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犹豫了片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瘦头,突然间叹了口气,浑身顿时软了似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我知道这是准备开始说了,于是也没吭声的单等她开口。
    二拿和矮胖子也没吭声,矮胖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三根烟,递给我一根“最后三根了啊,省着点儿抽。”
    我接过来点了,狠狠抽了一口。
    铃铛这时候开口了,脸色有点不自然道:“能给我抽支烟吗?”
    我看了看自己刚点的烟,耸了耸肩递给她。
    她接过来抽了两口,低下头语气有些低沉“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和瘦头是被困在这个地方,出不去了,挟持你们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跟着你们一起出去,第二个目的是,我们想找一个人,他可能就在这个里边。”
    “你们几个人来的?”二拿嘬了口烟,往我跟前挪了挪屁股问道。
    铃铛这次想也没想道:“我们一行一共有五个人,除了我和林子之外还有另外三个,其中一个是我们的导师,我们其实是大学生,教授一直在研究古滇国文化,半年前他收到过一张图谱,那张图谱到底说了什么,我们没有人知道,但是教授自从收到那张图谱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把自己关在资料室里整整三天,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失去意识一样,呆滞的坐在资料室的角落里。”
    说道这里,铃铛眼眶都红了,我看她说的不像是假的,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研究生。
    想想她和瘦头两个人也怪不容易的,我轻咳了两声,揉了揉鼻子道:“抱歉啊,之前不知道你们原来是学生。”
    “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二拿一点儿也没放松警惕,问铃铛。
    铃铛看了看这条一望无际的青石板路,说道:“是教授执意要来的,他毕生都在研究古滇国文化,那图谱里记录了古滇国灭亡的重要线索,这些都是交手告诉我们的,他说这里很可能还沉睡着滇王的妻子,教授不相信古滇国灭亡的原因,所以他想要亲自来确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铃铛倒是跟那些蛇跟我传达的消息是一样的。
    这里应该是滇王建立的一处绝密的地方,如果说想研究当年古滇国文化消失的原因,这里真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铃铛抽了口烟,我摆摆手示意她休息一下再说。可以感觉的出来,对于教授的失踪,她心里应该十分难过吧。
    我记得之前我快昏过去的时候,矮胖子说过什么蛇军的问题。
    “酥肉,你之前说那些蛇是滇王的蛇军,是什么意思?”我转而问矮胖子。
    矮胖子十分享受的抽完最后一口烟,眯着眼睛道:“别看大爷我长得粗了点儿,但是我心可细着呢,咱好歹也算个文化人儿,这古滇国的事情,我还真知道一点,不然这一遭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
    二拿一听他又要扯淡,啐了他一口道:“说正事,别扯远了。”
    矮胖子这才咳了两声道:“是是是。”然后他又看向铃铛“要么说你们这些学生没脑子,我问你们,你们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来?”
    铃铛道:“带了三把枪,枪是教授带的,我出生在军人家庭,从小跟着我爸爸接触过不少次,所以上手很快,教授就分给了我一把。林子家是山区的,小时候经常捣鼓土枪。另外一把在教授身上。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带了一些仪器,剩下的就没别的了。”
    铃铛的脸色有些暗淡“当初挟持你们,我和林子也是没办法了。我们已经在这里迷了好几天了,还好有食物,不然的话我和林子可能早就没命了。但是我们带走了食物,教授他们三个就剩下了极少数的食物,这几天,我不知道教授他们会怎么样。”
    她的眼眶越来越红,眼看都快哭出来了,我赶紧骂了矮胖子一句“你特娘的说重点,那蛇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矮胖子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这个蛇军其实我视听说的。”
    转移了话题,铃铛也认真的听了起来。
    矮胖子说“我们这一行当里头接触的比较广,接的单子也比较杂,你像我,以前接过不少稀奇古怪的胆子,什么要到那座山的哪座庙,庙门口的几步几寸的那个位置,找一棵长的几米几寸的草,在几分几秒薅出来。这种事儿多了去了,当初知道蛇军这个事儿,还得从大概三年前说起来。”
    三年前那会儿矮胖子还没跑的这么云,只在中原一带活动,接的单子什么的也没什么太大的稀奇处。
    但是钱是没少赚,小日子也算过的顺风顺水的,没出过什么大事儿。说来也奇怪,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这行当的人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呼呼的全冒了出来,矮胖子还好奇呢,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结果没两天,就有人找上门儿来了,这人长得啥样矮胖子现在记不起来了。
    “那人去茶馆找我的时候,手里提着个东西,起初我还以为是个鸟笼呢,心说这孙子该不是带了只猫来让老子再给找个猫配对儿吧?”矮胖子说道:“谁知道请他一进包间,这哥们儿直接把笼子上面的黑布掀开了,你猜怎么着?”
    矮胖子顿了顿,睁大眼睛看着我。
    “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儿,到底怎么了?”我道。
    矮胖子一拍大腿“那笼子是个玻璃里的,里头就他娘的关着一条蛇,那蛇是黑色的,鳞片跟刷了油一样嗖嗖的冒寒光,当时差点儿没把我吓尿。”
    二拿差点儿没笑喷出来,但是一想场合不允许,赶紧又憋住了,那表情别提多难受了“你不是自称胆气过人,一条蛇就把你吓成了这样?”
    “别提了,大爷小时候被这玩意儿咬过,什么都不怕,最怕这长东西。”矮胖子辩解道。
    铃铛这时候情绪也稳定了不少,问矮胖子“那后来呢?”
    矮胖子从旁边的背囊里掏出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道:“我当初还以为他们想要这种蛇,带个样品给我看呢。谁知道,这人坐下就问我能不能听懂畜生说话。”
    矮胖子当时没迷瞪过来,再聊下去才知道这人是想问自己能不能跟这蛇对话。
    “这活儿我吃不来,咱开门做生意不能晃点人,我当时就拒绝了。”矮胖子道“不过后来我无意中听人说起过这件事,说那蛇是通人性的,我当时还挺好奇,专门找人去问了问。”
    “我一朋友当时问我,那蛇的尾巴上是不是有一圈红鳞片。他说让我离那玩意儿远点儿,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滇王的蛇军,阴毒的狠。听说那蛇之所以通人性,是因为那蛇跟普通的蛇不一样,具体个怎么不一样法儿,我就不清楚了。”
    矮胖子说完之后,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段话充分证明了,三年前有人从这里带走了一只黑蛇,并且在满世界找能破解蛇语的人,目的很明确,他们想从这些蛇身上知道一些东西。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对古滇国文化感兴趣,能吸引大批量人去追寻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利益!无论这种利益所表达出来的方式是金钱,还是其他。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我和那些蛇的短暂沟通,这些东西好像一直在守护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滇王的妻子,难道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墓穴?这里埋葬着滇王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事情转变的就有点太扯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刀雄当时被玉面人带走,陆飞确定他们肯定会出现在这里,又加上之前刀武说,这里是傣王和神生息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这里,包括这些青石板上的符号以及黑蛇。
    因为黑蛇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之前老六说龙溪村祠堂下面,也有黑蛇。
    不同的是,一个是黑玉雕成的,这些则是活的,还有在广西的时候,在六十年前的亲家院,我看到六十年前的自己似乎也拥有一块黑色的玉石,这之间我不知道有什么联系,但是肯定是有的。
    不然的话,老爹也不可能下单子让人到这里来一趟。
    “那个玲珑凶简是怎么回事?”我突然问矮胖子。
    半天没说话,猛地一说吓了矮胖子一跳“那玲珑凶简是一本残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一句话,总觉得这之间好像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一样。看我脸色不对劲,二拿道:“李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摆了摆手“暂时还想不到,但是我觉得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又看向铃铛“铃铛,你跟着你们教授研究古滇国文化,那你知道不知道这种黑蛇是拿来干什么的?还有,青石板上的这些符号是什么东西?”
    铃铛扫了一眼脚下的青石板“古滇国的确有图腾崇拜,早起的氏族时期他们的图腾就是一条黑蛇,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古滇国的每一任滇王好像和蛇都有分不开的关系,至于这地上的符号,是一种祭祀文,他们祭祀的东西叫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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