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云,字子龙。请问将军贵姓?”俊朗少年回道。
    赵羽大喜,赶忙道:“我叫赵羽,字定远。”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当下招呼士卒埋锅造饭,命手下宰两只肥羊,赵羽要好好招待赵云。席间两人交谈甚欢,赵羽将自己的大志告之,赵云大喜,当下表示要加入赵羽的义军。
    “今夜皓月当空,你我二人又是同姓。不若我们趁此美景,结为兄弟如何?”赵羽顺势说道,赵云一口答应下来。
    设好香坛,焚香宰三牲祭祀天地后,两人一起跪了下来,各自捧着碗酒誓约:
    “我赵羽!”
    “我赵云!”
    “今日结为兄弟,以后当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两人仰头喝掉碗中的美酒,一起将手中酒碗摔碎在地。誓必拜赵羽为兄,赵云为弟。祭过天地,又杀羊取酒,众将士一起欢庆。
    第二天,拜赵云为假军候,继续向东部鲜卑行去。
    上一场战斗因为鲜卑人很快就被击溃了,只有十来个人受伤。经过治疗后很快就能继续战斗。经过这场战斗,新兵们自信了许多,原本松散的目光变得凝聚了,一股淡淡的杀气弥漫在队伍中。
    赵羽的骑军全部一人双马,人停马不停,半个月内灭掉三个鲜卑部落,缴获了大量的牲畜财物。派了人将牲畜赶回去,到杨家换取武器盔甲。
    七月下,东部鲜卑。
    正午的太阳热辣辣的照下来,树叶都仿佛没了精神般耷拉着。小石头将马系在林中,编了个草圈戴在头上。猫腰窜出树林,慢慢爬到了一个小土丘上。手搭在额头上挡住阳光,抬眼向远处看去。两里外,三个穿着皮甲的髡头胡人骑着马向着土丘驰来。
    小石头举起胳膊,伸出两个指头向前轻轻挥动两下,九个背着长弓的哨骑从林中走出来,迅速爬到小丘上。
    “黄洋,你们先趴下别动,看见那三个胡人了吧。等下你们九个分成三组,每三人负责一个胡人。都做好准备,听我号令,一起干掉那三个胡人!”小石头转过头来,低低的对着黄洋等人道。
    “诺!”黄洋轻轻点了点头,九个人迅速分为三组。黄洋从背上摘下长弓,抽出长箭搭在弓上。半蹲在土丘上,睁大眼睛抬头看着小石头。
    三个鲜卑哨骑慢慢的靠近,一边走一边不时扭头看向左侧的树林。
    在三个鲜卑人距离土丘七十步的时候。“射!”小石头一声令下。黄洋等九人迅速站了起来,瞄准目标。“嗖!嗖!嗖!......”一阵箭响,三个鲜卑哨骑应声落马。
    “张路,你赶紧回去禀报军候,就说发现鲜卑军队的哨骑,敌军估计就在附近,请他做好战斗准备。我将带领本什继续到前方查探。”小石头向手下一名哨骑下了命令。转过头去,神情严肃对着黄洋道:“黄大哥,你带着你们这伍哨骑搜索东边,我带人搜索西边。发现情况后立刻向军候报告。”
    1小石头带着三个哨骑向西边悄悄摸了过去。前方升起袅袅的炊烟,小石头下了马,猫腰钻在草丛中,向炊烟的方向快速摸了过去。
    鲜卑人正在埋锅造饭,一个髡头胡人抓住一头肥羊,正准备宰杀,两百多个鲜卑士兵三三两两的坐在草地上休息,武器都扔在一边的草地上。小石头等人迅速撤离,找到马匹,骑上去向着部队飞奔。
    听完小石头的报告,赵羽派人将假军候赵云,队率石强、胡跃、周猛等人都叫了过来。将小石头绘制的地形图铺在地上,指着地图道:“据哨骑报告,敌骑有两百多人,人数上比我们多,大家都说说,这仗该怎么打?”
    胡跃黝黑的脸上全是汗,伸手抹了把汗,暴躁的说:“两百多人算什么,大家冲上去一阵冲杀就能把他们消灭,我胡跃愿做先锋。”
    赵羽听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胡跃打仗勇敢,有一身的好武艺,每次作战都冲锋在部下前面,在兄弟们中间威信很高。可就有一点,打仗不动脑子,想法过于简单,这肯定要制约他的发展,不过做为突击部队倒是一把好手。人都是有长有短,就看将帅怎么发挥手下的才能了。
    一旁的石强仔细地看着地图,突然指着刚才小石头埋伏的小土丘道:“军候!我们可以把部队埋伏到小土丘旁边的树林中,再派出一支骑队引诱敌骑前来。等他们冲过这个土丘后,我们从林中杀出,前后夹击,定能大败敌军!”说完抬起头看着赵羽,目光中迸发出求战的yu望。
    周猛在一边点点头,又补充道:“我们可以在小土丘后边设置绊马索,降低敌骑的速度。”
    赵云这时也开口道:“大哥,我寸功未立就做了假军候,兄弟们肯定有些不大服气。这次就让我来执行诱敌之计吧!”
    赵羽点了点头,身形一正,马上集合义军。
    “众人听令!命子龙带一队骑兵前去诱敌,务必将敌骑诱至土丘之后。小石头听令!”赵羽骑上马开始下达作战任务。
    小石头迅速骑马上前两步,肃立听令。
    “命你率本什哨骑前往小土丘处布置绊马索,待子龙过后,迅速阻敌。”赵羽抓住缰绳,身形挺拔的骑在马上,发出一道道命令,“其余人随我埋伏在林中,马全部上嚼,出声者斩!”
    “诺!”众骑轰然应道。
    赵云带着一队骑兵迅速向着鲜卑人的休息地奔去。
    鲜卑人看到一队大汉铁骑杀来,当下纷纷上马。二百多人迅速的集合结阵。看来这些鲜卑人还是素质不错的,突然遇敌的情况下能快速列队,看来平时没少训练。
    快要靠近鲜卑人时,赵云长枪一举,身后众骑立即勒马停下。
    “抛射!”赵云一声令下,骑卒们纷纷取出长弓,对准鲜卑人张弓就射。几十支箭从空中嗖嗖落下,鲜卑人纷纷拨马躲闪。有三四个髡头胡人被射落马下,还有几人被射中,不过都是轻伤。
    鲜卑头目当下大怒,率领手下两百多铁骑疯狂杀来。
    赵云等人拨转马头,扭头就跑。赵云留在最后边,带着几个善射的骑卒边策马狂奔边回身射箭。冲在前边的的鲜卑士兵也纷纷拉弓还击,双方你来我往一通乱射。
    一支长箭对着赵云的脖子射来,箭头闪着乌黑的光芒,赵云赶忙一低头,长箭擦着头盔飞了出去。赵云大怒,弯弓搭箭,扭头对准那名射箭的鲜卑骑士狠狠射去,利箭疾若闪电,眨眼便命中他的眉心,失去了骑士的战马继续向前奔驰着。众骑轰然叫好。
    赵羽带着一百人藏在林中,身边的铁蛋呼哧呼哧的直喘气,手指的关节因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铁蛋今年才十九岁,他的父亲是一个铁匠,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家里人口太多,实在是养不起他们几个。听说赵羽到他们那儿招募义军,俸禄还比朝廷的多,当下带着把刀就来报名了。
    “深呼吸!放松一点,要不等下打仗的时候你就没力气了。”听到身后的铁蛋拉风匣般的粗重呼吸声,回头笑着说道,“小子,还没杀过人吧,等下砍上个把人就好了。咱的刀比鲜卑人的锋利,盔甲也比他们结实,只要你小子平时训练没偷懒,杀他们就跟切菜一样。懂了么?”
    铁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用力点了点头。
    几十名骑兵迅速翻过小土丘,身后的二百多鲜卑人穷追不舍,紧随其后冲上土丘,呼啸着追向赵云。
    土丘下,小石头早已在土丘两边挖了四个坑。每个坑中都有一根一米多长的粗大树干,木头中部都凿了一个大孔,绳子就绑在树干顶部。小石头等人披着草皮躲藏在坑中,待鲜卑人快冲到的时候,迅速举起树干,将事先做好粗木棍插入树干的孔中。两道绊马索出现在鲜卑铁骑的马前。鲜卑人猝不及防,冲在最前面的战马收势不住,带着巨大冲力撞到绳索上。喀嚓声不断响起,折断腿的战马纷纷倒地,将马上的骑士狠狠摔了出去,受伤的战马躺在地上痛苦的嘶鸣着。
    后边的鲜卑骑卒赶紧减慢速度,挥刀将绳索砍断。这时,前面的赵云已经调转马头,加速向停下来的鲜卑人杀来。
    赵羽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举起了长枪,站在身边的号兵举起手中的牛角号,鼓起了大大的腮帮子,仰头拼命吹响,“呜!呜!呜!......”激昂的号角声响彻四方。
    赵羽平端着长枪,一马当先冲出树林,仰天狂呼:“为王大哥报仇!”
    “为王大哥报仇!”一百名铁骑齐声狂吼,声震九霄。热血在胸中沸腾,紧张,恐惧,不安统统被抛到脑后。化为一道铁流,众骑向鲜卑人的侧翼狂飙突进。
    “王大哥,张开眼睛看看吧,兄弟们在为你报仇呢!”冲锋中的赵羽呢喃着。
    汹涌的铁流迅速冲进敌军侧翼,加速到极限的铁骑所向披靡。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左右突刺,疯狂的赵羽无人可挡。敌人的鲜血染遍全身,身上的皮甲滴滴答答的不断往下滴血,头上的盔缨粘了太多的血,贴在了头盔上。百名势若奔雷的铁骑将鲜卑军拦腰截为两段。
    前边的鲜卑骑兵在赵云和赵羽的夹击下迅速崩溃,开始向四周逃去。合为一处的铁骑向后部的鲜卑人发起了总攻。队率胡跃带着一帮骑卒向敌人的阵心冲去,手中的丈八大槊呼呼生风,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双手高举丈八大槊,猛地向鲜卑头目的脑袋砸去,鲜卑头目忙举刀格挡,结果没能挡住,胡跃的大槊狠狠砸到了他的脑袋上。砸的他脑浆四溅,毙命当场。
    鲜卑骑兵看到头头惨死,当即四下逃窜,被赵羽率军一阵追杀,死伤惨重。
    战后统计战果,义军战死十五个,伤兵三十多个。缴获马匹两百多,击毙鲜卑骑兵一百二十多人。
    对于这个结果,赵羽很不满意。两军数目相差不是太大,义军装备好于鲜卑人,义军又是首先发现敌人,战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可仍然伤亡了三分之一。其中有鲜卑人勇猛善战的因素,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义军大多为新招募的士兵,训练时间太短。这段时间行动还暴露出了义军人数太少的弊病,好几次哨骑都碰到了上千人的部落。三天前,黄洋等人甚至碰到了一个上万人的大部落。那个大部落放牧的牛羊满山遍野,背驰的马群带起漫天的灰尘。当时得到消息赵羽,郁闷的直摇头,看着这么大一块肥肉在嘴边晃悠,又不敢张口去吃,别提多难过了。
    当下就将石强叫了过来。拍拍石强的肩膀,郑重下令:“你带着阵亡兄弟的遗体和这些伤兵战马一起返回柳城,阵亡的兄弟每人发双倍的抚恤,再给他们家里送一头牛。独身的兄弟要厚葬。”又指了指那些伤员,“伤员要送到医馆精心治疗。你再去招募三百青壮,让那些轻伤员协助你对新兵进行三个月的训练。”石强当即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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