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仔细地回忆着那边屋子里的一切,想找出些蛛丝马迹,还有栩意这几天能接触到的女人。
    “是陈医生?”沈三想起了她看到的医药箱。
    她记得那天陈医生来的时候就是提得那种。
    今天初见她还觉得眼熟,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如果是陈医生,她不觉得奇怪。
    那个女人的野心和目的一目了然也不为过。
    沈臣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喂栩意喝完最后一口汤,然后拿着碗去了厨房。
    沈母前几天没来,不知道陈医生是谁,疑惑的看着沈三。
    沈三没有回答,朝她摇摇头后示意她看栩意。
    后面的话,大家都默契的没在说了。
    后面要怎么处理,那些不是栩意该考虑的问题。
    她到底是被怂恿的还是主动找的人,他们都不在乎。
    他们在乎的是那个人这样做了,就是事实。
    在京都这个圈里的人,只要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一旦犯错,那就是原罪。
    沈母看出栩意心情的低落,洞察一切的眼神,安慰道:“好了,既然事儿已经过去了,就别提了。”
    栩意错愕的抬起头看着沈母,忘了脖子的疼痛,脱口而出:“阿姨,您不怪我吗?”
    她不责怪她吗?
    她对她的儿子下药,伤害了他的身体,她都能原谅吗?
    “小意阿,阿姨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有你的初衷我不怪你。”沈母语重心长道。
    她会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离开,情有可原。
    比起沈臣玦对栩意做的事情,那可真是九牛一毛。
    沈三看出栩意的犹豫,帮腔道:
    “是啊,小意,我妈是真的心疼你呢。”
    她妈妈很少有急眼的时候,特别是对着沈小五。
    以往都是她妈妈被沈臣玦拿捏的份,就比如她妈妈给沈臣玦找女人。
    沈臣玦愣是半年不回家,让她妈妈低头再低头,从此再也不敢动心思。
    今儿这一出,沈臣玦倒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除了动动陈医生,栩意他是不敢妄动了,至少他不敢如对待沈母一样,半年不理人。
    别说半年,依她看,半天都是不行的。
    “好了不说了,翻篇了。”再说下去,越扯越远了。
    “哟,小意你这脖子…”沈母大惊失色的一叫。
    栩意赶紧摸上伤口的地方。
    原来她一抬头一动间,贴的创可贴掉了,露出狰狞的干涸的伤口。
    “这简直是胡闹。”沈母看清了伤口。
    在栩意脖子的位置,不是沈臣玦咬的还能有谁。
    脖子那么多血管,哪能这样乱来。
    “沈臣玦,你看看你干的是些什么事儿。”沈母痛心疾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直不结婚是有家暴倾向呢。
    沈三被她妈妈的叫喊声吸引了过来,也看到了栩意脖子上的咬痕。
    栩意想藏也藏不住了,索性摆烂。
    咬人的又不是她,干嘛见不得人。
    沈臣玦还以为出来什么事儿,赶紧走出来,在触及到栩意脖子上暴露的伤口,瞬间明白了他妈妈的愤怒从何而来。
    “妈,我有分寸。”
    他在部队里呆过,也是真的受过实打实的训练,出任务也是有对真人的抓捕,伤亡也是常有的。
    所以他知道哪里的血管碰不得,更知道哪里的伤是看着唬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严重。
    沈母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分寸二字在她看来已经没有效用了。
    从遇到栩意开始,他的分寸半分都没有出现过。
    “三儿阿,你看看医药箱,有没有纱布。”用创可贴怎么行,伤口也不是这么处理的。
    “我找过了没有。”沈臣玦对着步履不停的三姐,看她手忙脚乱的翻着自己先前提过来的医药箱。
    “我想让医生来处理的。”沈臣玦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沈三明白了。
    他弟弟让找妇科医生,是想一起处理这个伤口。
    结果她想着她妈妈的好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就让妈妈拜托的曾姨。
    然后她妈妈听说了才跟着一起来的。
    明白归明白,沈三依旧没放弃,她边找边问:“浴室的柜子里还有个医药箱你看了吗?”
    什么事儿她都要自己看一次才放心,用事实说话。
    沈臣玦不知道还有一个,迅速的转身去了那边。
    “你慢点。”三姐无奈的好笑道。
    沈臣玦回来的很快。
    在对于跟栩意的亲密接触这一块,他的占有欲突显。
    沈臣玦把他妈妈客气的请到一旁,亲手给栩意清理伤口。
    有长辈在,栩意忍着疼,没有哼出声。
    “这个要不要让医生来打一针疫苗阿。”沈母很认真的看着栩意的伤口,平静道。
    破皮了,还流了血,是打什么针来着。
    栩意忍着疼好久,终于在听到沈母这句话后破防了。
    “噗…”
    意识到自己笑出声,栩意立刻抿着小嘴。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沈三听后,也莞尔一笑。
    他弟弟又不是狗,还打什么疫苗。
    “想笑就笑,别憋坏了。”沈臣玦对着栩意宠溺一笑,眼神温柔。
    他妈妈的意思是怕感染,谁知道他老婆想歪了。
    又不是只有狗咬了才打疫苗的。
    不过能让她老婆笑得那么开心,当一回狗也值了。
    沈母听到沈臣玦的话,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引人误会了。
    她好笑的看着沈臣玦。
    他不但不恼,还高兴的很。
    这个欠虐的熊样。
    “小五,一会儿我去抓药的时候顺便问问医生,如果需要打针我在给你打电话。”
    “不用麻烦了阿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上次被咬肩膀她也没事儿。
    人的细菌和病毒应该没有动物的多。
    “那可不行,问一下我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顺便的事儿。
    “那好吧。”
    栩意不在执着于此,淡然一笑,等着沈臣玦贴好胶带。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沈母注视着栩意:“小意你好好休息,我和你姐姐就先走了,等会药抓好了我让人熬好了送过来。”
    让人送来沈臣玦这里熬她始终放心不下。
    “小意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回去让人做。”
    庆城的人和京都的人的口味是有差异的。
    一南一北,风俗也不大一样。
    看来她要找人了解一下这个问题了,哪些个节日准备什么吃食。
    不能怠慢栩意,得让她有在家的感觉,有归属感。
    就像刚刚,栩意不让沈臣玦说被下药的事儿是怕有人怪罪她,她看得分明。
    总归是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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