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瑞云得了一会儿空,自己先去找杨夫人了。
    杨夫人那里正看账,有管事隔着桌子等吩咐,瑞云进门去站到一旁,杨夫人抬头见她来了,点头说:“你等一等。”
    瑞云老老实实站在一边,杨夫人把管事的打发了,转过头来,挺和气的说:“昨天可吓着了?”
    瑞云垂着头,小声说:“我就是想来和夫人说一说昨天的事情的……”
    “唔,你不要怕。”杨夫人说:“就说说昨天你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什么时候知道屋里进了贼,翻成什么样儿……”
    瑞云急忙应诺,仔细想了想,从早上说起。她去库里领了一匹丝料子,给阿福裁内衣的,阿福新的腰身尺寸什么的她已经早就量好。绣房里头吴姑姑叶姑姑在,商量夫人喜欢什么绣纹花色之类。瑞云想着屋里没人,也没活儿,就在绣房坐了大半天,过了午回屋去想掸席子放帘子的时候才发现门虚合着,里头已经翻的乱糟糟一团了。连床都掀了,也不知那贼到底是要找什么,席子底下床头小格什么的全没放过,里面的东西都翻乱了。
    “你去绣房,都有谁知道?”
    那知道的人可不少,库房的人就知道,院里洒扫的小丫头也知道,绣房旁边几间院子的人只怕也看到她过去了。瑞云心里发急,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那位婉姑娘,你昨天见过没有?”
    瑞云怔了下,想了想说:“昨天没见着她……”事实上瑞云和她就没朝过两次面,那个婉秋情知道这儿没人待见她,整天闷屋里不出来。
    “嗯。”
    杨夫人没再多问什么,便让她出去了。
    朱氏进门时,阿福正坐在窗下,放下手里的小衣服:“母亲来了,坐。紫玫,去倒茶来。”
    朱氏倒没绕圈子,问阿福昨天去行宫如何?皇帝对小世子是不是挺亲近。阿福只是笑着点头,唔了两声。要是寻常人家打听下亲家的态度就没关系。可是这亲家是皇帝——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听说,昨儿山庄里进了贼?”
    “是啊。”阿福说:“八成我们早让人惦记上了,所以这边一出门,那边贼就上了门。”
    朱氏压低声音说:“嗳,可要当心。这高门大院的,贼人哪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俗话说,没有内贼,引不来外鬼啊。”
    阿福只是点点头:“母亲不要担心,这些事儿,自有王爷他们办。”
    紫玫端茶进来,朱氏讪讪的坐回去,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见。
    “嗯,昨天……我见着那位婉秋姑娘了。”
    阿福说:“母亲不必应酬她。说到底,她是无品级的宫人。”
    朱氏低声说:“我是看着,她人还挺本份的……”
    阿福眉头皱了下,紫玫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朱夫人见识实在短的很,宫里这些女人能出头的有几个是安份的?更不要说这个婉秋的行事——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夫人在这一点上可不象她母亲。她心中对别人不怀恶意,但是却从来都不失防备之心。
    阿福也很无奈,那天李固将话说的那么明白,朱夫人还是没放弃她的打算。
    阿福把话岔开:“天气热的很,怕小誉身上会长起痱子来,可是不包的紧了又怕受风。母亲听没听说过有法子能防痱子呢?”
    说到这个朱氏倒是精神一振,讲了好几个土法子,紫玫笑吟吟的偶尔插上句“原来丝瓜不光能吃,还能擦了来止痱?这我可得好好记住。”
    等朱氏喝口水,踌躇一下又想旧话重提,阿福又说:“母亲,不知哥哥的亲事……”
    一提这个,朱氏的全副精神又集中到那事上头去了,叹口气说:“正是这件事难办啊。”
    阿福说:“我倒有个法子。母亲听听看成不成。不如,让哥哥到酆郡去一趟吧,现在天气还好,坐船更快,来回不过多半月,让哥哥在那儿多盘恒些时日,我也请人帮忙,将那里只要姓武的,就都找一找问一问。一来,或许也就找到武家了。二来,就算找不到,过错也不在咱们。就算以后有什么麻烦,哥哥也好有个交代。不是咱们不想守信,咱们千里迢迢到酆郡去找了都没有找到。倘若这次回来也还没消息的话,母亲就把武家的事情放下,给哥哥另寻门好亲吧。”
    朱氏眼睛一亮:“对,这倒是个办法——只是酆郡太远了。”
    朱氏一走,紫玫便咬唇忍笑,后来还是忍不住,借个话头跑到门外,痛痛快快笑了一场。
    夫人也真是不容易,她做女儿的不能顶撞训斥朱夫人,只能把话这么左引右引的。
    其实紫玫想,朱夫人的事儿全是闲出来的。整天吃饱了没事儿做,就胡琢磨这些。
    旁人怎么想理他们呢,昨天去东苑,皇上也没有就此事说什么啊,相反,对夫人和小世子还都十分的宽容慈爱呢。
    旁人贪心不足,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后院一片乌烟瘴气。
    紫玫相信自家王爷可不是那样的人。甭说他眼里看不着别的美女,就是看着了,也一定不会动心移情。
    被划破的枕头薄被阿福都看过了,那个贼要找的一定不是什么坚硬的东西——而应该是轻软的,可以纳入被子里的——
    那会是什么?纸?布?还是……
    阿福忽然想起儿子满月宴时皇帝宣旨的帛书——
    她吩咐紫玫:“叫元庆来。”
    天气格外闷热,元庆进屋时脸热的发红,汗顺着鬓角流下来,他也不敢随便去抹。
    “书房少了什么吗?”
    “嗯……”元庆说:“没少什么。”
    “为什么如意打碎了?”
    元庆有点紧张。
    “说吧,你不说,晚上我问王爷,不也是一样的么?”
    元庆左右为难,外面有人轻轻咳嗽,出声解了他的围:“元庆,你出来一下。”
    帘子掀起来,元庆如蒙大赦的快步出去,刘润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写满了不赞同:“王爷一定说过,这事儿你不要忧心,也不要过问吧?”
    “我就是……想问问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刘润看着她:“你猜着什么了?”
    “书房其实丢东西了对吧?”
    刘润没说话。
    “我猜,那柄打碎的如意底下压的,应该是那天来给誉儿赐名的圣旨对不对?”
    刘润无奈的叹口气。
    阿福知道她猜对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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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今天真是不顺。。上午儿子在,下午他出去了吧,又被打断n次。。。。
    抱抱大家。。
    不知道别人到春天了觉得怎么样,我老觉得有点浮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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