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烫了啊。谁允许你碰我的。”
    司玉踩住贺云的手。
    “只能我碰你,听懂了吗”
    司玉满意地看着贺云再度双手背后。
    贺云有着西方人的高大骨架,每一处肌肉都布满薄汗,性感得如古希腊雕塑。
    尤其是当他双膝跪地时。
    早先,贺云还能直着身,固执地想要换来司玉的亲吻。
    但现在,他往后坐着,腰背依旧笔直,但膝盖却弯成了虔诚的弧度。
    这个姿势,让他大腿上的肌肉走向和青筋愈发凸出,像是翻涌的河流。
    他看起来很会做。
    这是司玉在翻遍贺云社交账号时得出的结论。
    贺云身着黑色滑雪服,将滑雪板插入雪地中,单手抱胸,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
    额头上挂着宽大滑雪镜,下面是西方人的深邃眉骨和东方的俊秀黑眸,带着笑,就像他微微扬起的一侧嘴角。
    随性的姿势和表情,仿佛刚刚征服詹姆士邦德险些丧命的雪朗峰,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
    很装,但真的帅。
    为儿童基金会筹集慈善捐款,而参加的汉菲尔和伊顿公学的赛艇比赛里,贺云健硕的双臂更是无法忽略。
    每一次划桨所激起的水花,都迫不及待地往他的手臂、胸肌和腹肌奔去。
    却在躬身抱起轮椅上的孩子时,双臂看上去又是那么温柔,就像他眼里溢出的温和目光。
    很性感,特别性感。
    脱掉衣服是,双膝跪地是,面对自己给他的寸止地狱,咬住薄唇、不肯求饶的时候更是。
    司玉很喜欢这样的贺云。
    但是,犯了错,就要受罚。
    静谧良夜,贺云无声的祈求如同靠近烛芯的火光,只消轻轻一碰,便顺着笔直、暗色的烛芯燃起。
    司玉又伸手捏碎。
    熄灭
    点燃
    无火无光,却能烧尽整个寒冬。
    贺云整夜都没睡着。
    因为司玉如平日那般躺在他怀中,而他却不是。
    直到东方泛白,贺云的身体才逐渐平静,双眼也跟着合上。
    “宝贝”
    贺云坐起身,无暇顾及压抑整夜后,又在清晨被再次唤醒的本能。
    他披上睡袍,赤脚在房间里穿梭,推开所有的门。
    最后,他走进了衣帽间,见到了孤零零的行李箱。
    没有司玉的。
    司玉走了。
    不是像当初在伊斯特本那样,会出现在酒店走廊、和自己说他只是回房间了。
    而是,真的离开了他。
    贺云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握著手机的手无力垂下。
    屏幕亮着,上面是粉丝在前往罗马的火车上,偶遇司玉偷拍的照片。
    “喂。”
    “司玉”
    不知道是多少个电话,司玉终于接了。
    贺云想了好多话,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无论是道歉的,还是挽留的。
    最后,在听见司玉不满的轻啧后,他终于开了口。
    “你说过,你说过你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贺云抓着发丝,又一次重复道,“你说过,你说过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贺云的心被再次捏紧,他多想听见司玉的回答。
    不肯示弱地不认账也好,开口骂他也好,都不要是沉默。
    “对,我是说过。”
    贺云的心得到了片刻喘息。
    “司玉,是我做得不对,是我不该擅自插手你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不要离开我。”
    “贺云,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贺云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好像有一丝不顺你心意的地方,你就会翘起你的漂亮尾巴跑远。」”
    贺云痛苦地闭上双眼,哑声再次唤他“司玉”
    “你说得很对。”
    司玉挂断了电话。
    地中海抵抗了整个冬日的寒潮,终于在此刻袭遍贺云全身。
    “司玉哥,吃点东西吧”
    聂双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地靠近司玉。
    “香水广告,又不是减肥药,可以吃东西的。”
    司玉哼了一声,继续坐在台阶上,望着人来人往的罗马街头。
    他支着脸,嘟囔道“思念爱妃,朕吃不下啊。”
    聂双直起了身,问“你不是才刚下火车吗满打满算,也就3个小时啊。”
    “度秒如年呐。”
    司玉晃晃悠悠起身,拍了拍和媳妇高中双向暗恋,大学情投意合,毕业修成正果,根本没吃过爱情苦头的聂双肩头。
    “我上楼睡个觉。”
    “啊,哦哦。”
    “对了。”
    司玉拉着楼梯扶手,原地转了360°。
    “跟楼下安保说一声,如果有自称我助理的人来,就放他进。”
    “小风吗小风没跟这次”聂双反应了过来,“贺云要来”
    司玉点点头。
    “需要我去恭迎皇后娘娘吗”
    “不用,不知道他啥时候来。”
    “您老问问”
    “问不着,我刚把他「甩」了。”
    聂双僵硬原地。
    虽然看不懂,但还是照做。
    接着,他就收到了一条更看不懂的消息
    沈总让贺云给我打电话。
    聂双
    聂双沈总,我没有贺云的联系方式
    沈总贺云不在罗马吗
    聂双不在
    沈确微微一愣,放下笔。
    “沈总,怎么了”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问道。
    沈确捏了捏山根,叹了口气道“抱歉杨医生,我将那位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这边可以直接跟他沟通吗”
    女人摇了摇头,说“这涉及到患者隐私,任何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心理医生,都不会接受我的私下联系。”
    沈确点点头。
    “叨扰了。”
    他步入车内,再次翻看起了凯尔伯纳尔的履历。
    司玉所有的社交媒体账号,曾经都是他在打理。
    在对方给凯尔发出私信后不久,他便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以为,这个贺云终于能干成一件事情。”沈确重重地捶向方向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写字楼车库出口排起长龙。
    突然,最前端的豪车急刹,招来了身后车辆的不满。
    被狂按喇叭的沈确,却好似心情大好。
    没有去罗马
    早该想到,司玉再喜欢他,也绝对不会容忍他插手这件事情。
    沈确笑起,重新启动,驶入华灯初上的江城。
    “灯光再给亮一点,要配合司玉的步伐。”
    “镜头要准确聚焦在他脱落的饰品和衣物。”
    “谁给司玉选的这条领带哑光的不行,换蚕丝”
    “浴缸里的水,颜色不够,再调一下,必须保证明天碧波粼粼”
    “好吵。”
    司玉对化妆师说了句抱歉,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室内景,就会这样。来,哥喝水。”
    聂双递上杯温水,给司玉扇着风。
    “十二月。”
    司玉呷了口水,未上妆的唇部终于有了丝血色。
    聂双干笑两声,放下了扇风的剧本。
    他知道这几天司玉状态不好,每晚都能见到他站在客厅,静静盯着房门,似乎在等待谁推门而入。
    但他不敢提,现下也只能胡乱寻了个话题。
    “诶,司玉哥,你说这香水广告,怎么搞得跟什么一样,总觉得色气。”
    司玉闭着眼,由着化妆师往他的锁骨刷高光。
    “rreen曾说过”
    “香水广告是为给消费者创造可触摸的美妙幻想。”
    司玉睁开眼,看向打断他,又自顾自接过话茬的来人。
    男人骚包地在大冬天只穿了件黑色皮衣,内里是件涂鸦背心,手里还拎着个机车头盔和一个白色纸袋。
    他停在化妆台旁,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司玉。
    “外卖放门口就行。”
    司玉斜了他一眼。
    男人先是一怔,很快笑起来。
    “的确是给你的。”他将纸袋放到化妆台上,“不过,不是外卖,是我刚淘到的孤品。”
    见司玉眼皮都没抬一下,男人终于读懂了此时的氛围,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叶鸣,是b组的摄影师。”
    司玉嗯了声。
    下一秒,伴随化妆师和聂双的惊呼,司玉身下的旋转座椅被猛地转了半圈。
    司玉睁开眼,看着撑在扶手上,弯腰凑近的男人。
    “司玉,你很美。”叶鸣的视线落入司玉敞开的衣领,“但如果你不信任我,我没办法把你最美的一面拍下来。”
    野性、霸道,像是会骑着机车出现在布鲁克林街头,然后点燃根烟,笑着招呼你上车的派对杀手。
    “哦”司玉冷笑一声,“是吗”
    “当然,我咳”
    他的胸膛被司玉踹了一脚,把住的椅子也跟着脱手。
    他看着司玉伸出脚,停住往后滑去的座椅,满脸不屑地看着自己。
    “能把我拍丑了,才算是你的本事。”
    叶鸣呆愣原地,直到司玉起身离开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
    “有点意思。”
    叶鸣笑了笑。
    拍摄很顺利。
    无论是镜头下司玉淡淡掠过的眼神,还是随着他步伐,一点点被褪下、丢在大理石地面的饰品,都将品牌中性香的清冷感和诱惑力完美结合。
    “外套、手表、领带就问谁不想看司玉最后到底会脱到什么程度啊”
    “这镜头太棒了,因为是司玉的贴身物品,所以都沾染上了他的味道,哪怕被丢弃,也让人移不开眼。”
    “对啊,摄影师也好帅感觉他的胸肌都要爆出来了”
    “这碰撞太带感了,花絮都得在网上传疯吧”
    聂双痛苦扶额,不是因为他们说的不对,而是说得太对了。
    他甚至已经想象出来,当沈确看见成片后,会用目光杀死自己多少遍。
    勾人啊实打实的勾人啊
    今日拍片的最后一个镜头,定个在司玉走进双开木门的主卧,站在门边解开纽扣的背影。
    聂双刚想双手合十,谢天谢地没脱光,就听见掌镜的叶鸣发话了。
    “不够。”叶鸣扭头看向导演,“不够有力。”
    “上次grid tate大获好评的女香也是你拍的,有什么好的建议”
    “脱。”
    一个字,掷地有声。,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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