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路街边低矮的商铺陆陆续续关门歇业,孤单单的路灯还没有亮起,街道的大青石还泛着青冷的微光。
    “若馨,搀着你妈妈,注意路上滑......”秦凡此时像一个称职的丈夫,一边手里拎着从店里带家去的饭菜,另一手挽着有些行动不便的雪梅。
    “去去,帮你爸拎菜去。”雪梅把碍手碍脚的若馨赶到秦凡身边。
    若馨笑嘻嘻地转到爸爸的身边,对妈妈呵斥早习以为常了。这两天爸爸天天接送,使她在幼儿园的小朋友中嘚瑟了好几回。
    一路上只听她一个人说着,在幼儿园里她认为那些有趣的事,秦凡和雪梅都微笑着听她小嘴嘚不嘚地说着。
    ......
    “什么?谁是你男朋友?”秦凡惊奇地问道。
    “辛奕啊,我喜欢他,以后我要嫁给他。”若馨稚气地回道。
    “可是你以后会遇到好多的男孩子啊。”秦凡笑着逗趣道。
    “是吗?可我只......”若馨迟疑着。
    雪梅瞥了他们父女俩一眼,插话道:“等你长大以后,你想喜欢多少人就喜欢多少人,就跟你爸一样。”
    听着雪梅话里藏针,秦凡讪讪地陪笑着。
    ......
    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小女儿咯咯地笑声,还有京狮不停地叫声,
    “你怎么回来了?”秦凡怎么也没想到逗小女开心的竟是唐月。
    “我回来有事。”唐月边说边瞥了雪梅隆起的肚子。
    雪梅轻轻“哼”了一声,便绕过他们朝里走去。原本已缓过来的好心情又被到来的唐月破坏殆尽。
    “怎么回事?”唐月看着雪梅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秦凡头疼唐月这时候出现在家里。
    “老曹想问问有些未上市的公司股能不能买?”唐月问道,秦凡觉得奇怪,这点小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特地跑回来当面跟他说呢?
    “都是一些什么公司?”
    “都在这里。”说着唐月递过来一份表格,上面列着十几家公司的名称。
    “姑姑,这是给我的吗?”若馨拿着一个长臂猴的毛绒玩具问道。
    “对,是给我的宝贝的。”唐月蹲下来抱住若馨,两个人就腻歪起来。
    当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时,唐月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饭桌上只有秦凡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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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给我们念故事。”小房间里若馨和若灵姐妹俩一齐喊着。
    当小姐妹俩一左一右地依偎在秦凡的两旁,秦凡心情愉悦地给她们念起《老虎拔牙的故事》:“......啊,尊敬的大王,我给你带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糖。糖是什么?老虎从来没尝过。他吃了一粒奶油糖,啊,哈,好吃极了!狐狸以后就常常给老虎送糖来。老虎吃了一粒又一粒,连睡觉的时候,糖都含在嘴里哩......”
    “爸爸,带表情地念。”若馨不满足地要求道。
    “......哈哈,哈哈...
    这只没有了牙齿的大老虎成瘪嘴老虎啦!他还用漏风的声音,对狐狸说:还是你最好,送给我糖吃,谢谢,谢谢!”当秦凡抑扬顿挫地念完故事,若馨还不满足,又要求讲了几个故事。
    ......
    “她们睡了?”雪梅靠在床头问道。
    疲惫的秦凡“嗯”了一声,掀起被子就想睡觉,雪梅啪地把手里的书拍在床头柜上,气哼哼地说道:“就哄小的,我呢?怎么不哄哄我啊,我这一肚子气还没散去,你就想睡觉?”
    “你又生哪门子气哟?”秦凡闭上眼睛问道,这次回来被她的小脾气弄得疲惫不堪。
    “我问你,你是不是又跟小唐月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雪梅猜疑道,在看到唐月和秦凡站在一起时,她突然觉得他们的默契,语气神态和相貌仿佛才是真正的情侣。
    “乱猜什么呀?”秦凡仍旧闭着眼睛咕哝道。还没咕哝完就觉耳朵一痛。
    “说!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雪梅气急地吼道。
    被迫坐起的秦凡心一横,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就想知道你和她是不是......”雪梅问道,每年见到唐月时,总感到自己面临着不可知的危险,结婚前是这样,结婚后也是如此。
    “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们一家都把她当成家里的小三对待,你是不是......”秦凡揉了揉脸辩解道。
    “哼,我看真是小三了。”雪梅只自顾自地说着。
    “你......”秦凡一时气结。
    “你什么你,哼,你要知道女人上半身是诱惑,下半身是陷阱......”雪梅抢白道。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秦凡差点乐出声来:“那男人嘞?”
    “男人?男人上半身是修养,下半身是本性。你以为你是例外?”雪梅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呀你,就知道瞎猜。”秦凡接着把自己看到唐月,被开着奔驰车的年轻人接下班的事告诉了雪梅。
    “你说唐月跟有钱的富家子在谈朋友?”雪梅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以为呢。”秦凡打着哈欠说道。
    “可我...可我......”雪梅不知说什么好。
    “睡觉!”秦凡有些不耐烦地重新躺下,只留下雪梅半靠在床头还在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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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老店的二楼廊道。
    秦凡眯着眼,看向在天井处玩耍的若灵,来来回回的服务员有事没事地逗她一会儿。
    “你少抽点烟。”站在秦凡身旁的唐月皱着眉说道。
    “抽烟也是给国家作贡献嘛,不然你以为烟草公司每年缴税的近万亿人民币是从哪里来的?”秦凡自嘲道。
    唐月却不听他的胡扯,一把把他手里的香烟夺了过去,扔在楼板上,用及膝的长筒靴狠狠地碾灭了它。
    “戒了吧。”唐月语气淡淡地劝道。
    “你回来,你那小朋友也不念着你?”秦凡假笑着问道。
    “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老女人。”唐月想也不想地脱口
    道。
    秦凡转过头看着愈发靓丽的唐月,小声地劝道:“遇到好男人,就不要错过。”
    “什么是好男人?你觉得你是好男人吗?”唐月竟冷笑起来。
    秦凡默默无语地又燃上一支烟,唐月忍了忍终没有再夺下他的香烟。
    “你给的那份表格上有几家公司可以买,其他的我不太确定。”秦凡把表格递给唐月,上面打勾的都是以后能上市的公司,其它的公司他没有什么印象,把稳点宁愿错过,也不能错买。
    像有几个大佬们就因为错买,白白地损失了金钱和时间,有的公司压根没等到上市就破产了。
    唐月看也不看地收起表格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等雪梅生过后才能考虑回不回的事。”秦凡想了想回道。
    ......
    “爸爸。”不知什么时候小若灵竟爬到了二楼的楼梯口,秦凡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把她抱起。
    “爸爸...臭!”若灵闻到秦凡嘴里的烟味,嫌弃地皱着小鼻子,奶声奶气地说道。
    “你看看你再不戒烟,连你女儿都嫌弃你。”唐月边笑着说道,边从他的怀里接过若灵。
    “你什么时候回去?”秦凡掩饰尴尬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回。”唐月一边回道一边用额头抵着若灵的小额头,逗得她咯咯地笑着。
    ......
    “若灵,我们接你姐姐去喽。”秦凡扛着咯咯笑的小家伙,旁边还跟着幽怨的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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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配股、法人股受让、配售新股等一些中国资本市场发展特定阶段的股权交易,而这些都是职业投资者非常重视的盲点套利模式。通过这些操作,不仅可以累积股权投资经验,并为其日后将触角伸向实业积累了资本。”
    现在不光是魏东的“涌金系”以转配股、法人股受让、配售新股等政策性的“盲点套利”方式积累资金;“明天系”的肖建华投资法人股、金融股,还有场场没落的刘益谦,认购证、内部职工股、转配股、法人股,到后来的定向增发,他场场没落......
    秦凡知道这些老虎们都在盯着这股市中“最后一座金矿”。这段时间本应在商战中集中精力蓄势待发,而不应该待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可看到雪梅越来越隆起的肚子。
    他真是开不了这个口。除非和雪梅这日子不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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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过来?”董敏接连来电话催促道。
    “什么事这么急?真要有急事你就去忙吧。”雪梅淡淡地说道。秦凡摇了摇头:“没什么陪你更重要的事。”
    “唔,你说这回是男孩还是女孩?”雪梅忍不住又一次地问道。
    “当然是儿子!”秦凡毫不犹豫道,这个问题也不知道问答多少次了,知道她心里的执念,害得秦凡整天担心,万一再是丫头,雪梅恐怕都挺不过去。
    不单单是秦凡担心,也包括雪梅的家人,还有秦妈和秦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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