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拿着棍子就想冲进屋内,被三位表哥赶忙扯住了,屋中可是还有五只灵猫一只灵蛇啊,都是野生的,现在进去,那岂不是凶险异常么,可能没打到老鼠,倒是会被那其他灵兽给伤了。
    清清想想也对,跟店老板一挥手:“赶紧把你这些不中用的东西都拿走!”
    店老板在窗边眼看着那灵蛇被几只凶猫撕扯成了碎片,眼中泪花花直冒,这趟原以为逮了个冤大头,没想到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朝手下挥了挥手,几个伙计拿出捕网套索,从窗户那边翻了进去。
    清清在边上越想越气,越想越无奈,低头垂泪。三兄弟好言相劝,那大表哥和驯兽相处得久了,心中自然对灵兽加倍有好感,当下以自己的经验,只是在称赞那屋中灵鼠确实与众不同,连灵猫都能降服了,自己那猪是万万不及,听得清清又是心头火起。
    这时那老板身后提着个笼子凑了过来,清清一瞪眼道:“一个老鼠都治不住,你还敢过来?”
    那店老板连忙陪着笑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了!这回这些猫可能是在店中喂的太多了,叫小姐您失望,小人实在是过意不去,那个那个”
    店老板知道人家万难应允,可不开这个口,怎知人家会拒绝呢。
    兄弟中的老三喝道:“有什么事赶紧说!想拿银子免谈!”
    店老板赶忙凑上前来,万分真诚的瞧着清清姑娘道:“是送银子,送银子!小人只是想,不知姑娘你可否愿意将这小老鼠转卖给我?反正您是想灭了它,倒不如卖给小人吧,小人愿意出千两纹银,您看这”
    清清两眼放光,瞪着老板手中小笼子,一把夺了过来,笼子中,老范心知再也躲不过这黑手了,只是闭眼缩在一个角落,低头瑟瑟发抖。
    原来那几个伙计洒下大网,将屋中灵兽一网打尽,一个个掏将出来装在笼中,老范也被一网打尽,捉了出来丢进个小笼子,应该是前面装蛇的笼子,蛇都钻不出去,老范哪里还行呢,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那店老板瞧着老范啧啧称奇,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灵兽,细细辨识之下,竟然周围一个认得的都没有。瞧那精灵小脸,瞧那毛色锃亮的尾巴,那诡异的纹路简直闻所未闻。再瞧那背上还有个做工极为精致的小剑鞘。
    有个伙计想起了什么,进屋细细搜寻,果然看见那刚才还握在老范手中的明晃晃的满是油光的小银妆刀。拿出来递给老板,那老板从笼缝中丢了进去,老范听到响动,看见是自己那把双手大剑,也不管边上这么些贪婪的目光,自己过去将那大剑捡了过来,抹了抹刀身油光,反手将那大剑插回刀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那满手肉油。老范又没毛巾香皂,更没水管龙头,这平日里的个人卫生么,当然是用舌头舔了,这也算是入乡随俗吧。
    周围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全都是辨识灵兽经验绝对丰富之人,哪里见过如此通灵的魔兽,都是喘着粗气,眼若瞪羚,犹如见到了穿着露脐装的观世音娘娘下凡一般。
    清清当然不卖!多少钱都不卖!摸出锭碎银子丢给老板道:“这是给你的笼子钱,多谢了!”捧着那笼子欢天喜地的进了厅堂。
    店老板咬牙出到了万两白银,三兄弟不由得大为吃惊,人家这专门做着灵兽生意的竟然开价万两白银,难道这小老鼠当真不是凡品么?
    清清心中只是想着亲手弄死这小畜生,除了自己心头这一整个冬天积压下来的浓厚恶气,听得不耐烦了,抄起棍子将一干人等撵了出去,清清知道这三兄弟在,也会碍手碍脚,所以连这三兄弟都一起撵回了家,自己坐在桌前,又开始在心中谋划大计。
    此番谋划,恶念全开,千般手段,万般毒招,一样样在心中掠过,两眼直直瞪着笼中老范,只吓得老范屁滚尿流,若不是年过半百的老者这份护及颜面的自尊心修为还算了得,早就什么都把不住给这两道凶光折腾出来了。
    外边那店老板看看院门紧闭,只得带着几个伙计回去,心中暗暗盘算:“如此异宝怎能叫这小丫头给出手毁了,决计不能!此灵兽如果入了我手,那可就绝对不是万金所能相比的。”当下决定立刻寻个手段高明的小贼前去盗宝,誓要将那宝贝据为己有。
    小丫头这边终于盘算好了,将那笼子提着,来到后院,在后院墙边一堆罐子里翻起来,老范不知这丫头想拿什么对付自己,凑到笼边紧张的向外瞧。
    清清就是打算叫老范把这每一步杀鼠大计看在眼里,最后杀死他之前,先吓个半死再说!刚才凶念全开,已经感觉到了笼中瑟瑟发抖的那小心肝,清清姑娘心中那叫一个爽啊,眼下在那紧张目光注视之下,更是不辞劳苦,不怕脏累,全部亲手来做。
    清清在后院挖了个小坑,堆了些茅草干柴,点着了,又将一个口小肚胖底子深的腌菜坛子抬了出来,将里面半坛腌菜倒在地上,又拿水涮了涮,然后座在火堆之上烧。
    老范看明白了,这是打算碳烤鼠肉了,还是坛烤鼠肉,只要将自己丢进那坛子,不用盖那盖子,老范都是死路一条啊。老范跌坐在笼子边,面如死灰,心想是不是现在自己先拿刀抹脖子呢,可能还舒服些。
    清清抬起脸来笑咪咪的看看笼中老范,头上有些散乱的头发,脸上几道黑灰,皎洁的白牙亮闪闪的,在老范眼中,无疑是天下间最恐怖的魔鬼之脸了。
    觉察出老范那心知必死,渐渐没落的心情,清清姑娘得意的进了里屋,直接来到厨房,搬来小半坛炒菜豆油,在老范面前提得高高的倒,黄橙橙的豆油在空中闪着亮光,细细的一缕尽数流进坛中,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老范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四肢酸软,只是在喘自己最后几口气,走向奈何桥头之时总结前生那心情,现在又冒上了老范心头。
    坛中热油开始滋滋滋的榨干坛中水分,清清知道温度够了,提着笼子朝坛子走去,眼看着笼中老范开始拔刀,知道那是这小畜生想自己先抹脖子了。
    清清急了,这怎么成!自己忙活半天,可就是想听你这小畜生临终惨叫啊!
    清清赶忙打开笼口,伸手进去,强忍住心中厌恶,如抓住了一团狗屎一般,将老范一把抓住,掏出笼来,感觉到手中老鼠那柔软的毛发,还有温热的小躯体在手中挣扎,小爪子也是在挠着,清清的脸急剧扭曲着,全身鸡皮疙瘩全都竖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手臂伸的笔直,脑袋后仰成最大幅度,艰难的将这小畜生抓在坛口上方,只要一松手,就可了结这小畜生的小命。
    老范的双手大剑跌在笼中,极力躲闪,还是被这五根葱嫩手指牢牢锁住,鼠力再强,哪能和人相抗呢,那灵猫体格巨大,都在人类手中毫无希望,何况是自己这小身子骨。
    感觉到小手的柔软温香,还有那不小的力道,老范拼命挣扎到了坛子口,终于认命了,心中一股绝世悲凉之气油然而生,在这小院中荡漾开来。
    这是包含在虎王灵气中那股绝世悲凉之气,是一个绝世王者英雄末路之下的感概之气,当年那万空方丈都是经受不住,不敢去看虎王一眼,如今还在那小院佛堂中忏悔自责呢,清清这小丫头片子哪里能扛得住。心中忽然冒起一股异常悲凉的感觉,仿佛一个百年高龄以其善念为尊的淳淳老和尚在一众徒弟面前踩死了一只小蚂蚁,还被周围众人瞧了个通通透透。
    清清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摇着脑袋,心中极力想摆脱这种叫自己下不了狠手的心虚的感觉,不停地深呼吸,只是一个劲的回想先前的恶念,争取度过这难关,继续将这小畜生就地正法!
    清清这些表情动作老范看在眼中,自己这个半局外人可是清楚得很,这应该就是那血誓的威力了,老范猜测,看来只要自己这边悲悲切切,她那边多多少少就会有恻隐之心,难不成这就是我现在的一线生机么?
    想到这里,老范立刻悲悲切切起来,意图直接叫这丫头打消了杀心,只要教自己眼下逃得性命,立刻远遁,绝不停留在这丫头周围方圆千里之内!
    其实这绝不是那血誓之效果,就算有那血誓,也顶多只能令这清清姑娘下手之时迟疑片刻而已,就如那打定了主意自杀之人看着手腕,手执利刃在考虑那一刀下去的疼痛感觉而已,想死还是真能死得,绝对无关大局。传说中的反噬也没真有那么灵验,倒是那灵兽临死之前反咬雇主一口,倒是真具奇效。
    老范这下心思跑了歪路,清清那边威压立刻减轻了,悲沧之气无影无踪。清清杀心又起,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将手伸向那油坛。
    眼看着自己使劲没效果,老范莫名其妙之下,死神又贴了上来,难道是这小丫头戏耍自己么?坛口越靠越近,老范又是悲从心中起,只不过这次眼泪都憋出来了。
    小丫头和老范在这后院展开生死拉锯之时,三个表哥送信的快马也到了何其水何其山这边,两个正在参加何家镇镇长闺女喜宴的老头子立刻如油锅中的耗子跳了起来,冲出会场抢过两匹快马疾奔而去。
    镇长瞧着那是真有急事,倒也没另加责怪,只是好奇何家会出什么大事,悄悄派了个心腹偷偷前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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