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被人发现了吗?”华毓秀侧头看了他一眼。
    苏毓得意的笑道:“我办事,你放心。”
    华毓秀不置可否,仰头望着那一轮弯月,说道:“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沉默了一会,苏毓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要问却问不出口的问题,“秀秀,那孩子真的是云绯墨的吗?你真的是他夫人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华毓秀看了他一眼,抚摸上那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那个小生命在她身体中慢慢的成长。
    她眼中不自觉的溢出来了一丝慈爱,缓缓道:“如果我说,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你信吗?”
    对于苏毓,这个在她心中有着举足轻重如同家人一般存在的人,她不想隐瞒。
    苏毓没有一丝讶异,妖娆的容颜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他道:“我信。”
    见她看向他,他欠扁的笑:“因为云绯墨肯定看不上你这个丑八怪,哈哈哈哈。”
    华毓秀当下就毫不客气踢了他一脚,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这身体里面的孩子应该是他的。”
    苏毓笑到一半,石化了,他伸手指向她,张口结舌:“秀,秀,你这是什么逻辑,不认识他,怎么会有他的孩子?”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黄楚也是不可置信的走上前问道。
    华毓秀轻松的笑笑,敛低了眼帘,遮掩住了那如同夜色一般浓烈的黑暗,道:“曾经,我差点濒临死亡,醒来之后,有些记忆便没了,既然他知道我身上有印记,这孩子应该就是他的。”
    她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她是记不清那个在之前华毓秀身上种了种的男人了,可她身上印记是她娘临死之际才以一种莫名的方式印在她的腰间,云绯墨为何会知道,想了许久,她只想出了一个原因,那就是云绯墨对她的娘亲十分的了解。
    舍弃半壁江山只为换取她一人,这鬼话,她才不信,自古以来,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皇帝寥寥无几,更何况还是她跟美人二字也只占了一个人字,可偏偏云绯墨的话一出,各国各个势力全都信以为真,明知可能是云绯墨使的阴谋诡计,却依然前赴后继的往前冲。
    她甚至有种预感,这天下难得稍微平静了下的一湖水,怕是要被云绯墨搅乱了。
    一回头,发现两双眼睛一直看着她,一人心疼,一人担忧,她笑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以前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了。”因为日后等我由一只初出蛹的幼蝶,成为了强大的雄狮,我定然会一个个咬断他们的脖子。
    “所以,你们不必为我担忧。”这滔天的仇恨,由她一人来报就行,她的朋友们,不该牵扯到这么深的漩涡之中。
    “叩,叩,叩。”
    华毓秀看向了门边,勾起了一抹笑容,转而对着苏毓道:“你如今未易容,为了避免生是非,你到房间避避,黄楚,麻烦你去开下门。”
    苏毓闻言乖乖的进房了。
    黄楚一开门,门外正站着一个眼睛红肿,愁容满面,身穿竹叶绿医女服的女子,正是那吴小冷。
    “黄楚公子,打扰了,夫人可歇息了?”
    黄楚浅笑道:“还未,姑娘有话进来再说吧。”
    医女期期艾艾的走了进来,见到了窗边坐着的人,忙过去施礼:“见过夫人。”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谁欺负你了。”华毓秀一瞧医女脸色,略微吃惊,起身拉过她的手,关心问道。
    医女泫泣欲滴,一副无限委屈却不又不得不生生忍住的模样,哀戚道:“奴婢只是委屈,身边没有一个同伴,只能找夫人诉苦,奴婢一向兢兢业业,对待同僚友好,可是却屡遭他人欺负,奴婢身份低微,心中有怨也无处可泄,夫人仅来几日,对待奴婢亲和,态度友好,奴婢贪恋之余,这才不顾尊卑找上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华毓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世态炎凉,强者当道,若你不想一昧的被欺负,还是得靠你自己。”
    医女无奈道:“夫人,奴婢不过是一个没品没阶没依仗的医女,又怎么敌得过他们。”
    华毓秀跟着叹了口气,道:“我也有心想要帮你,奈何我跟睿王爷无意提了一句想带你回北云,他便拒绝了,如今在人家地盘,处处受制,我也无能为力。”
    医女吃了一惊,抬头道:“王爷果真如此说?”
    华毓秀点点头,道:“你身为南瑜子民,若是到了其他国家,怕是担忧你惹出什么是非出来,又或者透出了什么密报,王爷不得不防。”
    医女秀眉微蹙,脱口而出道:“奴婢不过是个无品阶医女,又哪会知道国家里的什么密报,王爷是不是多虑了。”
    华毓秀笑了笑,安抚道:“身处高位,不得不防,不过我相信,以你的天分和聪慧,定能靠自己努力博得一份天地。”
    医女一听,顿时急了:“夫人先前还夸奴婢慧心,深得你意,现在夫人都不要奴婢了么?”
    厨房处的每日刁难,深夜花园处的恐惧经历,回到住处一干医女的联合欺凌,管事嬷嬷的故意偏帮,这一切的一切,都快要把她逼疯了,她要逃离这里,永远的逃离,再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被活生生折磨死,她不要,她再也不想呆在这里,她现在唯一的一根浮木就剩下眼前的这个人了,如果连她都弃自己于不顾,那她的生活还有什么指望。
    华毓秀露出了为难之色,道:“这…如今我也无能为力,我被睿王□□于此,他若不肯割舍,难道我还强行将你捋去不成。”
    这时,黄楚也走了过来,说道:“小冷姑娘,真的不是夫人不肯帮你,是她现在也无能为力,纵然,她身后有北云势力,可如今深陷牢笼,等于失去了一双强大的羽翼,除非……。”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顿了下来。
    医女连忙看向他,不由多了几分焦急道:“除非什么?”
    黄楚认真的看着她,低声道:“除非,我们能秘密脱逃出去。”
    见医女出现了惊愕的神情,华毓秀笑道:“黄楚就说说而已,别当真,好了,夜也深了,我也乏了,你也快回去吧,估计明日睿王便会带我们出城,到时我们有缘再见吧。”
    回去,回去还得跪一夜冰凉的地板呢,况且,她偷偷跑了出来,被管事嬷嬷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责罚她。
    医女一瞧她果真起身,急得一把抓住她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夫人,奴婢求您了,您带奴婢离开吧,奴婢真的不想在呆在这里了,只要夫人能带奴婢出去,你让奴婢做任何事情都行。”
    华毓秀连忙扶起她,温声道:“好了好了,你先起来,你让我想想办法先行吗?”
    医女一看有希望,眼泪却是流得更凶了,她刚才,真的好怕,生怕夫人看不起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将她丢在此地,到时她就更加孤立无援了。
    华毓秀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扶着她在一旁坐下,神色也多了几分严峻,道:“你若想我我们离开这里,办法只有一个,就像黄楚说的,秘密出逃。”
    医女怔楞了一下,道:“夫人,外头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将景园包围住,我们四人又该如何逃脱?”
    华毓秀示意她附耳过来,医女凑上去,华毓秀嘴唇一张一合,说了一会,方才道:“成与否,关键就要看你了。”
    医女一脸凝重的点点头,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全力办到。”
    华毓秀微微一笑,道:“我信你,那你先回去吧,我也累了。”
    医女起身行礼告辞,刚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回头略带忐忑说道:“夫人,奴婢来之前和其他医女发生了矛盾,管事嬷嬷责罚我跪一晚上。”
    华毓秀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道:“无碍,回去你只管休息,若是管事嬷嬷找你麻烦,你让她来找我便是。”
    医女喜笑颜开,应了声,便带着一身轻松退下了。
    医女刚离开,苏毓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道:“秀秀,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那医女将计划全部告诉那睿王,那我们的计划便胎死腹中了。”
    说完,又觉得后面四个字不吉利,又十分认真对着华毓秀的肚子道:“小家伙,我可不是说你哦。”
    华毓秀失笑,看了眼早已关上的门,平静而自信:“她不会的,且不说睿王会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他们拿我们无可奈何,反倒是她,只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生与死,若我愿意,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至少现在她的身份,连睿王都要忌惮礼让几分。
    这都托了云绯墨的福,当然,如今她会被□□也是拜云绯墨所赐。
    翌日,南睿礼来到了明月楼,表示已经安排妥当,邀华毓秀等人上路前往北云,华毓秀笑着应允,然而刚走出门口,华毓秀的肚子便痛了起来,冷汗直流,叫的歇斯底里,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偌大的痛苦之中,站都站不稳,若不是后面的苏毓及时发现在后面托住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南睿礼给吓的面色煞白,生怕华毓秀有个三长两短,立刻吩咐下属去请御医,却被苏毓阻住,情况危急,根本等不到太医前来,最后在痛得脸色发青的华毓秀的提醒下,把留在了景园的医女全部叫了过来。
    一干医女哪里见过这仗势,况且还是千流宫宫主夫人那么个大来头的人物,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杀头的,一想到这,个个面带惊慌,手忙脚乱,情况仿佛更加糟糕了,看得南睿礼大发雷霆,特别是听到床上那惨叫的人时,更是坐立不安心急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孩子他爹呢。
    这时,在一片混乱中,一个提着药箱的医女趁机走了进来,悄无声息的混到了人群当中,一把拨开那些手足无措的医女,冷静迅速的替华毓秀把脉,在一旁慢慢的让她调整呼吸,并写了一副方子交给了婢子去煎药,等婢子把药端来,扶着华毓秀喝下,这才消停了下来。
    南睿礼一看那医女正是先前派往华毓秀身边照理的,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确认了华毓秀没事了,胎儿稳定了,方才离开。
    而医女秉着要照顾华毓秀,便留了下来,其他一干人等,纷纷退了下去。
    “怎么样,拿到了吗?”一把门关上,那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华毓秀就跟没事人一样站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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