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只有晚风的声音。
    魔刀尚没劈下,一道飘渺无踪的声音飘来,传音显然是高手,内功深不可测,声如洪钟、气正腔圆。“赵毅,今晚四皇子邀请朱姑娘做客天然居,难道你偏偏要扫四皇子的雅兴。”
    “横岭!江湖传闻你被困万魔窟,难道你已经摆脱那妖姬的束缚?真是有趣,你竟然会投奔赵睿,既然皇兄发话,我哪敢拦住朱姑娘,请便吧!”
    魔气滚滚,逐渐褪去,白衣看着赵毅笑道:“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告辞。”
    朱淑真抱着纨纨,眼睛透着笑意,挽着白衣胳膊朝天然居走来,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楼阁,白衣想起美食界的萧美人和梵正,若得空闲他定然要登门拜访的。
    天然居前站着一个怀抱长剑的俊俏男子,他穿着旧靴子,怀中的剑鞘也是旧的,唯有那一袭的白衫格外惹眼,显得他精神抖擞、活力充沛,他的笑很迷人,似乎他就是你的好友,没有丝毫的恶意。
    他的旧靴子很脏很脏,满是泥土灰尘,他的白袍却一尘不染,他就是长生剑横岭,曾经青龙帮老幺的儿子。
    “他就是长生剑横岭,四皇子客卿,他性格很是孤僻冷漠,他不和你们说话,你们就别理他。”横岭是一个很奇特的男子,他不想理你时,能够几个月不和你说话,他要和你说话时就用笑来替代。
    他看着白衣一群人,微微闭着双眸,笑容愈加灿烂起来。
    “天然居很是欢迎朱姑娘,但不欢迎你。”白衣左脚刚抬起,准备踏上天然居的第一个台阶,听到一句话,这句话干净利落,说话的语气却松散疲惫,似对白衣不屑一顾。
    “为何?”白衣左脚滞空,身体稳当如常,看着眼前的横岭笑起来。横岭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朱淑真很愤怒,的确,横岭数日前曾向她表白过!她没有答应。
    没有答应自然是有理由的,她挽着胳膊的男子就是她的理由,横岭一生放荡不羁,只有他欺辱人,没有谁敢欺辱他,何况眼前的叶白衣残害江湖同道,抢走他的挚爱,他有理由让他滚。
    他的笑能够征服很多的少女,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拿到,他漠然无礼地回道:“天然居欢迎乞丐、欢迎和尚、道士、欢迎娼妓,唯独不会欢迎你,为何?因为是我横岭说的。”
    “听说四皇子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善于用人,可惜了?”
    “可惜?”
    横岭惺忪的睁开眼睛,鄙夷地看着白衣,露出一丝笑,这丝笑是嘲笑,嘲笑他的愚昧、无知、狂傲,白衣修道数载,横岭的话虽然使人愤怒,但他没有真的愤怒,愤怒往往使人做出错的事情,显而易见他不是一个易怒的人。
    “可惜的是眼前的人傲慢无礼,狂妄自大,四皇子结交这样的朋友,岂非是致盲,我想我没有必要再见四皇子赵睿了。”白衣收回滞空的脚,看着朱淑真道:“既然赵睿不欢迎我,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淑真,我带着纨纨先去逛街,待会再来接你。”
    朱淑真的确没有法子,赵睿曾多次帮助她,若他和白衣一起离开,的确有辱斯文、不顾礼数,她嫣然笑道:“叶郎你说得很对,但既然你是纨纨的爹爹,那么我们就该同进退,无论如何我都愿意跟随着你走。”
    朱淑真踏进天然居的一只脚拿回来,纨纨知道爹娘受辱,气呼呼鼓着腮帮,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横岭道:“纨纨讨厌你。”横岭兀地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从没有谁敢说他讨厌,纵然是小孩都不例外。
    “你难道真的知道我是谁?”
    “你是一柄剑,长生剑,你既认识万魔窟的婠婠姑娘,应该认识皇甫千奇,万魔窟有七位长老,我想你就是其中一位,想要离开万魔窟必须付出代价,你的代价就是替万魔窟办事情。”
    “谁告诉你的?”横岭瞳孔微缩,目光冰冷,显然很是惊讶白衣的话,的确!他离开万魔窟的代价就是替万魔窟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关系着万魔窟的死敌慈航静斋,关系着万魔窟的未来。
    “没有谁告诉我,全部都是我的猜测,婠婠姑娘曾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她的性格,你若没付出代价,她哪肯放你离开,万魔窟只有交易和利益,你修炼万魔窟的内功,魔气滋生,长生剑意相互冲突,只会让剑越来越慢。”
    晚风轻轻地吹着,吹拂着朱淑真的衣裳,她真的很美,难怪杨慎、魏仲、赵毅、横岭都为她折腰,她的感情太充沛,以致感情路不顺,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沈漠何尝不是这样的。
    朱淑真看着横岭,声音像一首诗情画意的歌谣般道:“横岭先生,你既不愿意让路,那我们就离开。”
    白衣的五轮劲能够感知阁楼站着一个身穿五爪龙袍的男子,他应该就是赵睿,既然赵睿知道他们的事情,何以没有出手阻拦,他很不想淌南宋朝廷的浑水,朱淑真深陷其中,很多事情他都是身不由己。
    盛芝提着霸王枪来到横岭的面前,看着他道:“我爹说长生剑白玉京是江湖的名侠,谁知道他的后代竟如此心胸狭窄,长生剑你真的配拥有吗?”她话音一落,霸王枪扫出,石破天惊,那一枪气势迫人。
    破旧的剑鞘终出剑,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江湖传闻长生剑乃是锻造七把武器的宗师得仙人传授锻造法而来,长生剑锋利得可怕,天然居被剑意覆盖,长生剑剑尖和霸王枪接触的那一刹那间,两股无形的力量爆发出来。
    “霸王枪,的确是好枪,我曾幻想使枪的是一个魁梧的男子,哪料到竟是一个绝色的姑娘。”拓拔骨儿听到横岭的话,嗔怒地道:“沈哥哥,我们到别的地方吃晚饭,别让这群附庸风雅、孤僻诡异的人坏了我们的心情。”
    秀儿似很反感,自从来到东洲,所有的一切都是尔虞我诈,哈萨克草原的牧民善良,美丽理她越来越远,的确!哈萨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沈漠知道秀儿的心思,他看着白衣道:“二弟,你和郑萼姑娘带着他们先返回郑府,我和苏公子到天然居会会赵睿。”
    “想要离开,我看没有那么简单,皇兄既然邀请的是朱姑娘,那就有劳朱姑娘到天然居,至于姑娘的相公,我会替姑娘代为照顾的。”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随即街道传来轰隆的巨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九头机关虎跳跃奔来,它们拥有强壮的体魄,锋利的尖爪,恐怖的力量,一个黄衫女轻盈地跳跃,好似一只猫,她拥有雪白的肌肤,玲珑的身段,天使的容貌。
    白衣看着那黄衫姑娘,心想她难道就是沈鞟的女儿,当年和沈漠交换的对象,她身后的机关兽应该是东溟派的奇淫巧术,既然她擅长机关术,江湖何以没有她的传说。
    “赵若生,你简直是胡搅蛮缠,欺人太甚,我们想要离开,难道你还想阻拦我们。”郑萼眼睛窜着火苗,盯着苏子杭道:“都是你,你答应四皇子来天然居,我们那么大的动静,他却两耳不闻,谁知道躲在哪儿看我们的笑话,真是你调教的好徒弟。”
    “郑萼,你别废话,我的手正痒痒,既然有高手驾临,我刚好试试师傅赠给我的机关兽,你们若能够赢过我,我就替赵睿做主放你们离开。”
    白衣哈哈笑道:“临安城真是乱啊!你们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我叶白衣哪儿得罪你们,既然如此,姑娘尽管放马过来,我的仇家遍布五湖四海,毫不介意再多南宋朝廷一家。”
    他自下船来就举步维艰,显然临安城的事情已经到了最严峻的时候,没有谁能够插上手,要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想来是困难重重的,临安城乌烟瘴气,各种隐藏的势力混杂,渗透到皇宫中,南宋的内忧越来越严重。
    “单姐姐给我提起过你,你三番五次破坏单姐姐的好事情,今日我岂能够饶你。”赵若生愤怒地喝道,终于出手,洁白的双手闪过几丝银线,九头机关虎伸出双翼飞扑向前,要拦截白衣。
    “可惜了!”
    赵若生挽着耳旁的一缕秀发,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的确很可惜,机关兽尚未落下,一股如春雨般连绵的剑意掠来,九头机关兽被一瞬间逼退,白衣缓缓抬起断水剑,水雾滋生,真劲凝聚成一条蛟龙,张牙舞爪朝赵若生扑去。
    “难道赵家都是像姑娘这般傲慢无礼,你有何自信能够胜过我?”
    这一剑的气势如潮水爆急,无可抵挡,白衣浑身雷电缠绕,施展掌心雷朝赵若生杀来,赵若生吓得花容失色,双指凝聚银线,朝空中一划,九头机关虎齐声咆哮喷出九道光柱来。
    那九道光柱竟然是九只利箭般的暗器,遂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竟然能够抵挡掌心雷,白衣没有召唤神雷,若召唤神雷施展掌心雷,恐怕赵若生早就灰飞烟灭,白衣身行如风,剑光如电扫向机关虎。
    一股离愁悲痛的愁绪弥漫,剑光像一轮明月般朝机关虎碾压,赫然就是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这一招情剑,朱淑真看着白衣的剑意,她能够从剑意中读到他对自己的思念,她的内心充斥着幸福。
    这一剑本来是替芷若创的,自芷若修炼无情天书,白衣渐渐的……,自经历戈珠穆臧峰的试炼,他的感情很多都渐渐的舍弃。
    赵若生紧紧咬着薄薄的嘴唇,她知道自己接不下这一剑,但尊严比死更加的重要,她就像他的爹爹沈鞟一样的倔强,宁死都不愿意认输。九头机关虎视死如归,咆哮朝白衣扑来。
    “二弟,千万别伤害她。”
    白衣施展凌波微步掠到她的身旁,施展天山折梅手擒拿法擒拿住赵若生返回到天然居前。“你放开我,皇兄,皇兄,你快来救我!”赵睿在阁楼中悠闲喝着茶,丝毫没有想要插手的打算。
    “你,你做什么……”
    “赵睿,我借令妹一用,明早再归还。”
    沈漠隔空点着赵若生的穴道,来到她面前,猛地伸手抓着她的手臂,赵若生脸蛋羞红,听着沈漠的话吓得魂不附体,眼泪簌簌流出来,沈漠抱着他,众人离开天然居朝郑府而去。
    待他们离开,赵睿飘然下楼,看到横岭道:“横岭兄,今天的事情就此结束吧!来日方长,慢慢的我自然能够坐上皇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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