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才把钱点了一下,刚好是八千,通过刚才的手感就知道都是真的,放到了长形的钱夹子里,又朝石永利看了过去:“赶快弄点水把你的脸洗干净。”
    石永利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了,可是鼻子周围都肿了起来,让他消瘦的脸胖了很多,比以前更难看。
    “带我们去王魁家。”张纯说。
    “这个……我说给你们在那里,你们自己去吧。”石永利低声说。
    “那也行,反正你也是受害者,我也打了你一下子,就不为难你了。”虽说石永利这个人也挺可恶的,但张纯没心跟他计较。
    石永利说出了王魁家的方位,刘宝才对石头村很熟悉,马上就知道在哪里了,跟张纯一起走了出去。
    摩托上了土路,不出几分钟就开到了一处宽大的木质大门前:“就是这里了!”
    大门是从里边反锁住的,院墙有三米多高,张纯很容易就能跃过去,可他并没那么做,跟刘宝才一起用拳头敲打大门。
    王魁已经知道几个手下被刘宝才身边一个小青年打了的事,不但没有服软的意思,火气反而是更大了,王魁料定刘宝才会跟那个小青年一起找过来,他已经叫过来十五六个人,打算在这大院子里狠狠的收拾刘宝才和那个身手还不赖的小青年。
    此时王魁和他找来的人都在客厅里坐着,正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抽烟。
    “王厂长,估计是他们!”有人说。
    “你去把门开了。”王魁说。
    这个小青年接受了任务,显得很得意,操起木棒就要走出去,王魁让他把木棒放下,空着手出去,他只得照做。
    大门开了,小青年不可一世的看着刘宝才和张纯,冷声说:“找谁?”
    “你就别明知故问了,显得你一点水平都没了,王魁呢?”张纯皱着眉头说。
    小青年朝张纯扬了扬头,心里说,你就是那个很能打的人?看上去也没啥不同,上次有个一米九的壮汉在村里发飙,都让我们把屎尿给打出来了。
    “找王厂长呀,进来吧。”小青年说了一声就扭头朝回走,张纯和刘宝才对视了一下就跟了进来。
    两人刚走到院子中间,就从房间里窜出来十五六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提留了家伙,有木棒,有砍刀,还有一个人手里捏着切菜刀,刀面上还粘着菜叶子,看样子是从厨房里临时提出来的。
    大门被一个飞快跑过去的小青年给反锁住了,王魁敞着怀,挺着将军肚走了出来,要是给他扛个耙子,跟猪八戒有点像,但他可没有天蓬元帅的本事,充其量就是个土鳖。
    “刘宝才,你的胆子可真不小,来了石头村,还敢找到我家里来,不想活了?”王魁的脑袋歪了歪,口气十分傲慢。
    “来了你这里就是不想活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阎王爷?就算你这里是阎王殿,今儿我也给你端了!”不等刘宝才说什么,张纯就呛了过来。
    “你这个小青年就是打伤我几个手下的人吧?够野的呀,身手不赖可也不用这么不长眼吧?没听说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二杆子,拿刀劈他!”王魁朝后退去。
    提着粘着菜叶子的菜刀的小青年就叫二杆子,是村里一个二五不十的小青年,好吃懒做成性,但是跟王魁混上以后忽然精神了起来,再也不用借着上山刨药材的名义骗老娘给他蒸菜包子了,该是闯世界的时候,号角一响,就要嗷嗷的朝前冲。
    他手里提留着菜刀,刚要冲过来却是被张纯一脚给踹了回去,倒在了地上,菜刀也摔到了一边,那片菜叶子落到了地上,可是不远处的鸡却不敢过来吃。
    “你们一起上!”王魁失去了耐心,大手一挥,顿时十来个人就冲了过来,手里的家伙也招呼了过来。
    当下里刘宝才就乱了手脚,心想这下子可完了,非得被这帮孙子打成重伤不可,但他没想到,张纯还击时也护住了他,不出两分钟,七八个人倒在了地上,可是他一点都没受伤,他的心里尽是感激。
    本以为有这十五六个人足够用了,可以打得他们两个没有还手的机会,王魁万万没想到,真打起来会这么被动,眼看张纯朝他冲了过来,王魁嗷的叫了一声就跑进了房子里,而其他几个手下已然是没了动手的心,都缩到了一边,很恐慌的看着张纯和刘宝才。
    “你们也太不禁打了,都是他娘的啥东西!”张纯骂了一声,就跟刘宝才一起进了房子,很快就把王魁堵到了大衣柜边上。
    “你……你别乱来啊,我……我后面有人!”王魁嘴唇哆嗦着说。
    “你后面有鬼我都不怕!”张纯揪住了王魁的头发,朝下一拽,膝盖抬起就顶到了他的肥脸上,只听砰的一声,王魁鼻子里的血就冒了出来,痛苦的啊啊大叫。
    张纯把王魁耷拉着的脑袋提了起来,看着他一脸的血,狠狠的一拳打到了他的嘴上,干掉了他两颗门牙,王魁的嘴里又喷出了一口血,痛苦的嚎叫,因为恐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为啥给我叔使坏?”张纯说。
    刚掉了两颗门牙,王魁疼得要死,根本就没法说话,只是嗷嗷的叫。
    “让他缓和一下。”刘宝才还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心里有些发慌,怕事情没法收场。
    张纯松开了王魁,坐到了椅子上,刘宝才深深出了一口气,紧锁着眉头坐到了张纯的身边。
    “这事闹的,要点账这么费事!”刘宝才无奈说。
    “叔,做生意就是这样的,做的越大麻烦越多,因为眼红的人也会越多。”张纯笑着说:“没出血之前是假红,等出了血就是真红,就跟王魁的球样子一样。”
    王魁蹲在一边喘着粗气,以前就是他打别人了,今儿终于尝到了挨打的滋味,真他娘的疼啊!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还是很时尚很闷骚的曲子,王魁浑身都机灵一下子:“我媳妇来电话了!”
    张纯站起身朝他走去:“你媳妇来电话至于让你这么高兴?”
    “我媳妇在林家镇,她的娘家就是那里的,林大河就是他的本家叔。”王魁说。
    “那有咋了?就是林大河亲自过来也救不了你,除非你做出个姿态来!”张纯冷声说。
    王魁又不敢说啥了,可手机还在响。
    “接啊。”张纯说。
    “哎……”王魁慌张的应了一声就接了起来:“兰花,你啥时候回来?”
    “明儿或者后儿。”兰花说。
    “那行,我这里也没啥事,你那里咋样?”王魁说。
    “还好,咱妈的身子比前几天好多了,我刚从中医院回来,给她抓了草药。”兰花说。
    两口子聊了有三分钟,王魁没敢提挨打的事,担心被一下子干死。
    当王魁放下手机时,张纯做了个要挥拳头的假动作,当下就看到王魁的裤裆湿了……
    “真你娘的,还尿了?你这石头村的老大咋当的?你总不会是想用你的尿把所有对手都冲走吧?”张纯冷笑着说。
    “我……我告饶,我再也不敢了,你们说咋办就咋办。”王魁面子上服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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