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凡光着身子在落地镜子前扭来扭去,唐月晒笑道:“行了,别臭美了,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
    秦凡左右看了看,确定她与自己在开玩笑,男人到了岁数最怕大肚腩和掉头发。
    “哼,我觉得你有点自恋狂。”唐月拥着簿被,看着赤裸的秦凡撇了撇嘴说道。
    说到自恋可没人比得上牙叔,他真敢自恋到在舞台上仅着一条紧身裤衩面对上万人的观众。
    “你今年没想过改名?”唐月又想起秦妈算命的事。
    “你真的相信?”
    唐月点点头道:“我有点相信,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秦凡踌躇了一会道:“回头我和爸妈说说。”
    ......
    “好了,快上来,我再跟你说个正事。”表情严肃的唐月拍着床说道。
    “又有什么事?”
    “前几天敏敏通知我,说是要给慈善总会捐款,问我捐多少。”
    “每年不都在捐吗?就按老规矩办。”秦凡诧异地看着她道,关于慈善捐款、还有红十字捐款他和她们都交代过:不冒头不垫底,不问用途。
    唐月点点:“这我知道,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还记得汶川大地震吗?”
    “知道啊,这不还有几年呢。”
    “我的意思是趁这几年把那里的学校校舍重新翻盖一遍,那年的孩子死得太惨了。”唐月脸色悲戚地说道。
    那年的大事之一,秦凡也很清楚,伸手搂过唐月小声安慰道:“你想去办我帮你。”
    “嗯。”
    “不过那边的事情不太容易办的。”秦凡给她打着预防针。
    “这是好事啊,怎么不容易办了?”唐月诧异地问道。
    具体的情况秦凡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事后看了一些零星的报道,报道称:震区各类建筑中,因地震损毁不可修复的比例,校舍最高,政府建筑最低,前者是后者的四倍之多。
    垮塌校舍普遍偷工减料,有些水泥预制板中竟然连细铁丝都没有。
    在震后统计:校舍倒塌7000余间,学生死亡4737人,伤16000余人。
    在震前大多数的学校校舍都是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所建,当时办事需要钱,基层短期内需要兴建大批学校,而且建校运动中,校舍楼房化是标准之一,但是,钱要基层自筹,最后变成政府投一点、银行贷一点、承包商垫一点、教师借一点、社会捐一点。
    预算不足,当然只能降低质量标准,于是,财力薄弱地区在建校运动中建造的学校,绝大多数都是典型的三无建筑。即使这样,还往往拖欠着黑心建筑商的工程款。
    这时候如果没有妥善的协调,没有上面的管制,捐出去的善款有可能被用作支付黑心建筑商的工程款,或是用作他用,根本就达不到她想象的结果。
    听到秦凡的分析,唐月瞪大眼睛问道:“那就没有办法了?要不我们组建工程队......”
    秦凡摇了摇头,当地的关系错综复杂,本是好心可人家不一定领情。
    想当地的隐豪刘汉在震前也只建了一座“刘汉希望小学”,在那次颠覆性的地震中教学楼丝毫没有垮塌,正在该校
    上课的483名小学生以及教职员工都奇迹般地全部安全撤离,后被网友喻为史上最牛希望小学!
    可相对于五十多所学校,像这样的太少!
    ......
    当时那里每一个人家里都或有地震逝者,每天傍晚小镇都会有人烧纸或痛哭,忧伤挥之不去。
    木鱼中学275名学生死亡,30名学生下落不明......
    北川幼儿园600多孩子无人逃生......
    北川中学师生约1000人,除个别逃生以外,大部分被掩埋在废墟下......
    蓥华中学200多名师生被压废墟......
    聚源中学教学楼被震垮,18个班学生被埋,420多名学生中仅有不到100名获救......
    ......红十字总会到账19.29亿元,向灾区拨付6.54亿元;中华慈善总会到账4.95亿元,向灾区拨付1.45亿元。各省区市接收到账捐款168.43亿元,向灾区拨付29.29亿元......
    “震后你去过那里?”秦凡惊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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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至瑞看着露台上的秦凡和女儿,嘴角抽动了两下,唐妈妈感觉到老伴的异样,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对秦凡不痛快,便小声劝道:“凡子和月月都是做大事的人,那事慢慢来吧,你不想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
    “那也不能就这样拖着吧。”唐至瑞恨恨地说道。
    当初当未结婚的女儿带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女回来的时候,老实的唐至瑞也是忧愁大于惊喜。在还比较保守的家庭里,在这个还比较落后的县城里,私生子的名声依旧意味着母亲作风的败坏,意味着这两个孩子将来的成长道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我是不想那么多了,只要凡子对月月好就行了,逼他们也没有用,他们可听你的?”唐妈妈摇头道。
    “还不是你给惯坏的!”唐至瑞丢下话后,进屋去看他的“宝贝”。
    “怎么是我惯坏的,她也是你女儿......”唐妈妈朝他的背影气闷道。
    ......
    秦凡抱着女儿,小若月咿呀咿呀地扳着他脸看来看去,时不时地用流着口水的小嘴在脸上亲来亲去。
    “以后儿子结婚生子,媳妇也要求生下来的儿子跟她姓,你同意不同意?”秦凡故意问道。
    “那怎么行呢?”唐月想也不想地说道。
    “婆婆都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你故意的吧。”
    “到什么他孙子都不知道姓什么。”秦凡看着儿子唐逸凡说道。
    “我乐意!”
    “难道你不知道以后的女孩子是个什么德行?”
    “只要不像你就行。”
    “不像我像谁?”
    “像......”
    “到时候可就是百家姓喽,可惜了......”
    ......
    “都是当爸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斗嘴?”不知什么时候来
    到露台的唐妈妈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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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什么好的项目?”苏剑在电话里问道。
    “只是一件善事。”秦凡笑道,接着把和唐月商量好的事跟他简要地叙述了一遍。
    “这不太好办。”苏剑沉吟道。
    “只要上面作个批示,发一张红头文件,下面基层敢不执行?”秦凡想当然地说道。
    “哪有那么简单!”苏剑摇头道。
    “那我就不管了,简单的事我也不找你了。”秦凡武断地说道。
    “好好,我代你问问,真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苏剑笑骂道。
    ......
    “苏剑怎么说?”唐月边哄着儿子边问道。
    “只是说问问那边的情况再说。”秦凡逗着女儿说道。
    这件事情按照他的想法,必须从上面发文,事情才能少点阻力,不然的话,层层使绊子,做起事来也感到窝囊。
    “一所学校的建筑费用大概是多少?”唐月问道。
    依着残存的记忆,秦凡想了想回道:“大约五六十万吧,相当于400元一平。”
    “那...建筑队伍是派过去,还是在当地招募?”上心的唐月问得十分仔细。
    “在当地招募,毕竟当地人对那里的环境熟悉,当年出现那么大的坍塌,主要是建筑商的偷工减料,像钢材水泥都应该用大厂国标,我猜想他们当年都是用小厂的非标材料,而且施工的程序上能省就省,哪管什么质量!哪管孩子的生死!”秦凡也有些生气道。
    已为人父的秦凡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自己的孩子在那样不堪的教室里上课,就因为楼房的质量问题而生死相隔......估计自己杀人的心都有。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想起到那危险的地方?”秦凡又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唐月边说边给儿子把尿道。
    秦凡挠了挠头,前世与她分手后,就没有她的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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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就在家多待一段时间,回头想孩子了,我再来接你。”看着妈妈的左右为难,秦凡慢声细语地劝道。
    “说什么话,这边还有逸凡和若月呢。”唐月也想让孩子的奶奶多和孩子们相处时间长一点。
    秦凡看着胸脯鼓鼓的唐月:“必须这时候给孩子断奶?”
    “这都快一岁了,而且听医生说,现在我的奶*水满足不了宝宝成长中所需要的营养。”唐月没有丝毫的羞涩。
    “两个小家伙如果看不到你,也不知怎么闹呢。”
    “月月,你就放心走吧,等你妈放暑假了,我们带着孩子一块去你们那里。”秦妈安慰道。
    “也带上老爸。”秦凡插嘴道。
    “那要不要带上你老丈人?”
    “那还是免了吧。”秦凡头痛道,这几天老丈人也不只抽了哪门子疯,一直没给他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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