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重生]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3

    ,为何烧不得,烧了她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许初然被沈已墨问得语塞,确如沈已墨所言,烧了纸人有何不可?但当真要烧么?

    他犹豫万分,还未开口,忽然觉着右足微微一疼,低首一瞧,却是一只黑色的纸猫咬住了他的脚腕子。

    这纸猫的利齿瞧着锋利得紧,但到底是由纸所制,并不如何疼,可这活灵活现的模样却吓得他面无人色,他迅速地抬起右足,直直地往纸猫去了。

    在他的右足与纸猫不过寸许之时,沈已墨一把提起纸猫毛茸茸的后颈子,朝纸人笑道:“姑娘,你这黑猫倒是通晓人性。”

    这纸猫想是见许初然对纸人不善,才攻击他的罢。

    纸人正盯着自己的掌心,她惨白的掌心里头附着一大片许初然之前溅在她面上的血液。

    方才许初然的血液溅在她肌肤上时,她周身仿佛起了烈火一般,幸而现下炙热之感已然褪去了大半,但为何会如此?

    闻言,她定了定神,娉娉婷婷地走到沈已墨身边,接过纸猫抱在怀中,以指轻柔地抚摸着。

    她适才陷入了沉思中,并未听得沈、许俩人的谈话,听闻沈已墨夸赞纸猫,她嫣然笑道:“小黑极为通晓人性,有它陪伴是我之幸事。”

    话音落地,她陡地瞥见了许初然已包扎妥当的双手,心里头有些委屈,瘪瘪嘴,埋怨道:“许公子,你偏心得很,为何我要为你包扎,你挣得那样厉害,而这位公子为你包扎,你却应允了?”

    许初然沉声道:“因为你不过是只纸人,而非活人。”

    在客栈时,沈已墨因纸人惊吓了小二哥,曾说过纸人是异类,当时纸人理直气壮地道:我与他有甚么不同么?一样是双目、双耳、一口、一鼻、双手、双足,有何处不同?

    但如今纸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认为自己分明与活人无异,也不曾害过人,但为何人人皆将自己当作异类?

    她沮丧万分,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久后,有一老妪进得门来。

    见纸人身上沾着血液,又见房中多了两个活人,老妪护在纸人身前,恶狠狠地瞪着沈、许俩人道:“你们要做甚么?”

    老妪已近耄耋之年,面上沟壑纵横,腰板却挺得笔直,目光无年老者常见的混浊,反是闪着精光,她手中却不合时宜地抱着一纸袋肉包子。

    这肉包子堪堪出笼,肉香气甚是诱人,腾腾的白气不住地冒出来,将老妪的面容拢住了大半,是以,老妪的虽作出一副护着纸人的模样,却毫无气势可言。

    沈、许俩人还未出声,纸人欢喜地一把抱住老妪,乖巧地唤了一声:“婆婆。”

    第73章 第四劫·第九章

    沈、许俩人还未出声,纸人欢喜地一把抱住了老妪,乖巧地唤了一声:“婆婆。”

    纸猫被挤在了纸人与老妪中间,自是不舒服,“喵”了一声,便窜了下来。

    老妪回首,轻轻地抚摸了下纸人的额角,又对着沈、许两人厉声道:“你们做了甚么?为何在此处?”

    前日老妪为纸人贴过梅花妆,便赶去邻镇探望孙女了,她怕纸人寂寞,今日寅时匆匆往回赶,又买了纸人爱吃的肉包子,未料想,竟有两个匪徒闯了进来,纸人身上更是不知为何染上了血液。

    未待沈、许两人出言,纸人松开了抱着老妪的双手,转而扯着老妪的衣袂,娇嗔道:“婆婆,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并非恶人。”

    老妪看护纸人已有数十年,这数十年间,纸人从未请过甚么客人来,这俩人莫非有甚么特别的?

    这屋中放置着两口棺材,于活人而言,棺材应当是不详之物才是,眼前这藕色衣衫的公子非但不怕,还气定神闲地靠在楠木棺材上头,含笑地望着她,那锦衣少年倒是面色惨白,双手不知为何缠着两片衣袂。且现下天色堪堪擦亮,俩人是何时来的?难不成是在此处同两口棺材过了一夜?

    老妪警惕地将沈、许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凑到纸人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他们既是你的客人,你身上的血迹是从何而来的?”

    纸人无暇细细讲来,赶忙解释道:“那许公子受了伤,我是为了帮他包扎伤口才不慎沾上的。”

    怪不得那锦衣少年双手缠着衣袂,老妪亦知晓纸人心思单纯,断然不会撒谎欺骗于她,方放软了语气对沈、许俩人道:“是老身失礼了。”

    沈已墨本以为纸人所提到过的婆婆应当也是只纸人,适才他听闻纸人唤老妪“婆婆”,略略吃了一惊,一面思忖着这老妪与纸人有何干系,一面暗暗地观察着老妪,是以,他一直都未出声,闻言,才笑吟吟地道:“是我等叨扰了才是。”

    许初然方才说罢“因为你不过是只纸人,而非活人。”便缩回了墙角,见老妪突然出现,又这般护着纸人,他觉着怪异非常,指着纸人,对老妪道:“她乃是一只纸人,你这般护着她做甚么?你不觉着她极是可怖么?”

    老妪闻言,冷笑着道:“老身不觉得她有何可怖的,倒是公子你自以为是活人,便高她一等么?”

    许初然理直气壮地道:“我并未觉得自己比她高上一等,但她确确实实是一只纸人,纸人不就是祭奠所用之物么?她却会动会言,难道不可怖么?”

    纸人从老妪手中的纸袋子中取了一只肉包,她指尖拈着热气腾腾的肉包,方要一口咬下,听闻许初然的一番言语,登时没了吃肉包子的兴致,委屈地望着老妪,道:“我可怖么?”

    老妪摇首道:“你半点不可怖······”

    她停顿了下,又夸赞道:“梅花妆极衬你,早该贴上才是。”

    纸人爱俏,听得老妪夸赞,面上的委屈尽数褪去,抬手将肉包子送入了口中,肉包子一入口,便自她的后脑勺落了下去,肉包子击打在地,破了个口子,油腻的肉汁淌了出来,四处漫延开去。

    因现下无人出声,这屋子里头静得厉害,肉包子坠地之声极是扎耳,重重地打在了在场的三人以及一纸人耳畔。

    老妪是见惯了此的,并无旁的反应,反是又递给纸人一个肉包子,道:“阿娆,你还要再吃一个么?”

    沈已墨则嘴角含笑,闻着肉香气道:“这肉包子闻着着实不错。”

    而许初然却指着纸人道:“活人才须得用食,纸人吃肉包子作甚么,不是平白浪费了么?”

    老妪冷笑一声:“浪费便浪费了,与你有何干系?”

    纸人接过肉包子,却是不吃,反倒走到许初然面前,将肉包子递与了他,讨好地道:“你要吃一个么?”

    见许初然不答话,纸人硬生生地将热乎乎的肉包子塞到他手中,而后又退到了老妪身旁。

    这肉包子烫得很,几乎要将许初然手指与掌心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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