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一把神刀,使刀的人秉持着正义,这一刀劈下,刀气连环,所有的毒尸瞬间爆炸,化为一堆血肉。白衣从未见过如此凌厉、凶猛的刀法,由衷地感叹道:“兄台的刀是好刀,武功更是绝品。”
    “兄弟浑身内劲迸发,轻功巧妙,绝非庸人!”刀客宝刀入鞘,笼罩村子的刀意渐渐褪去。
    “叶白衣”
    “胡斐”
    一个容貌秀丽、面若春桃,驼背跛脚的女子抹着泪水从房中跑了出来,抽泣地说道:“多谢两位大侠相救,小女子王小雅,刚才人家真的好怕怕,还以为会死掉呢!”
    “小雅姑娘,这村子有如炼狱,你怎么会跑到村子中来。”白衣眉头微蹙,隐约觉得此女有些蹊跷,问道。
    王小雅流下两行清泪,可怜兮兮地说道:“家父身患怪毒,小雅素闻毒手药王医术高明,世间任何疑难杂病在他手上都能治好,为了使家父免受毒痛的折磨,我就到处找毒手药王。”
    说到这,王小雅啼哭道:“为替家父治病,小女子以身试毒,吞掉那怪毒后,待我醒来时背驼脚跛,可我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只要能治好家父的病,纵然要我去死小雅也愿意。”
    “我一路打听毒手药王的消息,听说药王庄在这儿,谁知道有这么多的毒尸,小雅吓死了,呜呜……”
    王小雅说着扑进胡斐的怀中,啼哭道:“还请少侠帮帮小雅,带小雅到毒手药王那,只要能治好我的爹爹,小雅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大侠。”
    胡斐脸色微红,推开小雅道:“姑娘切莫客气,胡某正有要事找毒手药王,姑娘若不嫌弃,便随我一同去吧。”
    白衣心想胡大哥真是急人之难,见义勇为的真侠客,难怪他的刀法有种势如破竹的感觉,只因他的刀代表着侠义。
    “胡大哥说得对,我们还要到药王那看看有什么好法子能解除这水口村的瘟疫,若没有法子,也只能放把火烧掉,以免毒尸跑出村外来祸害百姓。”
    “兄弟,大哥在江湖上也曾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是一条铁血铮铮的好汉子,但毒手药王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还请兄弟……”
    白衣忙道:“胡大哥,今日得见你,才知‘侠’的真谛所在,纵然那药王庄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陪大哥你去闯一闯。”
    “你我虽相识尚短,但惺惺相惜,大哥就喊你一声贤弟,和你同生共死,闯一闯那药王庄。”胡斐豪气冲天的说道。
    三人出水口村,走得半个钟头来到一座山中,穿过山中的一座山洞,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却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一条绿荫葱葱的小道两旁种满各种五彩缤纷花儿,那绿荫的尽头却有个小木屋,还有几田花圃。
    “这儿的风水布局合乎天地,大哥你瞧那花圃中的药草都是世间的奇珍异宝,能培养活一株已是极属不易,那毒手药王真不愧‘药王’的称呼。不知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花圃中一个身穿青布衫、身形娇小的村女站起身,向白衣瞧了一眼,她的身材太过瘦小,以致于刚才蹲身在花圃中料理药草竟没人察觉。
    她的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朗似秋水,明亮得有些过火,她在三人身上转了转,最终落到白衣身上。胡斐见那女子容貌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头发又黄又稀,面貌虽十六七岁,身子却瘦小得像十二三的女童,不禁疑惑重重。
    白衣见女子细细的腰像黄蜂一般,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宛似一阵风来便要刮跑似的,心想她或许就是毒手药王了。
    他熟读道藏经,对种植一行也算颇有心得,此女的种植手法高超,却是他生平仅见,实不输于逍遥子,花圃中奇花绽放,却都含有巨毒。
    花圃中有断肠草、马缨丹、钩吻、夹竹桃、曼陀罗等数十种毒药,这些草既是毒药也是能治病救人的良药,木屋旁还有一颗叫‘见血封喉’的毒树。
    特别的是一田花圃中种满了不知名的小蓝花,色深蓝,形状十分的奇特,每一朵花都像是小姑娘的绣花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小姑娘,请问毒手药王在吗?我们有救命的事请教他。”胡斐说道。
    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你们去潭水中将房中的四缸水挑满,再给我一株株灌溉这田的小蓝花,要使每一朵蓝花的水气盈满。”
    白衣笑道:“好,我们灌溉小蓝花,但我们如何过去?这道路中五彩缤纷的花都有奇毒呢!”
    少女眼珠明亮,甩出三颗丹药来,冷冰冰地说道:“吃了它便可以过来了。”
    白衣飞身而起,袖袍一笼,将那三颗丹药收在手中,变戏法式的拿出一粒丹药,递给王小雅说道:“小雅姑娘,我在一本杂书上看过那五彩斑斓的草,是一种极强的毒药,初闻时会使人感到头晕目眩,然后有些恶心。”
    王小雅秀眉微蹙,刚才她还不觉得,但经白衣一说,的确有这种症状,忙接过丹药吞咽下去,另外两粒丹药白衣和胡斐一人一粒吞进肚中。
    白衣和胡斐将四缸水挑满,又一瓢一瓢舀水灌溉蓝花,胡斐见白衣在花圃中动静熟练,一些精神不饱满的小蓝花经他一灌溉,立马欣欣向荣起来。
    白衣每浇一株小蓝花,便将体内的木轮劲灌注到水中,将生气赋予给小蓝色,使植物内的气和天地交融,达到一种平和的状态。
    胡斐浇完花,见王小雅不停的哭泣,说道:“小雅姑娘,你……”
    “小雅虽来到药王谷,但不知药王他老人家是否肯施手相救,只怕,只怕……”她说着扑进胡斐怀中,抹着泪水,娇躯微颤,真是我见犹怜。
    此时村女已做好饭菜,喊道:“粗茶淡饭,你们来吃吧!”白衣伸展腰肢,笑道:“好,我也饿了,胡大哥先吃饭吧!”
    白衣扒着饭菜,吃得津津有味,笑道:“姑娘烧得饭菜真是好吃,以后谁娶了姑娘一定是好福气。”村女脸上的笑容如春花初绽,竟将众人看呆了,只听她道:“我又不美,谁愿意娶我。”
    胡斐见王小雅坐在她身旁,脸色清冷,一口饭菜也不吃,担心地说道:“小雅姑娘,你还是吃点饭菜,别饿坏了身子。”
    王小雅冷冷地道:“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吃?”
    “那喝一杯茶!”
    “我也不喝。”
    白衣见王小雅的醋意,嬉笑道:“胡大哥真是情场高手啊!”
    他话音刚落,忽听到嗷呜数声,白衣一惊,忙和胡斐跑出去,却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施展轻功,引诱着七八只土狼将花圃践踏着乱七八糟的。
    “我来!”
    白衣随手拈来几片见血封喉树的落叶,左手的手指诡异弯曲合拢,刹那间将数百种因素算计进来。
    “咻!”落叶破开空气,如利剑般掠出,从那几只土狼的眉心没入,剑气将土狼切割成两半。
    那书生震惊,不想他武功竟如此高,喝道:“师妹,还不动手。”
    王小雅身上香风袭来,村女脸色煞白,瘦小的身躯颤抖,已浑身瘫软在地上,显然已身中剧毒。白衣将体内气息调动,使得自己也呈现中毒的症状,目光杀气爆棚,瞪向王小雅道:“是你,是你下的毒。”
    “卑……卑鄙!”胡斐全身酸软无力,一头栽倒到花圃中。
    王小雅掀开人皮面具,刹那间变了张阴沉的脸,尖声笑道:“师父将你夸得天地少有,却是个蠢妞儿,这么容易就中了计。”
    “薛鹊,不愧是我的女人,做得好,师妹,你还不将药王神篇叫出来,否则师兄要在你身上下数百种毒,让你受尽折磨。”那书生阴阳怪气地笑着,毒气冲天,白衣虚弱地问道:“你们是何时下的毒。”
    “我药王庄的人下毒,无色无味,我在你们饭菜中下的药本没有毒,只要经我身上的香风拂过,那便是奇毒……”
    “嘭!”
    一股气劲袭来,薛鹊正要运功抵抗,可全身经脉阻塞,想起白衣给她吞食的丹药,惨叫一声,身上的三十六道穴位瞬间被点,白衣脸色瞬间恢复红润,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笑道:“毒书生,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
    “你们何时解毒的!这花圃中的蓝花都被毁了,你们怎么可能……”
    白衣笑道:“我早看穿你们的把戏,那五彩缤纷的花有毒是我胡诌的,我们借此机会吃过解药,给蓝花浇水时我暗中摘下一株藏在怀中,这位薛鹊姑娘香风拂来时已给我怀中的蓝花抵消毒性。”
    他继续笑道:“你的女人经脉被封,若三个小时得不到解药,会全身枯萎而死掉。”
    慕容景岳露出阴沉的笑容,丧心病狂地笑道:“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这贱女人为了让我爱上她,把我的妻子毒死了,我一气之下用毒将她毒得又驼又瘸,料定她一辈子再嫁不出去,这才甘心。”
    “可谁知姜师弟打小便钟情于这贱人,她虽是驼背跛脚,姜铁山却不在意,于是便与她成了亲,并生下一子姜小铁。”
    慕容景岳被团团的毒雾包裹,瓮声瓮气地继续道:“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哪能放过她,我知道她对我旧情未了,是个淫{娃荡}妇,我拜石万嗔为师,开始纠缠我这好师妹。”
    “啊!哈。”
    浑身的毒素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他喘息几声继续笑道:“这贱人真的和我旧情复燃,她联合我和石万嗔谋杀了她的亲夫姜铁山,又默许我杀死了她自己的亲生骨肉。”
    “哈哈,她追我时是一条母狗,我自然瞧不上她,她离开我时,我就要诱惑她,她就是这样一个淫{荡的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胡斐刀气凛然,冷冷地问道:“水口村的毒可是你们下的。”
    “是我师叔‘毒手神枭’石万嗔,他已练成蛊毒控尸和毒火天征,他残害水口村的百姓完全是为逼我们的小师妹交出药王神篇。”慕容景岳看向村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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