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踏进婚姻的坟墓之前,陆之律有过几段情史,这些都是没法改变的不争的事实。
    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曾跋山涉水坐着夜间航班,飞过五千多英里,脑门发热的去见一个人。
    但那会儿,谁叫他闲呢。
    人闲着没事干,又特有钱,满世界跑。
    二十岁之前,他就看遍了世界,也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
    搁现在,他会考虑时间成本,坐夜间航班飞这么远就为了谈个情说个爱,八成是脑子有泡。
    谈过几任条件还不错的对象,以前也动过要结婚的心思,但当时彼此年纪尚小,他们这个圈子的二代三代四代又都比较权衡利弊,大多也都听从家里安排。
    当然,他这软件和硬件条件,自然轮不着别人挑他,都是他挑别人。
    和叶雪初谈那会儿,是他结婚意愿最强烈的时候,倒不是说叶雪初这个人有多想让他结婚,而是恰好时间到了,他想结婚了。
    要说有多喜欢,他已经快忘了当初和叶雪初谈恋爱的感觉。
    但在一起的时候,多少是有点喜欢的。
    陆之律不屑撒谎,将南初抱到腿上,如实说:“喜欢过,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他这人从不往回看,他看重现在、以及未来。
    南初眼底闪过一片暗淡,却被勾起了好奇心,“既然如此,当初你又想过和她结婚,为什么不跟爷爷抗衡到底?”
    从他一气之下,赌气娶了她这个结果来看,若是陆之律执意要做什么,老爷子再怎么强硬,终究是强硬不过孙子的。
    “人那会儿想着跑去纽约环球混名利场,美名其曰是为了跟我比肩而立。我这人很现实,只看我眼前能看见的东西,不信什么承诺未来的山盟海誓。我要的永远是这个人的当下,如果她给不了,那说明她也不是诚心想嫁给我,既然如此,我干嘛费劲巴拉的为了她,跟自个儿亲爷爷抗衡?”
    南初越来越狐疑:“可我当初也不是诚心想嫁给你的,你为什么……”
    陆之律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说:“你不一样。”
    她愣住了,不明所以,“怎么、怎么不一样?”
    她可不信什么他对她一见钟情这种鬼话。
    陆之律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用看可怜小狗的眼神看着她,勾唇道:“我要是真不娶你,你家里会放过你?”
    叶雪初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和退路,那些选择和退路里,也许和他陆之律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南初不一样,当时他要是不娶她,按照南建安和那帮媒体的德行,会把他们的床照散播的到处都是。
    他倒是没所谓,这世界本就对他这样身世优越、自身条件又好的男人,很宽容。
    在世人眼里,南初就像是他花边绯闻里一枚不算“耀眼战绩”的小勋章罢了。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小勋章,媒体和世人会怎么用舆论处置她,就不得而知了,毁了也无妨。
    南初压下心尖动容,努了努唇角:“照你这么说,你强娶我,还是帮了我?”
    “你爸把你送上我的床,第二天全帝都都知道你是我陆之律的女人了,我要是不买单,谁还敢再要你?”
    那个一穷二白的苏经年吗?
    南初在当时的流言蜚语里,又能熬过多久?还能等到他衣锦还乡来娶她吗?
    南初嘀咕了一声:“没人要就没人要。”
    陆之律垂眸,眼底噙着一抹淡淡笑意。
    “是吗,不怕被我睡了没人要,还拿着水果刀冲到律所想杀了我?要不是我躲得快,这会儿在床上怎么满足你?”
    当时,她虎的不行,藏着一把水果刀跑到他律所,一看见他的人,对着他下半身就捅过来。
    陆之律都懵了,不过就是不小心睡了一觉,做了个爱,至于这么激动的要砍人命根子?
    “……”
    被揭了老底,她脸一热,羞愤道:“谁让你管不住下半身,随便乱睡?你不睡我,南建安不就没法逼你娶我,你干嘛要跟我睡?”
    陆之律玩味又认真,“够水,好睡。”
    “???”
    这狗男人!有一句正经的吗!
    南初气的不行,一扬手想扇他耳光,陆之律截住她的手腕子,顺势将她抱到床上,压在了她上方。
    昏光中,他好看的眉眼挂着一贯张扬的笑意。
    “陆太太,家.暴可不好。想让我娶你,说几句好听的求求我就行了,犯不着这么激动。”
    吊儿郎当的语气,嗓音却沉沉的,低磁的颗粒感漫过她耳蜗,一片酥麻。
    “谁、谁想让你娶我……唔!”
    这个吻深入的有些过分,她颤栗着挣扎了几下。
    喉间溢出低吟:“陆之律……”
    他腕骨分明的手,按着她腰下凸出的胯骨,一下比一下更重。
    男人抬起眉眼直直的盯着她:“这不是你要的吗?”
    “……”
    是,是她要的。
    但……他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陆之律手臂一伸,抓过床头柜的闹钟,报了个时间:“现在11点31分。”
    “?”
    “你不是在外面造谣我不行?”
    “??”
    陆之律嚣张至极:“好好记住这时长、硬度、力度、热度。”
    “??????”
    麻的……她想把他嘴巴缝起来。
    他胜负欲怎么这么强!
    南初眼泪快被逼出来。
    凌晨两点的时候。
    南初全身酸痛,快死过去。
    陆之律抵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威胁的质问:“以后还敢不敢造谣?”
    南初:“……”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要是现在有喇叭,她真的很想替他吼一嗓子,帮这狗东西澄清!
    他行!
    他很行!
    行了吧!
    ……
    翌日清晨。
    南初一醒来,感觉到腿间粘粘的。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和“弱.精症”三个字没关系。
    昨晚,陆之律没做措施。
    想到这一层,南初脸爆红。
    一下床,双腿无力发软的差点摔个狗吃屎。
    她骂骂咧咧去了浴室。
    洗漱好后,到了楼下,只见陆之律已经人模狗样的坐在餐桌边,相当悠闲的吃早餐。
    纵使昨晚那般亲密,可这狗.日的脸皮堪比城墙厚实,看见她也毫不尴尬。
    好吧……只有她一个人在尴尬。
    陆之律只要别说话,别跟她有任何眼神交汇就好……
    南初装作眼盲耳聋的样子,想坐下来相安无事的吃个早饭。
    可这人偏偏犯贱的要死。
    他睨她一眼,意有所指:“腿还能走?我还以为你要睡一天。”
    “…………”
    踏马的!
    就他长了张嘴!
    就他会说话!
    用完早餐,陆之律提醒她:“对了,记得吃药。”
    南初抓着餐具的手指一顿,敛了眸子,低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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