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抗战篇 作者:雷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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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被泡出脑水肿了?!才爬上岸就想起改换发型!”

    “郑州,你那儿……”开封抓住他。他惦记的是另一件事。

    郑州的面部肌肉和语气都柔和下来。

    “我的城,保住了。”

    开封鼻子一酸,嘴唇哆嗦老半天,就是挤不出一个字。他很想用比洛阳更大的力道去勒住——不,抱住郑州,还没付诸实践就袭来一阵天旋地转,于是顺利地晕倒了。

    6月12日,波田支队溯江西进,由芜湖攻占安庆。

    这一场战役,双方都没有投入太多兵力。尽管攻占迅速,广岛算为国又立下一功,他心知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在属下面前并未流露得意之色。

    安庆城的治安等待进驻军队稳定的期间,有些无所事事的广岛来到火车站接人。火车如他的意料晚点了。他一见火车靠站、一个和他一样身着皇军校官服饰的男子在寥寥几名近侍陪同下跳进站台,就堆着公式化的笑容走上前去。

    “听闻黄河多处决口,我军将士牺牲众多,念及你在北部前线安危,为兄寝食难安。看到你平安无事,可算安慰点了。”

    长崎本来脸色就很糟,广岛开口后变得更糟。他小心地回答:“在下失职,没料到支那政府会出这般丧民心的险招,实在无颜见您。但是东京陛下有任务托付在下,不敢辜负,希望您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长崎君放心。只要我们通力合作,此仇必报。”广岛招来专车,让长崎先上,长崎犹豫地接纳了他的邀请,攀上车去。

    广岛随即跟进。他一关车门隔开那些长崎随从的视线,满面笑容立刻跑得无影无踪。他把脸转向长崎,射入车厢的光亮参差不齐,将他冷漠的面容割成好几块。这才是长崎他们最熟悉的脸,无数次出现在他的重工厂和军队后勤部里的脸。

    这张脸不是没有停留过温和,但已无法和现在重叠。

    “长崎君,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吧?”

    “请您指点。”

    “花园口决堤,黄河夺淮出海,豫皖苏三省受灾,我们只得中止沿淮河主攻武汉的计划,改以主力沿长江两岸进攻。不只如此,你的华北派遣军元气大伤,敌方集团军又趁势反扑,一败涂地啊。支那人的决心虽然令人震惊,但你一直伴土肥原将军左右,有督战责任,事先也接到多次报告,为何大意至此?”

    长崎动动嘴想解释,广岛做手势止住他。

    “都王陛下暂且不想治你的罪。我向他提议把你调到我们长江战线,他同意了。”广岛口气略微放松,“我想保护你。我相信你是帝国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不能从此湮没。我们的共同目标都是武汉,换个战线并无大碍。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在下随时听候您的调遣。”长崎明白广岛在强迫他在以后的战事中听命于自己,他也别无选择。

    广岛满意地点点头。

    如果没有战友们的劝说,哈尔滨是绝对不肯跨过黑龙江赴约的。

    “明着是坐看我们和鬼子互殴不想引火烧身、表个没实际意义的立场都拖拖拉拉,就这种态度还要我们去见他们,开哪门子的玩笑?”

    在哈尔滨的意识中,来自苏联的邀请十二万地匪夷所思。他能讲一口纯正流利的俄语,不代表他在年复一年和北方国家的交往中生出过什么额外的好感。

    他不愿去。但是沈阳跟他说莫斯科会来。“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家都王会来,要是用这个诱饵动歪脑筋就太败坏他们名誉了。机会难得,我们就算得不到好处,起码也能探听到一点他们的想法。我们抗联是红色的,他们也是红色的,所以……”

    哈尔滨还是不情愿:“他们约在夜里,可是我怕黑。黑灯瞎火的晚上,他们把你弟抓起来送日本人手里怎么办?”

    “小哈!苏日关系紧张很多年了,东北是他们之间很深的芥蒂,就算只为国家利益着想,他们也不会蠢到干出你想的那种事儿。”沈阳狠狠心,推弟弟一把,“我要照顾大本营,俄语也不如你顺溜,不跟你一起了。”

    “喂,等一等……”

    “不罗嗦了,我期待你的表现。”

    于是乎,哈尔滨和一小队战友乘坐小艇,在夜色掩护下渡过了黑龙江。接应他们的是信中所说的涅尔琴斯克。

    也是昔日被称为尼布楚的同胞。

    哈尔滨年纪小,对涅尔琴斯克的印象很后来才有,始终把他看作外人,便不怎么热情地打过招呼,跟随他来到约会的营地。四个帐篷坐落在针叶林包围中的一块草地上,照明灯光减到最低亮度,不见任何军事器材的影子。涅尔琴斯克通报一声,帐篷里走出一个尉官和十几名老兵。

    哈尔滨惊讶地发现他们人数比自己带的还少。

    尉官敬礼,说:“哈尔滨同志,我国都王正在赶来的路上,过五分钟就到,还请您到帐篷喝口水等等他。”

    “招待不周,请您原谅。”坐进帐篷,涅尔琴斯克边递过水杯边说。

    “你们……”哈尔滨看着外面那些站在夜雾里的士兵。他们手持□□,站姿端正,野战军服被雾气打湿也不为所动,是一个战斗力警惕性俱佳的小组。他的祖国要是多一点这样的军人……

    哈尔滨低低说,“你们的称呼。”

    “有什么不妥吗?”

    “你们叫我‘同志’。”

    涅尔琴斯克笑了:“你们是中国东北部的抵抗组织,也是中/共的部署之一。虽然没有同一个领导,我们还是主观地认定你们是盟友。您若不高兴……”

    “不,我只是觉得感激而已。”

    哈尔滨喜欢有话直说,拖泥带水九曲回肠的说法方式不合他天性。他想说,同志乃志同道合之人,你我表面看上去是,现实中我们却没有精力也不可能有精力跟你们奔一个共同的信念,这样叫为时太早。但是他没有说。

    他的确成熟了。他甚至感到了长春的说话方式在自己身上的再现。

    他那个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兄长。他爱过恨过如今再难想象变成怎样的二哥。

    “莫斯科大人来了!”

    听到哨兵提醒,哈尔滨肃然起立。深蓝色的眼睛,白皙的肤色,浅金色短发,俊美的面庞和比他还修长几公分的身材罩着不起眼的军衣,这就是莫斯科。

    苏维埃 社会 主义 共和国联盟的心脏,北方红色大国的都王。

    “您好,哈尔滨同志。”莫斯科柔和而恰到好处地笑着,烂漫随意,不见一丝雕琢痕迹,蓝眼睛里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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