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号称“四大火炉”之一的金陵,虽然还没有到最热的季节,但路上的行人,大都是扇不离手,这鬼天对于女生来说更为痛苦了,刚画好的妆出门几分钟就没了。
    “搞得你是明星一样。”艾箐晒笑道。
    秦凡去了从地摊上买的帽子和墨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却感谢这炎热的天气,早晨从周娜的房间出来,穿在身上的衣服还半干半湿,只是没走一会儿干了又湿,不过都湿在该湿的地方。
    雪梅也懒得再问他的行踪,与艾箐招呼一声,然后匆匆忙自己的事。准备好说辞的秦凡张了张口最终没说什么,男人有时就是贱,老婆管多了,嫌烦;真正不管了,又觉得心里有点失落落的。
    “你不上班吗?”秦凡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道。
    “听说你来,我调假了。”艾箐不错眼珠子看着他。
    “你.......”秦凡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劝她。
    艾箐的生活状态,她的哥哥艾谷有时在他的面前提起过,乔妮为她也操碎了心。几年的婚姻生活并没有使艾箐脱离对丁毅的怀念,尤其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日常,使她疲惫不堪时。
    多年前的男友死在她的怀里,那种痛苦比《美好生活》里的梁晓慧所遭遇的更加残忍。
    “陪我走走,好吗?”艾箐轻声道。
    ......
    悲剧色彩极重的六朝古都、十朝都会,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走到秦淮河边上一个叫赏心亭的地方,秦凡再也不肯走了,两天晚上的睡眠不足,让他的精神不振。
    就近上了顺楚酒楼,人们一边喝茶、聊天,一边观赏秦淮河的风光带,想想古往今来王侯将相贩夫走卒舞女歌姬,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进了包间,先点了几样菜,香煎牛排、大煮干丝、小炒肉,加上两道素菜,典型的淮阳菜系,秦凡特意没有点鸭子。然后给雪梅通报一声。过后包间里一片寂静,包间外楼阁下秦淮河里来回行着几艘观光游船,船上霓虹闪烁,游人们兴致勃勃地游秦淮。想来古代文人墨客也是这样水泊秦淮,对酒当歌,狎妓赋诗,感叹人生几何。
    ......
    “你真白!”艾箐的眼睛仍旧黏在他的身上。眺望秦淮河的秦凡扭头看了看。
    “他也是。”艾箐喃喃道。
    “艾箐,想开点,人生就那么一回事,赤身裸体的来,赤身裸体的走,什么也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何苦去瞎折腾自己?”秦凡忍不住劝道。
    “嗯。”也不知她听进没有。
    人间的一切恩爱情仇、是是非非,似乎都会变得遥远虚无缥缈,等都化为灰烬的时候,谁还能记起这些尘封的往事?历史记载的,恐怕也就是那几位王侯将相罢了,普通老百姓如我这般的,早就如江水一样,东流到海,几度轮回,无影无踪了。
    秦凡想想轻叹一声,也不再劝她了,自己的心结自己解吧。她想看自己就让她看吧,暂时让她把他当成丁毅了了她的心结。
    艾箐缓缓从身后抱住他,头伏在他的后背上,秦凡任由她搂着自己,心里明白她搂得是“丁毅”,只是想她现在的老公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她。
    ......
    从隔壁包间传来客人的谈笑声,秦凡感到谈笑声有些熟悉。
    “你说的我懂,但做起来可难了。我在练习场要么打深要么打薄,还有的是时候就是球乱飞,控制不住方向。”
    “高尔夫是实践加时间的运动,
    要多花时间多练习才能取得进步。最核心的就是形成肌肉记忆,确保动作的一致性,在你下场的时候,才能击出自己想要的线路和距离来。”
    “要是你这么练习了两三个月就能指哪打哪了,那些高尔夫职业选手就不会值钱了。”
    “那是,我哪能和职业选手比呢。”
    “你们俩个唧唧歪歪没完,下午我们请周董去打几杆。”
    ......
    秦凡心道不会这么巧吧,隔壁包间的声音正是昨天在别墅见过面的周非。
    “...没有哪个干部经得起审查,就像老百姓常说的,很多领导干部,不查都是为人民服务,一查都是为人民币服务。不查都是人民的公仆,一查其实都喜欢女仆。不查都是孔凡森,一查原来都是王葆森...哈哈!”周非放肆地说道。
    “现在老虎、苍蝇一起打,政府比前几年风清气正多了。随着各种反腐制度的不断完善,领导干部们将更加不敢腐不能腐也不想腐了。”魏志彬低声陪笑道。
    “打打也好,净化一下咱们的社会环境。反正咱们国家在快速发展,每每经过一个阶段之后,总要来一次严打或扫黑。就像人一样,过一阵子总要生病发烧,就要吃药挂水。”另一人说道。
    ......
    “现在社会的阶级分化现象已经逐步显现,其中高额的房价就是阶级分化的助推手。试想想,一个在城里都买不起房子的大学生,如何结婚生子安居乐业?所以,事业上小有成就的商人们,以及其他各行各业的精英们,都渴望能在一线城市或大城市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为下一代的成长撑起一片空间。”
    “北上广以及像金陵这样的排在一线城市末的省城,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新一代移民涌入进来,这些移民又进一步支撑了房价的上涨,抬高了后来移民的门槛。”
    “那些指望一线城市房价下降的美好愿望永远是不可能实现的,而那些净移民出去城市的房子则永远不能作为投资的对象。”
    “从国内城市经济学的角度看,国内的城市与权力架构是相辅相成的,城市规模越大,越处在权力金字塔的顶端,获得的资源越多,如城市的基建投入、大公司总部、高校分布、医疗机构、文化设施、旅游景点等等,相应的机会越多,越加吸引更多的人来居住生活,房价也就越高。”
    ......
    秦凡侧耳听了听,只辩出周非和魏志彬处长的声音,其他人却很陌生。让他没想到的是隔壁还有这样的明白人有着明晰的认识。
    而对于魏志彬这个人,秦凡则没有好感。作为一个贪恋权力和金钱的人,离犯罪也是不远了。人都是无欲则刚,一个人只要他有欲望,他就有弱点。以后他的权力会被法律毫无例外地给剥夺了.....
    “熟人?”艾箐看他的神情问道。秦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只一面之缘。”
    “你们怎么不先吃?”雪梅进门看到两人还未动筷便问道。
    “领导没来,我们怎么敢先动筷。”秦凡笑道。
    “多大人了还这么贫嘴!”雪梅嗔怪道。
    ......
    天高云淡,钟山脚下,绿树成荫。
    周非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站在绿茵茵的球场上。
    “这就是你们说的贵族运动?看起来真它玛的不错!哎---你们说在京都搞一搞怎么样?”周非大笑道。
    golf这个运动意味着gree、friendship,在享受阳光、绿树、草坪并锻炼身体的同时,也能结交一些朋友,谈点合作项目,两全其美。打高尔夫的这个群
    体里社会精英占了很大一部分,对积累人脉有着天然的帮助。
    如九号铁杆、七号铁杆、五号铁杆的击球点及区别、木杆的击球点及与铁杆的区别,上坡球位、下坡球位、脚高球低、脚低球高、沙坑球、高抛球、低飞球、左旋球、右旋球、下旋球等等的击球方法,
    高尔夫是一项实践运动,光有理论是远远不够的,要花大量的时间练习,以形成肌肉记忆,才能显著提高击球水平。
    高尔夫被称为"绿色鸦*片"是有道理的,因为需要不停练习不停纠正不停提高,而且会经常反复,让人兴高采烈又会痛不欲生。
    刚刚入门的初级球手,高尔夫就像埃及艳后一样迷一般的存在。难怪有一阵子甚至列颠国的皇室都不允许打高尔夫球,这样会影响皇室的工作效率并给普通老百姓带来玩物丧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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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学家研究过,说是男女相隔400公里的情人关系是最安全的。一是因为见面不方面,每次都要好好筹划,不容易被发现;二是因为不在同城,不会因为一激动就见面导致一不小心的意外失误。
    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报道,说是某天某市突然下大雪,本市晚报的记者就在街头随机拍了男女的照片登载在晚报的头版,配上标题是:白天大雪,行人匆匆,男士尽显绅士风度!原来照片上是一位男士紧紧搂着一位女士肩膀,在风雪中前行。可哪知道,这是一位男士和女情人约会的照片。报纸登载出来之后,第二天给男士的妻子看到了,一下子闹了起来。男的则把晚报告上了法庭,说是侵犯了个人肖像权并危害了他的家庭和睦。当然故事的结局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离婚了或者告报社的官司是不是赢了。
    “秦凡,让我作你的情人好不好?”艾箐的昏言乱语让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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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很多时候职场成功的女性,比男人更加冷静,甚至更加冷血,因为她们要取得成功,必须必男人付出更多。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够冷血,甚至不够嗜血,是无法踏遍尸体成为将军的。
    “梅梅,放松点,别把自己绷得太紧。”秦凡有些心疼道。
    “唉,我哪能放松啊,你有你的事情,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不靠我自己你说我靠谁?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要是我一松劲,有可能就会被人挤出这个市场。”疲惫的雪梅说着头靠在他的肩头,像是寻找依靠。
    秦凡想了想道:“要是做得不开心,我们就不做了,这些年挣的钱也够我们和孩子们花了,活在这世上不仅仅是工作。”
    雪梅闭着眼哼哼道:“不工作我心就没了着落,难道让我陪你等死?”
    秦凡不知怎么劝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这样拼命。
    秦凡只觉大脑被酒精浇灌了之后,思维好像变慢也变得迟钝了,彷佛老了很多。
    人变老的一个重要的标识就是过去的事经常浮现在眼前,而眼前的事经常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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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总,您什么时候回来?”助理葛弘来电问道。
    “什么事?”
    “这里有位姓叶的校长找你和唐总。”葛弘汇报道。
    “嗯,我知道了。”秦凡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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