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牌撸子,高丽可谓是垂涎三尺。
    保险队都是“武器专家”,各个都能快速拆卸枪支,并重新装上。
    赵传薪觉得认知很重要,若是认知提升上去,用枪的能力事半功倍。所以,保险队必须明白枪是什么原理。
    但目前手里这两把马牌撸子他可不想给高丽拆卸,玩坏了就没的用了。
    晚上,刘宝贵等人满面春光的回来了。
    他们玩的很嗨。
    李光宗倒是脸色平静,说:“先生,花了几十块大洋,张占魁和周玉祥很高兴。我擅自主张明天让他们把马快班的人都带上,我要宴请他们吃喝玩乐。”
    “好!”赵传薪鼓掌:“这钱花的好,花的值,以后更要努力加强锻炼花钱……”
    李光宗:“……”
    张占魁和周玉祥回家路上。
    周玉祥脸上的褶子都乐的舒展开:“听书看戏泡澡堂子按摩,再去找姐儿,那叫李耀祖(化名)的当真阔!”
    张占魁也挺高兴,他觉得这是江湖朋友给他面子,不过也没有得意忘形:“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那李耀祖明天还要请整个马快班玩乐,你们可别陷进去,被人拿捏了把柄无法脱身……”
    周玉祥点头:“放心吧大哥,我出来做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分寸的。”
    张占魁心说你有个屁分寸……
    第二天李光宗果然带着整个马快班玩了一整天,胡吃海喝不算,还有其它节目。
    一通开销下来当真没少花钱。
    马快班的人心里没数,只见李光宗的银元哗啦哗啦的流出去,快活就得了。
    晚上,李光宗就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赵传薪。
    “水警队白天巡逻的次数频繁,晚上最后一趟在半夜十点左右就彻底回家了,马快班的每晚上会派两个人在附近值守,附近也有人待命,有事能及时支援。天津城警署众多,也就不用洋人的军警出动。至于那些银行,里面雇佣的钱库警卫人数不得而知,但没有茶房,晚上下班就锁大门。”
    赵传薪挺高兴的,这比他瞎转悠有效率多了。
    第三天,张占魁就带着李光宗去见洋人了。
    临走前,赵传薪问他:“你行不行?不行我去。”
    李光宗摇头,正色道:“其它事我帮不上先生,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
    他已经彻底改了“俺”这个词,说话也正朝着普通话靠拢。
    赵传薪给他递过去一顶绅士帽和文明杖,退两步上下一打量:“不错不错,有几分汉奸的意思了。”
    现在的李光宗,和赵传薪当日去使馆区穿的仿佛,区别是那油亮的中分头让赵传薪觉得很是扎眼。
    李光宗身形一顿,我咋就像汉奸了?
    赵传薪又说:“汉奸好啊,汉奸吃得开,以后你就当汉奸。好了,去吧,用不着给我省钱,用钱能解决的事儿那还叫事儿么?”
    让李光宗去干活,赵传薪则又去了金融街。走着走着,来到了英租界的维多利亚花园。
    几个中国小脚妇女,被聘为佣人,正在给洋人看孩子。
    那几个小白人小孩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大,赵传薪数了数,有八个。
    他两手抄在宽大的袖子里,戴着个渔夫帽,口中啧啧有声:“啧啧,白人也挺能生的啊,比我家的猪还能生。”
    佣人闻言瞪了他一眼。
    擦,当佣人还给你当出来优越感了?
    见赵传薪盯着他们看,一个白人小女孩用英文问:“你是谁?”
    这种简单的英语赵传薪还是能听懂的,笑嘻嘻的说:“我的白皮小猪朋友,我叫爹,你管我叫爹就好了。”
    其它都是用英文,只有“爹”是中文。
    佣人听不懂洋文啊,只能干瞪眼。
    小女孩:“爹?奇怪的名字。我不是小猪!”
    在赵传薪身后的刘宝贵,还有那两个佣人都懵逼的看看赵传薪,再看看白人小女孩,不明白为啥这女孩就管赵传薪喊爹了。
    刘宝贵在后面拉拉赵传薪的衣服:“你咋还会说洋文?可别瞎整,再让人家爹来了听见了,搞不好咱俩出不去了。”
    这维多利亚花园门口是驻有英国兵看守的。
    小女孩却继续说:“爹,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英国人的土地。”
    赵传薪摇摇头:“闺女,我必须跟你强调,这里不是英国土地,这是中国!”
    佣人和刘宝贵更懵逼了,一个叫爹,一个就敢叫闺女。
    “爹,你记住了,我的名字不叫闺女,请我叫玛姬。我爸爸说,这是我们建造的,就是英国的土地。”
    “好的,闺女。但你爸爸说错了,这里就是中国。”
    终于,俩佣人有些慌了,左右看了看,见人家爹妈还没过来,赶忙上前赶人:“去去去,什么人呐?赶紧走,不然你要惹麻烦的。”
    赵传薪嘿嘿一笑:“闺女,爹要走了,你自己玩吧。”
    “再见爹!很高兴认识你,爹!”
    刘宝贵整个人都懵的,直到走出维多利亚花园也没搞明白,那小洋婆子咋就管赵传薪叫爹呢?
    然后,两人又回到海河。
    路上有瘦骨嶙峋的老汉担着煤给那些洋人建筑送去,码头上有船只停泊,穿着脏兮兮衣服的工人正在卸货,而洋人站在平底船旁看着。
    赵传薪又溜达过去问看热闹的:“这里面装的什么?”
    “鸦片!”
    然后,刘宝贵就听到了赵传薪磨牙的声音。
    心知要坏,传薪这小子时不时的脑袋会抽抽干一些冲动的事。
    赶忙说:“别管闲事,正事要紧。”
    赵传薪忽然呵呵一笑:“鸦片好啊,鸦片丢了损失大……”
    然后,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码头上的鸦片在后来清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半还多。
    赵传薪偷偷的把鸦片收进秘境吊坠里后,溜溜达达又去了百姓的居民区。
    若非秘境吊坠有效距离只有三米,赵传薪只能在他们装车的时候偷一点,他甚至想把这些鸦片全部拿走倒入大海里面去。
    现在,他就准备去往海边。
    正好路过居民区,看见这里有很窄的轨道穿梭于百姓的房子间,有小火车拉着货物徐徐而行。
    赵传薪问一个裹着白头巾的老汉:“这车要去哪?”
    白头巾老汉摇头叹息:“这是法国人的小火车,通往法租界。”
    赵传薪似乎看到了一些医疗物资,便眯起了有眼睛。
    小火车的速度很慢,靠前面两车厢的柴草晃晃悠悠。
    赵传薪对刘宝贵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热闹,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跟着小火车在后面跑。
    由于靠前的车厢有柴草当着,车头的人也没能发现他。
    当经过居民区,老百姓视线不能及,赵传薪一个助跑,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最后的车厢上。
    他猫着腰往前爬,爬过的地方,车厢里的打捆好的被子和棉衣就消失不见了。
    下一个车厢,他爬了过去,车上的咖啡、葡萄酒、香槟、罐装香烟、牛肉罐头,一股脑都没了。
    再往前就是柴草了,他不想爬了,便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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