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妃暄现在觉得满意了吗?”
    “你真的清楚自己干了什么吗?你这是为天下制造更多的无辜杀戮,这样只会让魔门更加强盛,受苦遭难的却只有百姓。”
    玉鹤庵中面对魔帅赵德言和可达志两大高手的夹击,师妃暄已是经脉俱断,此时与普通人再无二致。
    对于秦一明目张胆的绑架却没有任何办法,或许是功力尽废的缘故,此时她的眸中映出了更多的感**彩。
    再也不像是一尊没有半点七情六欲的石女,这却正是秦一最愿意看到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换一种面目心境重新体味这个世间一切说不得别有一番感受。
    此时距离玉鹤庵之战已经过去半月。
    对秦一来说长安之行的真正目的其实绝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般复杂,不过是为了杀几个人,而提前做了大量的准备,终于成功迷惑了所有人的视线。
    仔细想来,一切不过都是他自己为了把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开,而特意把事情搞得无比复杂罢了。
    就像是猫捉老鼠,猎物已经除去,游戏自然可以结束了!
    他若真一心想起出宝藏,又怎会傻的弄得天下皆知,只为了耍酷?他像是那种无聊的白痴吗?
    还有什么时候是比数年前刚降临到此,而当世长安尚未落入李阀手中更好取宝的机会,非不能也,只是不愿罢了。
    杨公宝库内的黄金兵器确实可以把一个孤家寡人瞬间提升成一个中等势力的领袖。
    不过,这些于他何用?
    秦一喜欢的是真正随心所欲,笑傲天地,任我行的不羁豪迈。真正地世俗皇权却绝非他所愿。
    那样的生活太单调,太无趣!
    生命属于自己的,从此却要为别人而活,那样岂不是太累?
    生命的真正意义就在于不断的历练升华,哪怕手掌天下权,也不过是在活在一个黄金打造的囚笼中罢了。
    至于所谓的婚事,更是掀不起他半点波澜,一个女人而已,真以为他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远赴关外吗?
    相信他的人。才是真正地脑障患者。
    诸事已了,秦一满身潇洒的带着自己的‘战利品’飘然离开长安。
    李阀被他搞成这样,与其关系重大的静斋传人又被这妖人轻易掳走,无异于秦一再次当着天下豪雄的面狠狠的照他脸上给了两个响亮的大耳刮。
    且是眼冒金星,鼻血长流的那种。
    李渊自然怒冲九霄,三尸神暴跳。
    最麻烦的是突厥使节团在他地地头上被人全灭。
    这秦一好狠,把天捅破了,却拍拍屁股走人,让他来背黑锅。
    李阀本就是出身胡族。早年成功也少不得突厥王庭背后的大力帮助,自然心中比外人更加了解百万突厥铁骑的可怖威胁。
    这回死的可不是阿猫、阿狗,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而是身份显赫的王子和国师,等若断掉利一双臂膀。
    虽然谁都知道这是秦一做的,但问题却是这俩人好死不死,偏偏折在了长安。
    他就是身上有一千张嘴,也也难消利丧子,失心之痛。
    按照草原异族蛮横凶残的个性,必然会迁怒于他。
    这个仇是结大了。
    谁让他摊上个恶邻居。找人说理都没人应。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不过,也不能便宜了秦一这杀千刀的畜生,龙颜一怒,李渊颁下圣旨,秦一再次名动天下。
    不过,这次却是登上了犯人榜的榜首。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
    且说秦一竟然血洗佛门净地玉鹤庵(反正石之轩这老魔不会出面澄清,这黑锅自然秦一替他老人家背了),公然掳走静斋传人师妃暄。
    如此嚣张行径,天人公愤,有志之士,若有得见,自当斩之。
    能不能成功尚需事后论断,总是不能让他轻爽了。
    也尝尝成为天下乃至江湖公敌地滋味。
    “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追杀他,不杀此僚。朕心难安!”
    与来时的行支影单不同,现在秦一抢了个仙子,一路心情大畅,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图,恍若游山玩水般,向洛阳方向行去。
    沿途自是被人识破真身,他这张脸本是普通,只是身旁同行的师妃暄完全成了一个活招牌,以她不类人间姿色的绝艳美貌。不用旁人提醒,就已然猜到两人地身份。
    那些有心扬名的江湖客自然不会放过在美人面前表现的机会。而秦一怎么看都像是强霸柔弱女子的恶汉角色,更是增添了诸人的愤怒。
    沿途所过之处,自是少不得连番杀戮。
    师妃暄虽然知道这些人虽然是怀着各种目的才‘见义勇为’,但也不想看到他们平白丢弃自己的生命。
    秦一凶威赫赫,他的手底根本就没有一条活命。
    几次欲言又止,心中暗叹连自己现在都身不由己,未来命运已被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又何来资格救赎旁人。
    若她的话真有如此奇效,那面前地男人也定然不是秦一。
    秦一此时正躺在路边一块硕大的青石上,温和的日光照在身上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妃暄听过这句话吗?”
    秦一打了个呵欠,轻声说道:“任何时代永远都不是单靠一人就能够变天的,长
    推前浪,老一辈的时代已经过去。
    就算我给他们再多的机会,也难成大事,统一魔门,妃暄真以为单凭一个武力就能够做到吗?”
    不等师妃暄思考他话中地真实含义,秦一继续说道:“人心永远都是最不可测的,又岂是简单地暴力可以折服的;如果真要我说。世间最大地危害,却是佛门,若我掌权,首先灭佛。”
    师妃暄温言娇躯巨颤,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秦一,惊声说道:“不可能,你怎么能这样做,难道就因为你与我师门的矛盾就要做此天怒人怨之事?”
    秦一面如秋水,冷声说道:“妃暄不要把我秦一想的这么不堪。我这么说却是内心真实感触,自南北朝一来,朝廷就开始崇佛抑道。
    全国各地修筑了数百所寺庙,且每座寺庙都赏赐了巨量的土地金钱。
    最夸张时百姓不思文武报国,而是纷纷投身寺庙,出家为僧,一切只因这样可以明目张胆的逃避捐税。
    和尚从来不适耕作,可以专心参佛修炼,手中却掌握大量资源。真个是快活逍遥似神仙呀!
    这也是数百年来你佛门逐渐势大,号令江湖执白道牛耳的最根本原因,但在我看来,这样的佛门却与蛀虫何异。
    你们才是导致天下大乱,百姓流离,社会崩溃的最本质原因,如此佛门,又有何存在价值,当尽屠灭之!”
    望着师妃暄越来越发白地面色,秦一嘴角的冷意让人心寒。
    “而这正是你们慈航静斋愿意看到的。说什么寻找天下明主,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你们本身的财富谋益。”
    师妃暄黛眉紧皱,试图辩解道:“不是的,那只是你以偏概全,师尊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佛门绝对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
    “哼。果真是被洗脑的有够彻底,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爷我心情好,就让你这被迷了心智的小丫头看看什么叫做真正地邪恶、无耻!
    走吧,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够碰到!”
    弹身而起,秦一满眼讥笑的望着师妃暄,真正天真的人只有她。
    经历了数百年的安逸,即便是天下战乱也很少波及到佛门。因为他们的势力实在太大了,天下数百座寺庙,数百万修习武艺的僧侣,身后沾亲带故又有无数的朋友。
    如此强悍可怕的势力当世又有几人敢惹,所以,当权者无不暗地里与之媾和,形成更大的利益集团。
    所以,真正地佛门清净之地早就褪化堕落。
    就像是中世纪欧洲的天主教,神权之盛无敢与之争锋。就连君主的任免也首先需要获得教皇的加冕。
    真正的做到了神权教权凌驾于世俗的王权之上,却正是这个号称纯洁信仰地教会背后又酝酿着无数的丑陋堕落。
    当然。任秦一再怎么解释,师妃暄也只会认为他这是在往佛门身上泼脏水,尽都入耳不闻。
    那么,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佛门圣地现在是如何的**不堪。
    心中的越发冷酷,人不能活得太天真,今次就让本座用血一般的事实让你领略一下人世的阴暗面。
    大多数时候人们只看到太阳的耀眼,却忽略了它背影下的黑暗。
    眼见秦一一脸笃定的模样,本是认为他只是出言诽谤地师妃暄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看样子似乎真有其事,难道他所言全都是真?
    不,这怎么可能,定是胡说的。
    佛门弟子绝对不会干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尽管心中一再给自己催眠,但这一刻心底竟然真的有些彷徨,眼前似乎一阵迷雾,让她看不清前进的道路究竟在何方。
    前方的官道上远远传来一阵微弱的嘶鸣。
    师妃暄虽然功力已失,但听觉却仍旧敏锐如昔,面色骤变,心中再次涌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希望这次来的不会是那些人吧,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无谓的屠杀了。
    秦一表情一动,显是早就发现了前方地异常,面色有些古怪,突然扭头对师妃暄说道:“这算否一个警示,我知妃暄不愿意再看到流血,但奈何世人愚昧,总是想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旁人身上。
    就像是某些人已把我秦一地脑袋看成了黄金权势,我不杀人,却有人自找没趣,事情往往很简单,却终是无人能够看透。
    人生如棋,奈何生为棋子,又怎能清明呢!”
    师妃暄闻言心中一颤,好似有道闪电滑过,好像有些明悟,但一时却怎都无法把握住那微妙的变化。
    整个人竟然呆立在那,美眸定定的望着前方,好似一汪弯月!
    十多匹快马终于从官道那边冒出头来,骑上之人皆是劲装打扮,被插长刀,面上冷酷如冰。
    对方此时也发现了走在路中心的一对男女。
    老实说,红花身边从来不缺绿叶陪衬。
    数十只灼热的眼眸不约而同的全都死死的钉在了一身白衣,淡雅如仙的师妃暄身上,至于身旁那只苍白的小绿叶早就被诸人极为自觉的忽视掉了。
    或许,这些人今日出门的时候眼睛被猪油蒙了,也可能是**熏心,色胆包天,不知道色字怎么写的。
    竟然没有认出两两人,领头的一个独眼大汉,眸中**的光芒已若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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