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庭柯彻底恢复元气,明珠想起先前还有些疑惑,便到他院里找他。
    “咦?你还记得有个哥哥?”当哥哥的很不满意。
    明珠一挥手,碧英将小提笼放到桌上,揭开盖子,黑的是黑芝麻团,黄的是栗子饼,红的是玫瑰豆沙酥,白的是掼奶油蛋糕,绿的是酥皮绿茶饼……一溜圆碟,样样玲珑精致,中间拥着一壶上好的庐山云雾。
    “这还差不多。”萧庭柯的手不受控制地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嘿嘿,有诚意吧。我亲手做的。”
    “还不错。”萧庭柯大方赏了她一块,塞了块玫瑰豆沙酥到她嘴里。这一笼里面明珠最爱这个。
    明珠使个眼色,碧英掩门退下,兄妹两个人聊天。
    萧庭柯一只手倒茶,另一只手也没停下拿点心往嘴里塞。
    “专程过来,就没点想问的?”
    “就不能专门来看我的好哥哥么……”明珠还想虚伪一把。
    庭柯一个眼神,明珠的面具就垮了:“还真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庭柯点点头。
    “是这个做的么?”明珠比了两个手指。
    庭柯看一眼门外,起身出去看一圈,将门窗都掩上,才坐回桌前。
    明珠皱眉,忧心道:“在自己家里也要这样?他们也太……”
    “嘘。”她末尾声音越拔越高,庭柯连忙打断。
    “形势如此。你莫害怕。父亲知道此事,他自有分寸,你只管读你的书绣你的花。”
    明珠愁容不减,庭柯便岔开话题道:“其实不是他做的,但现下也只能当做是他做的。”
    “那是谁做的?”
    “我们也不确定。对方隐藏很深。”
    “那你们为何肯定不是他做的?”
    “一则,他藏不了那么深,如果是他做的,我们定然知悉,否则,也不必和他争了,乖乖束手就擒便是;二则,宣家再怎么心急,也知道胡人请来容易送走难,他们视这江山为自家之物,断不会目光短浅至此;三则,虽然撕破脸,到底还没撕到那么破……”
    明珠冷哼一声道:“那可真未必。割地换同盟的人不是没有。‘视这江山为自家之物’,呵,哥哥你莫被‘江山’这个词蒙骗了,‘得江山’,他们得的是这江山之上的权柄,先有权柄,再有江山;爱江山爱的也不过是权柄,不是疆土,不是黎民。若可得权柄稳固,让他三千里又何妨!”
    庭柯连忙掩住她口,吃惊道:“你怎么能这么想!”
    又沉吟片刻,说道:“你说得也有一二分道理,我会跟殿下提。不过跟旁人,这样的话不许乱说。”
    明珠却继续道:“何必跟他提?哥哥一心耿直想不到,他却未必想不到。只是想到了却不会说出来罢了。如果换做是他,也未必不愿意这么做。”
    “你从小就对殿下有些误会……”
    “哥!”明珠有些急躁:“是你看不清楚!”
    不管明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李恒给庭柯留下的好印象。说到最后,见明珠都快哭了,庭柯才道:“我听你的便是。”
    过了一会儿,碧英敲门进来,说卢令方才来传话,今晚全家进宫去。
    必定还是庆祝凯旋。明珠连忙随碧英回去沐浴更衣。打扮停当,正好进宫。
    席间贺嫔让明珠跟着她坐,也算是一份殊荣。
    听说宫里从来不问凡尘的向贵妃也难得一见地出席了。向贵妃母家执掌四夷馆——类似于现代的外交部翻译司。据说家里有个叫向妢的姑娘,也是个才女,可惜身子骨不太好,所以很少有人见过。
    人富贵过头就容易生病,皇帝家有个李恒,皇帝的丈人(之一)家有个向妢,其他大户人家,也各有各的娇花嫩叶。
    莲贵人也是带病来凑热闹,难得精神又好,才说起向家这些八卦。明珠好奇,便多聊了几句关于向妢的事。快要开席时,玉梨也随任贵人来了,坐在对面下手,看见明珠,对视一笑。
    看向台下,大臣们坐的地方,果然云翾也来了。云翾也正目光搜寻她,两两相碰,轻轻点了点头,远远地能感觉到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皇帝与向贵妃到,正式开宴。
    宫里好久没这么喜庆了。
    不过明珠没心思在意这些,与身边人说话,目光忍不住粘在某个方向,又小心翼翼地,怕别人看出来。偶尔他也见缝插针地看过来,心中喜悦而羞涩,低头敛眸饮尽碧英倒的杏花酒。酒清凉甘醇,宜人肺腑。
    歌舞喧嚣过后,众人的连番客套恭维也终于消停,轮到云翾向皇帝敬酒。
    明珠本目光一路追着他走上台去,却忽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眼前一花,耳朵也听不真切。咬牙硬撑着,只想着待会儿听完云翾说什么再悄悄退下找太医瞧。
    眼前金光四射,耳朵嗡嗡响,什么也听不清。
    “哦?还有这等事?”大概是云翾说了什么趣事,惹得皇帝惊奇。
    腹中绞痛加剧,明珠努力地集中精神想要听清皇帝的话,将注意力从疼痛处转移开。然而皇帝的声音如同魔音,直搅得她头脑不清,胀痛不止。明珠暗呼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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