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说:“为我,坚强!”
    他泪眼朦胧,我表情平静;
    他欲言又止,我佯装不知。
    我们生命的轨迹,有个交点
    它曾经闪亮过,现在变成回忆。
    我没有能力,强求它美丽;
    只能希望,它让你变得
    坚强!
    ——题记
    一、
    幸福的珍贵
    不是在于它的难求
    而是在于它的
    可遇而不可求
    在我们来不及珍惜的时候
    稍纵即逝,无法挽留。
    遇见,是一种美丽;相爱,是一种浪漫;相知,是一种幸福;相守,是一种美满。能从相遇,走到相爱,再到相知,直至相守一生,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事情。
    许多人享受过这份完美,也有许多人无福消受这份完美,如果你在这条路上行走的话,请您一定要努力把自己的幸福走到完美。只是,还有许多人享受着这份幸福的人,不以为然自己所拥有的。
    回忆起那段与洲相识的日子,总感觉像童话一样。也许,在别人眼中平淡无奇的爱情,对身处其中的恋人而言,也甜蜜浪漫。
    其实,我们的爱情平淡得不值一提。偶然的机会在朋友的家里认识,并不是那种一见钟情,当时对他的唯一印象是这人很活跃。而我,则是一只温驯的丑小鸭,坐在角落里,听着别人侃侃而谈,自己则纯粹是一个倾听者。于是,那一次,我和洲成了鲜明的对比。后来,我和洲恋爱的时候,他说,对我的第一感觉,是个需要好好照顾的小妹妹。每次我都会嘿嘿地笑着说,那是我的阴谋之一,其实不过是沾沾自喜罢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次相遇,我和洲不可能相爱。我想我应该感谢,阿玲,那个美丽高傲的女孩。如果不是她的退让,或许我永远没有机会。其实,洲当初想追求的是阿玲,我只所以能在朋友家见到他,是因为阿玲也在场。这是我后来才从朋友的口中得知的。
    也不能说是退让。那一次还是朋友家的聚会,还是为了洲与玲,朋友费尽心思,极力撮合,没想到最后撮合的却是我。如果不是玲在那么多朋友的面前,说那一句话,或许我永远也没有机会。至今,我仍感谢她。记得在聚会上,有人问玲说,你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阿玲的回答是,那种唯我是从,却又高高在上的成功男人。就冲着这一句话,洲彻底地没了希望,也没有兴趣。那个想要把男人踩在脚下的女人,洲说,他无福消受。
    那一夜,洲独自一人,喝着闷酒,所有人都知道的心事,玲没有道理不知道。那句话,显然就是说给洲听,要让他死心的。记得那晚,我成了最不老实的一个,与平常的我判若两人,我顶了玲一句:“那种男人估计也不能称之为男人吧?”然后,笑着告辞。
    那样的聚会,本来就与我无关,只是朋友的好心好意,舍不得拒绝罢了。留下满屋子面面相觑的表情,我暗自窃笑,只为了自己突如其来的胆大妄为。后来,洲常常问我,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不然为什么突然变成狮子会咬人?
    “我咬人了吗?”我常常这样反问他,带着邪邪的笑容,等着洲那老掉牙的回应。
    “莫非是因为你早就喜欢我了,看不得我被她凌辱。”看他那沾沾自喜的表情,我如何能不幸福。
    之后,洲有意无意地来找我,有意无意地参加我和另外一些更亲密的朋友的聚会,有意无意地打听我的爱好和关于我的事情,有意无意地对我关爱有加;我也无意无意地与他交谈,有意无意地接受他的接近,有意无意地承受那份关心,有意无意地去了解他。就这样有意无意的相处,有一天,当他跟我说“做我女朋友吧!”的时候,我嘿嘿地笑了好一会儿,面对他错愕不解的眼神,靠近他的耳边说“好啊!”那么简单的两个字,我想了好久好久,不是因为犹豫,只是不知道如何不矜持。那么简单的两个字,洲说,对他而言是一生幸福的开始。
    现在,我提起他当初说的这句话的时候,我告诉他“你当初说的话是错的,你应该后悔的。”
    他却总是笑笑地说“那仍然是乙簧腋5目迹辉谋洌膊换岣谋洹!?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安慰我,只是我还是很高兴,很幸福。其实,那才是我一生幸福的开始,洲,你知道吗?
    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如果不是洲的陪伴,我或许早就放弃了。如果不是他为我挡风遮雨,在我背后给我力量与支持的话,我早已忘记了生活中还有幸福,而被痛苦砸死了。
    他说要给我幸福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从相爱到相知,我们已经做好了要相守一辈子的准备,那是我们一生的梦,相约要一辈子遵守的誓言。
    我们俩都是打工一族,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为了各自的工作奔波。我的工作还比较轻松,只是因为身体一向不好,也觉得压力很大,回到家的时候很疲劳。洲的工作也一直很忙,最近又在自己搞一些外务,每天忙到很晚回家,看到他疲劳的样子总是叫我心疼。可是,我偶尔偷懒或是疲惫,也总是赖坐着不干活,倒是洲看到我这样子,就算很疲劳也还是会帮我做。只是,一看到他干活,我就不忍了,再累,也要爬起来跟他抢事做。于是,他总是笑我,说我是假殷勤。其实,我是舍不得他干活,怕他累着了。
    其实,我曾经对自己很没信心,觉得自己丑小鸭一只,凭什么洲会喜欢我。很多时候,我在想,即使有一天他不要我了,我也不会难过。因为上天给我机会和他在一起,无论时间长短,都是对我的眷顾。有一天,当他对着病床上的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吗?”
    我摇摇头。
    他说“因为你是我上辈子遗落的半颗心呀,这辈子只有找回你,我才会完整。”
    我笑他油嘴滑舌,心里却很高兴。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眼神是那么真挚。
    我想,一辈子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也没什么,因为有洲陪在我身边。没想到,一场病,却要了我全部的幸福。
    二、
    在你快要走的时候
    拉住你的尾巴
    拼命地撕扯着
    不求你放过我
    只求你
    给我多一点的
    时间
    让我爱。
    当珍惜不再有用,无法挽回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拼命地抓住,抓住,与你相守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知道,抓住多少,我就拥有多少,记住多少。
    我有头晕,头痛的老毛病,因为是老毛病,从未在意。从小女孩的时候,就开始有的毛病,也没有引起我多大的在意,只是觉得也许是因为身体虚弱,或是贫血的原因吧。
    后来,因为习惯,更是不当回事。任由它一波一波地来了又去,去了再来。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其实,也因为贫穷,害怕真检查出个什么毛病,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那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竟然头痛得晕倒了,不省人事。好心人将我送到医院,从我的手机里找到洲的电话,打电话让他过来。洲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病房里打点滴了。那时候有点昏迷,只隐约看到洲坐在我的旁边,握着我的手说些什么;然后一个医生把洲叫走了。再后来,我睡着了,第二天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洲在我的身边,脸色凝重。我猜测着大概是很严重,生命快走完了,要不然洲不会这样子。我摸着他的脸说“我没事。”
    没想到,他居然哭了。我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心里头那个急,那个痛。认识他这么久,无论多苦多累的时候,从未见他哭过;只是因为我病了,他就哭成这样就算我快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不愿意看到洲伤心难过。如果这样的话,我死也不会安心的。
    我递给他纸巾,告诉他“你再哭的话,我不理你了。”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令他不哭,那份锥心之痛,洲才是深深体会着的人。
    “告诉我,医生说我怎么了?”看到他抬起头来,擦干眼泪的时候,我问他。表情平静得令我自己怀疑。鬼才知道,我的心快蹦出来了,很怕,真的很怕。
    洲看着我,表情庄重“我说了,你不可以激动。”洲真怕我一时想不开。我摇摇头,微笑着。心里在说“我怎么会呢?洲!”
    “医生说你这个病暂时查不出病因,只是如果经常头痛头晕的话,会很容易昏厥,窒息。严重的话,有可能因为昏迷不醒。医生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给你打一些能够补血还有治疗头痛的点滴。但这是无法保证什么,也没办法治疗什么的,有时真会因为一时的昏厥而”洲没有说下去,我却完全明白了。就是说,我是个死神准备随时招呼的客人,他可以不打招呼就把我从我最爱的人身边叫走。
    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反而没有什么负担,是因为麻木还是因为痛得无语?我沉默着,洲却担忧着。不停地问我话,不停地告诉我会没事的,不停地说医生会找到治这种病的办法的,一直不停地不停地,说着安慰我的话。其实,我没事,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才能让你放心,让你不为我担心。傻洲洲,你明明知道,医生连我得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找到治病的方法呢?你这不是在骗自己吗?况且,我并不担心这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这个毛病,老天爷也让我活到现在了,以后又有什么不同呢?
    洲,你知道吗?我害怕的只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我紧紧地抱着你,不说话,只是泪流满面。你抱着我,也没有说话,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不比我轻。
    “洲,我们出院吧!”我跟他说,轻轻的。
    “不行!”很轻的声音,却不容别人拒绝。
    “这么多年了,都没事的。”
    “再观察几天,再说。”
    “还是出院,想家。真没事。”
    “”
    “再住几天吧!”
    “就明天,后天回家。”
    “你”
    “就回家。想回家”
    我一天也不想呆在这个白茫茫的地方,什么都是白的,却一点也不像我想像中的天使那般纯洁,处处透露着死亡的气息,好沉重。我害怕,害怕一整天看到那些面无表情的面孔,那一张张躺在病床上的安静的脸庞,从手术室推出来,往太平间里送,我害怕听到那一声声鬼哭神嚎般的惨痛的凄厉的哭声,像要把天也哭沉一样,却还是哭不回一个人的性命。
    我害怕,我要早点回家,那间狭窄却温馨,简单却幸福的家,我好想念它,想念它的男主人,想回家。如果不是洲的坚持,我不会在这里再呆上一天,不会做那些多余的检查,不会要被这个医生那个医生叫去把脉,不要要去照什么光,什么片。我就是要回家。
    我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不吃药,不打针,不听医生的话,那些苦苦的药水和西药片,没有甜甜的外衣,很苦。我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只是为了向洲宣告我回家的坚决还有我讨厌这里的一切。这一切洲都知道,只是担心我的身体。
    “你真的要留在医院。”洲皱着眉头,担忧的语气,令我难受。
    “真没什么,在家里和这里一样。从前不也一样。”我故作轻松地说。
    “不一样,我怕。”洲握着我的手说。
    第一次,我听到洲说“怕”字。我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我怕你真的会再次晕倒,我怕你一晕倒就再也不要我了,不会再起来看我了。我怕你回到家里,又要开始忙碌,没法照顾身体而累坏了。”
    “我真的没事的,以前也一直这样的,以后我也会注意的。再说了,这病在医院呆着也一样,又要钱,回家也一样的。你不用担心的。”我知道,我再怎么说要他不要担心我,他也还是会担心。可是,我除了这么做,还能做什么呢?
    “我真的会好好的,真的会。”
    洲终于同意我回家了,却不让我去上班。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个家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工作,我又要吃药,会更辛苦,也更难熬的。
    三、
    你说
    再多的苦难,算得了什么
    你说
    再大的困难,有什么了不起;
    你说
    如果能够换取你的健康
    如果能够与你相知相守
    如果能够让你幸福快乐
    又有什么
    我不可以放弃的呢?
    包括生命。
    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看着你忙前忙后,早出晚归,我却一点也帮不上忙。你说,看着我好好的,就够了,再忙再累,也心甘情愿。
    我笑了,可是酸到了心底。如果能够与你并肩为我们的生活打拼的话,我才是再忙再累也心甘情愿。
    你会抱着我说“没关系,我行的。”
    我知道你行,可是,你太累了。
    我开始偷偷地出去,到邻居小王家拿了些手工活,只是却不敢让洲看到。我总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就拿来做;看看时间如果他快回来的时候就拿去还。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久,因为我把握时间把握得很好,身体也没出什么大事。还是经常头痛,一阵一阵地痛过就好。洲是不知道的,他太忙,也太累了。
    我做手工活也更勤了,小王太太却开始担心我了。她说,我不能够太劳神了,要不然身体虚弱又会倒下了。我总是笑着说没事。小王太太真是个好人。我很感谢她给我这份工作,让我可以帮洲减轻负担。
    可是,这样的日子持续着,似乎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那一天,洲昨时出差,跑回家里收拾行李,看到我在做手工,刚好那天工厂赶着出货,我也拿了很多回来。洲当场就呆了。我知道,他以为我一直很听话地在家里休息,没想到我竟然偷偷地做手工。因为赶着出差,他竟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连同什么时候回来也不说。我看到他一声不想地离开时,心里很难受。
    那些等待的日子,度日如年。时钟仿佛停止了移动,一分一秒都令人等得难受。我常常靠在窗台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马路入神,希望可以看到一辆载着洲的车在路边停下,看到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终究没有等到。
    他生气了,不是生我的气,是生他自己的气。他气自己没有能力,让我生病了还要干活,没钱给我看病就罢了,还要我干活来帮忙养家。他不是个大男人,但做为一个男人,他希望给我更好的生活,更幸福的生活。他觉得自己做不到,他生自己的气。
    他生气了,我却伤心了。他会知道吗?会知道我并不在乎有没有更好的生活,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这样子相知相守一辈子,就算日子苦点,也没什么。能够跟他一起努力奋斗的日子,就叫做幸福。
    那个傻傻的男人,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他气消了吗?还会觉得内疚难安,懊恼伤心吗?还会耿耿于怀自己的没用吗这些,他都不应该有,因为他还必须坚强,让我可以依靠;还必须乐观,让我可以灿烂;还必须勇敢,让我拥有力量;还必须幸福,让我感同身受。
    那个傻傻的男人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吗?
    好像过了几千,几万年,洲回来了。他很平静,如我想象,一进门,就把我抱得紧紧的,好像我消失了好久,突然出现一样。其实是他消失了好久。然后把我从头到脚好好地看了又看,鼻子一酸,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我捏捏着他的脸,就是不让他露出那副天快塌下来的表情,他本来就该是阳光灿烂的,为什么遇上我,就变成时刻准备下雨的云朵呢?
    “我好好的。”我认真地说,一字一句。
    “我也好好的。”他跟着我说。
    “你好好的,我就不好了,你丢下我一个人,知不知道人家一个人很害怕。”泪水湿了脸颊,这个笨笨的男人,你还敢说自己好好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害怕,可你出差这么多天,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你真够狠心的。”
    “我怕,我怕我一跟你打电话,生意也不用做,就会因为担心你而跑回来了。”在我的哭喊声中,他低沉的声音,也带着泪腔。
    “你不是生我的气。”
    “我生自己的气。”
    “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啦!”
    “是我不好。”
    洲回来了,真好!不再是一个人的日子,即使辛苦,身边也有个人鼓励;即使痛苦,身边也有个人关心;即使难过,身边也有个人安慰。这样的日子真好,像神仙过的日子。洲开始陪我出去走走,因为我说,闷在家里,迟早没病也变成有病的。那往后的日子啊,他便开始在晚饭后陪我出去散步,在星期天陪我去游玩。我偶尔会提一些要求,那些曾经梦想着要去哪里游山玩水的愿望,通通拿出来索要,洲因为我的坚持,也被迫答应了。
    那段日子就像是梦一样,睡着了,嘴角也含着甜蜜。那段日子,却是洲是担心不安的,担心我太过劳累,身体会垮。所以在我快乐的时候,洲在难过;在洲难过的时候,我在心痛。
    生活中很多的事情都是这样。爱我们的人在为我们担心,我们也在为他们难过,却只是放在心底,因为怕说出来,大家都会难过。
    四、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
    好像要将生命尽情地
    挥洒
    我忘记了伤痛
    因为有你的宽慰;
    我忘记了忧伤
    因为有你的陪伴;
    我忘记了时间
    因为有你
    时间可有可无
    生命的价值
    对我而言
    只是能否与你
    长伴!
    时间,总会带走一些东西。从前,我不相信,现在我相信。因为我觉得,它就要把我的生命带走了。我不觉得这是多坏的事,因为我知道,总有那么一天。从前,我觉得它早来或晚来没有多大的关系,也许早来更好。现在,我想要它慢点来,却发现它比我还着急。我从前的想望实现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是坏事。如果我就要离开洲的话,我会很难过,洲也会很难过。
    我有点神经衰弱,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我的头痛更厉害了,我会一站起来就发晕,只有找东西扶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得清前面的东西。我不大做手工了,因为总是头痛得看不到东西,一看就发晕;我也不大出门了,就怕真出事。我试图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洲却看出来了。
    半夜醒来,我常常看到他在抽烟。他从不抽烟的,我的眉开始皱起来,皱得很难看很难看。跑过去把他的烟按到烟灰缸里去,将他从椅子上拉回床上,然后看着他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自己就在一旁静静地看他。他总会睁开眼睛,看到我还在看着他,就照着我的方法,逼我闭上眼睛。我不肯,这样的把戏要一个晚上要上演好几次,才肯安心睡觉。要他保证不再出来抽烟之后,才肯让步。
    我们总是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两个人的日子高兴怎么过就怎么过。只是,生命却不跟我们玩,过家家对它而言,太虚伪。它跟我们玩真的,玩谁先得到死神的宠爱。
    我已经懂得好好珍惜,生命还有身边的人,可是,死神说太迟了。它不要我的命,让我一步一步地走向它,每一步都艰难,都费力。我越来越难受,好像世界天天都在旋转,转得我头好痛好痛。洲总会抽时间陪我,跑医院,找医生,拿药,忙前忙后。他不再专心工作,总是请假,就为了好好陪我,好好给我治病。我不知道,这个病会拖多久,每一天,我都可能会放开他的手而离开。可是,我知道,无论我什么时候走,他都会握着我的手。这是我最安静的日子,因为有他在身边,总觉得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死神来了,也无所谓。
    有时候,幸福是很简单的,不是因为拥有什么,而是因为很清楚自己是幸福的。它是一种感觉,你感觉到它的存在了,无论别人如何厌恶害怕的,你都觉得是幸福,而不是其它。安然的等待死亡,本来就是一件黑暗的事情;却不能明确知道死神光临的日期,又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情;可是,因为知道死亡不会带走一个人的爱,会觉得很安慰。唯一的不放心,是身边的这个人,在自己走后就会是一个人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着,我的病情时好时坏,却不容乐观。这是医生的结论,我知道,迟早的事。
    我不愿意去想太多,只希望在有你陪伴的每一个日子里,快乐地活着,享受着你带给我的幸福,无可比拟的幸福。这样就够了!因为我曾说过,有你陪伴,就是幸福!
    我写了一封信,在我死后有人会交给洲。我希望他再找一个人,好好爱,爱出相知相守,而且一辈子的幸福!我希望看到我们不能完成的完美,在另一个人身上完整。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地方,却是陪伴我走完人生的地方。我对它该恨该爱
    五、
    那么长的路
    你总是这么说;
    我却觉得太短
    我还没有好好
    爱你,给你你想要的
    我还没有
    让你幸福
    让你快乐。
    我觉得
    时间太短
    短到不足以让我
    好好看你。
    看着你的脸
    说不出的话
    天知道
    我希望
    再有来生
    还继续爱你!
    洲/
    如果可以,用我的生命换你活着。你说,你活着,就该换我痛了。你说,最痛最苦的是我。
    我哭了,你说,大男人不可以哭。我还是哭了。
    这些日子,什么没有经过,酸甜苦辣,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能够换回你,这算得了什么。可是,死神听不到我的请求,我知道,我注定要失去你,某一天。
    这一天,正在逼近。我的害怕,也在加剧。想留留不住,伤痛像刺刀一样,注定会一刀插下,让我永生难忘,痛不欲生。
    你说,你不喜欢医院,那浓浓的药味,那白色的房间,那面无表情的大夫,还有那难吃的药物。其实,你不喜欢的是那种死亡的气息。
    我也不喜欢,却必须看着你接受。我知道,你很痛苦,我却没有能力挽回。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给不了你幸福。眼睁睁地看着,你一天比一天难受,一天比一天消瘦,我的心也在一天一天地疼痛加剧。
    你总是瞒着我,再痛苦也会笑着告诉我没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只是明白你的性格,知道你是怕我担心。而我不说,也是怕你担心。
    我以为,慢慢地,你的病会好,那段安然的日子,我开始放心。看着你微笑如初的样子,我真的很开心。可是,你的病情越来越不好,你说自己还不如立刻死去,这样拖着,对你是种痛苦,对我也是种折磨。
    你知道吗?听着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你也会好的,这是我一直坚信的。我不愿意听到你说丧气话,你曾经说过,有希望就有明天。我们都要对未来乐观,要看到阳光,看到希望。
    虽然,你躺在病床上,但是,不要气馁,不要灰心,相信我,相信医生,总会有办法的。
    我不要你出事,不让你出事,只要有我在,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会把你治好的。
    人们不是常说,许多病魔最害怕的就是人的乐观精神与自信心吗?只要我们都坚信病会好,只要我们都保持乐观的心态,快乐地去对待每一天,也许,病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你曾说过,和我在一起就是幸福。现在我陪在你的身边,你也一定要快乐,要开心。病也许就会好得快的。
    知道吗?傻丫头!
    说好,我们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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