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琦的话,刚刚才稳住身子的木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原本以为陈琦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懂。就是凭借着孔仁的关系来孔家藏书楼看书来的。
    这几天,她一直调笑陈琦,想方设法的捉弄陈琦;陈琦不仅没有反抗,还表现的很怕她,时时刻刻都躲着她。所以才让她觉得陈琦好欺负,让她有了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甚至出现了想要试着奴役一下陈琦,让她感受一下做主子的感觉。
    因此,这几天她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一步步的试探陈琦的底线,然后再一步步的推进自己的行为。直到今天早上,她完全抛去了所有顾虑;不管是从语言还是从行动上,完全不顾主仆之别,礼教之法。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完全没有一点身为仆人应该有的样子。
    也亏的木兰遇到的是陈琦,换其他人,木兰今天就不是挨一顿板子能过去的事儿了;以奴欺主,单这一条就可以被拉出去打死了。
    好在陈琦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较真的人,更不会和不如自己的人较真;何况,他也从来没拿木兰当仆人,也就更谈不上什么主仆礼教了。在他看来,木兰充其量就是他的一个保姆,还是临时的保姆。跟她置气,着实的犯不上。
    至于那折扇,名叫‘金筋铁骨扇’,扇骨共一百零八根,均由玄铁打造,每一根都重七两有余。扇面由细如发丝的金丝编织而成,像一条条虬龙的经脉似的盘根错节,非常吓人。扇面外粘贴了一层白色绸缎,遮盖住了那些吓人的经脉。
    ‘金筋铁骨扇’是陈琦在南境请铸剑高人打造的。重一百零八斤,比一般武将用的大刀,长矛等长兵器都要重。也就陈琦那恐怖的修为和天生的神力,才会把这玩意儿当手办玩儿。
    木兰见陈琦没有再说什么,自己也觉得没趣,低着头进屋收拾房间去了。有了刚才那一幕,木兰再也不敢小看陈琦了,她原本对陈琦的轻视也瞬间就消失了。她就算再蠢也该反应过来了,陈琦根本不是她能随意摆弄的主。
    等到木兰收拾完屋子,从房间中出来。陈琦也刚好吃完饭,陈琦用一旁的锦帕擦干净嘴,端起一边的温水漱了漱口。
    木兰看到陈琦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浑身都觉得不自然。吞吞吐吐的说道:“公子,你…你…这几天你为什么…为什么…”
    陈琦有些疑惑的看向欲言又止的木兰,眉头紧锁;说实话,木兰变得如此小心谨慎,让他觉得很不习惯。这倒不是说陈琦贱,喜欢被人怼。单纯就是习惯了那种相处模式,让他重新找到了前世在学校中与同学们相处的那种感觉。
    陈琦将口中的水吐掉,一脸坏笑的说道:“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打你?为什么不骂你?为什么不教训你?”
    “没想到木兰姐姐还有这种爱好,我还真没想到。”
    陈琦说完,用那种怪怪的眼神扫视着木兰,根本不需要刻意说什么,光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木兰被陈琦那怪异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像是被人明目张胆的偷窥似的。木兰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正是情窦初开,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说懂不懂的时候。
    木兰有些羞恼的白了陈琦一眼:“哼!你…你…你…”
    你了半天,愣是在陈琦那怪异的眼神注视下,没词了。
    木兰有些恼怒的哼了一声,扭头回到了屋内,重重的将房门关上了。
    陈琦见木兰落跑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在屋内的木兰,小脸红通红,从耳根到脖颈,全都红了。听到陈琦的笑声,气的咬牙切齿的,口中还愤愤不平的说道:“哼!臭小子,你等着,姑奶奶晚上非得让你也尝尝被调笑的滋味。”
    木兰说完,还觉得不解气,走到床边,对着包裹陈琦衣物的包袱一顿拳打脚踢,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陈琦强忍着止住自己的笑意,冲着屋内喊道:“木兰姐姐,我该去哪里找孔庐主?”
    木兰听到陈琦的话,尤其是陈琦话中提到的孔丘,向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清醒了。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打的乱七八糟的包袱,脸色有些阴沉,汗都下来了。
    孔丘的脾气她是知道的,看似和蔼可亲,宠辱不惊;实际非常严苛,尤其对于礼教有着近乎偏执的尊重。
    你如果在府中打碎个物件什么的,孔丘可能不会介意;但是如果你在府中做出任何有违礼教的事情,孔丘一定会严厉的处置。轻则被教训一顿,甚至受些皮肉之苦;重则逐出孔府,让你在整个泰州都待不下去。
    “木兰姐姐?”陈琦见自己问完以后,屋外静悄悄的,屋内也静悄悄的,整个小院都安静的有些可怕:“木兰姐姐?”
    屋里的木兰被陈琦的叫喊声惊醒,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说道:“哦!少主说,少主说请您吃完早饭去中堂找他。”
    陈琦闻言,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去找孔兄了。”
    陈琦说完,拿起石几上的折扇,起身向院外走去。今天是文圣祭和文比大典,他得早些去,不要让众人等太久才是。
    陈琦居住的小院在第四进院,藏书楼的旁边;中堂则是在二进院,陈琦需要穿过一段围廊才能顺利的到达二进院。
    陈琦发现,今天的孔府非常的忙碌;小厮,佣人和伙计们都是小跑着办事,回事声也是此起彼伏,整个孔府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息。
    陈琦来到二进院,发现中堂前的路两边各树了七盏明晃晃的宫灯;每个宫灯的后面放着一个两尺见方的石墩,石墩上插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明黄色的祭旗。
    路两旁的广场上,站立着数百名身穿儒生服的少年,大一点的不到二十岁,未及弱冠;小一点的可能只有六七岁,胎毛未褪,乳臭未干,被那些大一些的儒生领着,好奇的看向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少年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脸上写满了兴奋之意。
    陈琦迈步走向中堂,刚到台阶之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严厉的喝声:“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强闯中堂?”
    那话音还没落下,陈琦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破风之声;显然,是有人对陈琦动手了。
    陈琦也不怠慢,双脚点地,身子腾空飞起;手中折扇合拢,腰腹用力,强行使身体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折扇扬起,搂头盖脸的向偷袭自己的人面门砸去。
    那人原本是想将陈琦擒住,然后交给孔丘请功,好让自己能在孔丘面前落个好印象的。所以动作虽然很快,但是却并没有使杀招。
    他也没想到陈琦的反应会如此迅速,先是腾空躲开自己的攻击,然后便在空中转身随即向自己展开了反击。
    那人冷笑一声,对于陈琦的反击毫不在意。在他看来,陈琦反击太过匆忙了,而且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这么一把破折扇还想伤了自己不成吗?
    他现在反而有些庆幸,如果陈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的话,他的攻击很有可能会背上个欺负文人的恶名,那样会让很多文人厌恶自己,落个恃强凌弱的名头。
    不过陈琦既然反击了,那就说明这小子并不是弱鸡文人,那种弱鸡文人,那也就不存在恃强凌弱的恶名了。
    那人不禁心中暗笑,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首先他得挨陈琦这一折扇,让人们觉得是陈琦占了便宜了,让人们觉得是陈琦不讲道理。然后自己则是只想将陈琦擒获,交由孔丘发落,并没有想要真的伤害陈琦。最后自己实在没办法,只能出手将陈琦打伤后擒获,然后交由孔丘处置,自己还主动向孔丘认错,表示自己不应该在文圣公祭日这天动粗。
    哈!这婊子也当了,牌坊也立了,两全其美。
    所以,那人看着陈琦砸来的折扇,表现的完全不慌,任由陈琦砸上来。心中想着,一把小破折扇,连他们这种修行武道的人的护体真气都破不了,笨蛋!
    然后,那人就悲剧了。
    当陈琦的折扇落在那人手臂上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传遍整个二进院,“咔!”像是竹子被斩断,或是木头被打断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秒钟的静默,接着那人口中就传出了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那人左手抓着右手手腕,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只见那人的右前臂呈现一个诡异的月牙形,中间不为向下耷拉着,非常的恐怖。豆大的汗珠从那人的额头上哩哩啦啦的落下,掉落在那人的身上和地上。几乎是一瞬间,那人就像是被人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似的,连衣服都湿透了。
    陈琦见一击得手,并没有再继续追击。通过刚才一瞬间的交手,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此人武道修为并不高,勉强刚到小成境界;看这人应该也已经有二十多岁了吧,早就过了弱冠了,才刚刚到‘略有小成’境界,这辈子都被指望达到大成境界了。
    陈琦现在的实力比这家伙整整高了三个境界,想要杀掉他,恐怕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儿了。
    陈琦定睛观瞧,看向偷袭自己那人,眉头缓缓的皱成了一团。
    这家伙,怎么越看越像孔丘呢?难不成是孔丘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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