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北觉得就算蓝抒以后还会出见女人去他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接下来的两天蓝抒的行踪都很规律,早上依旧睡到很晚,下午泡在书店,吃过晚饭后和他下棋或者看碟。
    李一北问他最近迷上什么书了,这么废寝忘食。
    “教人赚钱的书。”
    李一北以为他是开玩笑,头枕着沙发笑得懒洋洋的,“其实就算一直这样下去,我也能养活你的。”
    “那就先从改善生活开始,给我做点夜宵去。”蓝抒推他的胳膊,笑得并不是很认真眼睛里在想着别的事。
    李一北果然起身去煮了面,一碗一个煎蛋,上面撒着切碎的青葱,底下是切碎的肉沫,香味迷漫,闻着让人很有食欲。
    电视里放着有些印象或者完全陌生的节目,换台的时候看到李名岑的脸一闪而过,还特意倒回来看了一下。
    李名岑有着文人的清傲气质和政客的狡猾虚伪,人到中年依旧雄心勃勃,西装革履舌烂如花的时候很有魅力,连他父亲以前都很敬佩这个男人,时常挂在嘴边引为榜样。
    蓝抒也跟着看了一会儿,评价,“李名岑很厉害,再过两年孜遥一派都会是他的天下。”
    “不至于,孜遥的势力不比北京简单,又都是家族势力,一家独大的机会不太大。”
    “但是论野心的话,李家大概独一无二。”
    “无所谓吧,反正与我们无关。”
    李一北把电视调到体育频道,拿了两瓶冰啤过来,一人开了一瓶。
    他的酒量依旧糟糕,一瓶下去视线就有点散了,目无焦距地微笑时,即便不是刻意引诱,水亮的红唇也像是无声的邀吻。
    暧昧的气氛若有似无,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
    蓝抒吻的很轻柔,舌尖细细舔着唇,羽毛扫过心尖一样,有些心痒难耐的感觉。李一北放松身体地往后靠,舌尖引导着对方,吞噬一样慢慢吸吮,最后缠绕在一起,连呼吸都变成同调,紧贴的胸膛传过来的是杂乱的心跳。
    少年的腰肢柔韧纤细,手掌抚摸着腰侧一直摸到胸口,指下细滑腻温暖的皮肤紧致光滑,吸附着手掌放肆抚摩,食指和中指夹着细小的□捻摩搓弄。
    李一北仰着脖子微微□,暴露出脆弱的脖颈。
    蓝抒吸吮他的喉结和锁骨,身体挤进腿间,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磨蹭。
    从尾椎窜上来的久违快感让挺直的腰背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蓝抒埋首在他胸前舔嗜,柔软的发丝在脖颈间来回扫过,痒痒的让人想要伸手去搔刮。
    李一北感受到下`身磨蹭的模拟交合一样的节奏,咯咯地笑出声来,手指插`进蓝抒头发里,推着他的头往下。
    意思再明显不过。
    蓝抒从他胸前抬起头,幽深的眼底是深重的笑意,整张脸被晕染得性感迷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人吗?”
    “算是吧,”李一北搂住蓝抒的背,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笑着反问,“那你是gay么?”
    “或许不是,至少还没验证。”
    李一北低头在他耳下的皮肤上咬一口,“天干物燥,不宜玩火。”
    说完从蓝抒身上滚了下来,面上表情淡淡,衬衣被揉弄得凌乱地挂在身上,赤着脚直接去了浴室,“我去洗澡。”
    他不想再花时间去验证谁的感情,何况他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确定,仓促地越界,或许只会失去现有。
    他在浴室呆的时间有点长,出去的时候蓝抒已经关了电视,似乎并不受之前的情绪影响,笑着和他说,“有时间的话我们去趟云南。”
    李一北想也没想地点头。
    第二天看到北京飞昆明的飞机票他才问,“我们这是去旅游。”
    “算是吧,不过顺便去看点别的。”
    “那里吃的东西不错。”
    昆明的夏季和北京比起来像是两重天,天高云远,阳光明亮刺眼,但是空气凉爽清新,走在阳光底下也没有汗水的黏腻感。
    李一北戴了副太阳镜,呲着一口白牙在阳光底下朝蓝抒笑的样子像是镶了一圈光晕,“我对这里挺熟悉的,说说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瑞丽。”蓝抒拉着他的胳膊往路边的树荫底下走,“别这么在太阳底下晒,这里紫外线挺强,别晒伤了晚上回去抱怨。”
    瑞丽出名的东西有两样——旅游和翡翠。
    当然,还有赌石。
    “你要玩的就是赌石?”李一北猜测地问。
    “猜到了?”蓝抒笑笑,“虽然也是赌博的一种,但是比赌场更有意思一点,反正也是穷途末路,试一试也没什么。”
    他的人生一直上演的一直都是抓住一点机会翻身的戏码,对他来说,冒险是摆脱窘境最快和最容易的一条途径,反正都一无所有,不在乎会失去什么。
    蓝抒说什么都总是试试,不太放在心上的随意调子,但是李一北觉得他每件事都做了十足的准备。如果身在乱世,他们肯定会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一个追求安稳,一个试图颠覆。
    不过这并不妨碍李一北认可蓝抒的想法。
    “那么投资的本金呢?”赌石的历史虽然很长,但是记忆里风靡起来似乎是在05年还是06年,经常在报端页尾见到关于疯狂赌石的消息,动辄几百几千万,赌赢了则一本万利,赌输则倾家荡产,内行尚且如此,外行更是眼花缭乱,凑热闹都不敢轻易下手。
    “前段时间不就是在赚本金么。”蓝抒靠近他笑问,“还想知道是多少钱吗?”
    “不上床的话是不是会便宜一点,不过你行情很好的话应该也会说不定,”李一北故意说得恶俗,“十万算不算多?”
    “看来我的行情比你想象的好一些。”
    “二十万?”李一北已经做出一副“哦,你真值钱”的表情,勾着蓝抒的脖子问,“还有别的秘密是不是?”
    二十万在物价疯长的10年只能买几件奢侈品,但是在99年是能够做很多事的一笔钱。
    “哪里那么多的秘密。好了,我们不要在大街上讨论卖身钱价了,现在我们有已经有本金就对了。”蓝抒笑的不以为意,脸上是李一北很少见过的一种光彩。好像他们不是准备去一夜暴富,二是去寻宝。
    “经验呢?这个东西似乎不太好装,最少之前你要也要和我通下气,恶补一下也不至于这么赶鸭子上架,那是赌石,不是吃菜,有张嘴巴就能分辨哪道菜的味道好。”
    “有我一个人装就行了,你知要保持一无所知的状态就行。”
    “这是要我本色出演么?不过演砸了的话,不要怪我拆台。”
    从昆明到瑞丽穿越了将近大半个云南,气候也变得完全不一样,酷暑当头,光线灼热,晒在皮肤上都是灼热的痛感。
    这个风景迤逦的边陲小城并不发达,连稍显繁华的市区在葱郁的山间都显得违和。
    两人虚张声势地找了市中心最贵的一家酒店入住,又换了两身昂贵奢侈的衣服,叫了客服把饭菜送到房间,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计划细节,只等着幕布拉开,粉墨登场。
    李一北对翡翠的了解仅限于流光溢彩的成品的欣赏,从来没有认真喜爱过,但是到了数量庞大的交易市场,还是被琳琅满目的精致物件晃得头晕,身边随便一个人都能对翡翠的质地颜色做工长篇大论地滔滔不绝,听着很唬人。
    在翡翠市场转了一天,一直都只是在看,基本上都是李一北在看,然后蓝抒在身边介绍,一口的行话,连老板都插不上话,最后的结语差不多都是李一北的一句“还是不太好”,当然,脸上还有“钱不是问题”的神情。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两个人差不多已经累瘫了,洗了澡就只想睡觉。
    今天只是开端,蓝抒是要试试自己最近学习翡翠知识的效果,顺便将满脑子的图片和实物吻合在一起。李一北的任务就简单很多,只要端足架子并且表现不满意就够了。”
    第二天依旧如此,目标瞄准最大的一家珠宝行。
    不过期间差点出差错就是遇到了功力深厚的行家,看蓝抒说的头头是道,抱了一点欣赏晚辈的心态,拿了一件通体墨色的翡翠给蓝抒看,神色陶醉地说着自己怎么淘来的宝贝。
    这种墨玉非常的稀有,颜色迥异,少见而神秘,做工也很讲究,如果是出于雕刻大师之手,种水品质又高的话,会是价值连城。
    刘老板问的就是这块墨玉佛雕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想必这快翡翠是非常的有来历了。
    蓝抒恶补一周的内容全是如何鉴别翡翠,这在他的准备范围之外。
    “看来这一趟真是没有来错,既然说到这里,老板也帮我看看这块翡翠。”蓝抒露出一脸知音难遇的激动表情,将李一北脖子上挂着的翡翠项坠解下来递给老板,“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件,老板你看看雕工怎么样?”
    李一北挂在脖子里的就是蓝抒送给他的项坠,体积不大,通体透明,刻的是凤凰衔珠,精细入微,栩栩如生,根根羽毛都清晰可见。
    李一北只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很值钱,老板或许会被镇住。
    结果老板还真被镇住了,甚至激动得手都有些抖,连声邀他们去后面坐,要招待贵客。
    李一北站在边上,一下子就勾起了唇角,憋着一个笑容看蓝抒。
    蓝抒演的很投入,礼貌地拒绝,“刘老板好意心领了,这是我们这次却是很赶时间,还要去别的店家看看,要是还找不到满意的,估计只能铩羽而归了。”
    “不是我吹牛,要是在刘某这里都没有满意的话,恐怕是别想有了,要是不怕赔的话,我建议你们去毛料市场看看,那里最近新进了一批原石,还没被炒热,有行家里手在的话估计能淘到稀有的。”刘老板热心建议,显得比他们还要兴奋。
    李一北适时地微笑,阔气十足地抛出一句,“有刘老板帮忙当然再好不过,钱不是问题。”
    看来刘老板看上了他们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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