟以前比倒是像两个人一样,我都没认出来。”
    陈先生先是一愣,待到看清楚是沈司年两夫妻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江知鱼信步走过来,仔仔细细的打量这这位冒牌陈太太。
    真是有意思啊,陈太太整天忙着操心别人的家事,结果自己家里起火了都不知道。
    陈先生竟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啊,这小三还堂而皇之的宣称自己是陈太太,甚至两人的私生子都已经成年了。
    江知鱼都不敢想象,要是正牌陈太太知道了这件事,会气成什么样。
    不过这件事倒是能解她眼下之急,她正愁场地的事没法就解决呢,现在可不是犯了瞌睡来了枕头?
    陈先生此刻的表情,活像是便秘了三天。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瞒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发现,尤其是还是在两个晚辈面前。
    陈太太压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还沉浸在自己男人来了,马上就能帮她找回颜面,狠狠收拾这个女人的想象里。
    拉着他的胳膊告状道:“就是这个贱人!就是她打的我,还有我们儿子头上的伤,就是她边上那个野种干的!你现在就把他们开除,让他们在江城混不下去!”
    这个蠢女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男人以权谋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随随便便说让人混不下去的这种话,可见这件事在她眼里有多正常。
    陈先生绷着脸,手指都在轻轻的发颤,眼神甚至都不敢直视沈司年。
    见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立马呵斥道:“你给我闭嘴,你以为学校是我开的吗?”
    “小孩子之间打闹本来就是正常的事,谁让你跟个泼妇一样了?还把我叫来,你知道我工作有多忙吗?”
    陈太太被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清楚了那句“泼妇”。
    男人平时对着她百依百顺,在这之前她还一直期待着男人过来能给她撑腰,结果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陈太太立马就不乐意了。
    “陈正业,你骂谁呢?你老婆孩子被人打了,你不收拾他们,你对着我发脾气?你疯了是吧?”
    陈正业急着赶紧离开,哪里还顾得上她生不生气。
    “你还有脸说,他就是被你惯坏的,一天天的就知道惹是生非!你赶紧把人带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陈太太气炸了,“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你到底是向着谁?我凭什么要回去?”
    她早就受不了了,陈正业不给她出气就算了,竟然还让她忍气吞声。
    她这些年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
    “那确实不能走,”江知鱼在边上煽风点火,“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没有赔给我们呢,怎么能走呢?”
    陈太太脸都绿了,“贱人,你想得美。”
    沈司年眼神一沉,往前走了几步,挡住江知鱼,“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是贱……”
    “啪!”
    陈正业一巴掌扇了过去,他厉声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女人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捂着脸不可置信。
    陈彦也慌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火气这么大的父亲,赶紧上前护住陈太太,“爸,你怎么了?怎么能对妈动手?”
    “你也闭嘴!”陈正业听着他的声音,额上青筋直跳,“要不是你在学校闯祸,会有今天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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