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刀镰凌空横斩后颈,却在最后一刻被斧面挡住,很显然,血破军已领悟第六觉,可青影双目血红怒道极点,一改往日砍完就跑,振翅紧随刀镰齐舞,起初几下皆遭精准阻挡寸功未建,但随着两把甩刃弹出,魁梧的背上立现两道血痕。
    “奶奶的,别让老子砍到一斧。”
    “吱!”
    血破军着地弹起破口大骂,青影闻言还以愤怒嘶鸣,一闪临近四刀齐出,见双斧不挡反避欲要以伤换伤,两把甩刃一抖转向分别架住,刀镰无可阻挡左右挥过,血口不深交叉呈现,得手再闪绕背出刀,四中其三继续连闪,很快形成虚影阵圈。
    “混蛋,等我异铠恢复,碾死你个爬虫。”
    “哼,他说你使劲骂,等内甲千疮百孔,刀刀见骨。”
    “它绝对等不到。”
    “无所谓,我闺女也要找你报仇,接招吧。”
    “该死,都该死。”
    “啾!”
    紫衣愤然鸣叫以示反驳,有火髓宝座润养,短短功夫已恢复如初,展翅飞临头顶射线群发,紫焰顺着伤口渗透灼烧灵魂,自觉马上熬出头的血破军几欲发狂,痛入骨髓动作迟缓,青影彻底无阻刀刀见血,眼看兵败如山倒,暴猿异铠竟临危复燃,刀镰也好紫焰也罢,一瞬阻隔又峰回路转。
    “你俩回来,铁蛋儿带老幺陪他玩会儿。”
    “啊!我一定杀光你们,通通剁碎”
    “相信我,你没那个机会。”
    “我不信,火灵附体,炎魔守护,不信弄不死你们。”
    “徒劳,上。”
    叶臣揉揉胸口懒得多说,铁蛋儿和老幺慢慢散开围了上去,接下来始终保持三角站位,血破军的大多攻击都落在甲壳上,每每打趴却并无大碍,再屡遭穿插偷袭想不气疯都难,足足戏耍两刻钟才分立对视,紫衣如约低鸣,注定结局将至。
    “最后叫你一次破军,有遗言快讲,我视情况转达。”
    “放屁,本不想浪费圣血露,等弄死你,再关上门找天机那娘们补偿,哈哈,哈……额。”
    笑声戛然而止,魁梧身躯突然僵住,嘴依旧咧着,牛大的眼珠子却差点瞪出眼眶,其内透出疑惑不甘甚至怨恨,下一瞬全被紫意抹去,暗虚火爆发顷刻燃尽灵魂,一代破军只剩副空皮囊,叶臣不疾不徐上前,当众取走战利品,然后来到柱子前,抬手搭上魁首令牌一拔,八枚眼球连同屏障一并崩散回缩,待光华尽数收敛,随手抛出战帖吩咐道:“陆乘风,替本魁首挂回去。”
    “是!”
    陆乘风猛的接住朗声回应,二话不说转身奔向大门,叶臣满意点头自顾搂上纤细腰肢,晃晃镂空雕刻的破军令牌,柳嫣然才调整呼吸扭头祝贺:“恭喜你夺得破军名号,以后该怎么称呼好呢。”
    “杨无敌,或者无敌八郎,随你喜欢。”
    一串名字张口就来,叶臣迎上美眸笑的不怀好意。
    “好啊,听说殿内有破军专属偏殿,我还未曾见识过。”
    “那得去见识一下,陆乘风,挂完快过来带路。”
    “来了。”
    两字由远及近,陆乘风果然来去如风,抬手引向殿内侧门,等叶臣和柳嫣然旁若无人迈开步子,静静跟随送出门去。
    “对面就是破军殿,用令牌即可开门,请问,还要属下陪同嘛?”
    “这么近要你干嘛,早说都不喊你。”
    “魁首教训的是,属下欠考虑了。”
    “你这不是欠考虑,是没眼力见。”
    “啊……懂,属下立刻消失。”
    “孺子可教,是吧,我的天机姐姐。”
    叶臣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等陆乘风转眼没影,一紧搂腰的胳膊将令牌当面轻抛,柳嫣然一把接住顺势挣脱,跑到门前对口按压,推开恰好容身的缝隙如泥鳅般挤入,最后的回眸一笑极具诱惑。
    “诶,你就不怕里面黑咕隆咚的?”
    “何止黑咕隆咚,还有个大坏蛋。”
    “那需不需要人救你呀?”
    “你快进来,真有东西在摸我,湿滑湿滑的好恶心。”
    “啊?快用咒术。”
    “咒力莫名被限制,你小点,啊,那里,不行。”
    “靠!”
    这谁还能忍,忙放出紫衣一脚踹开大门,可即便身后通亮,却似被门线隔绝丁点照不进去,甚至魂力也无法探入,只能连打响指催促紫焰助阵,片刻后总算看清部分情况,其中就包括遭受纠缠的柳嫣然,视线顺着施为的触手状物体上移,所见竟是根部与撑顶巨柱无缝衔接,怕是角度问题紧贴墙壁绕到正面,结果依旧那般,好在信息及时浮现。
    “幻毒石须子,寄生于石头内的水属性生物,少见的智力不及格灵兽,且算是元灵,作战全靠众多须子卷成触手施毒,或抹或滴到目标身上,视防御强度渗透,一旦中招自觉无法驱使任何力量,实则全属幻觉而已,等活活耗死腐败再吸收尸液为生,吃一次能顶好几年,啧啧,听到没天机姐姐,什么都别信,坚定挣脱即可自救。”
    “唠唠叨叨的当然容易,快把我换出去,你来试试。”
    “行,试试就试试,睁大眼睛看好。”
    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却展开兽力加持才大胆靠近,任凭分离过来的触手摸来摸去,致幻粘液一接触皮肤就被吞噬寄存,待展示的差不多,两大巴掌全部打退,猛的抱起瘫软美人,玉璧自然环上来,紧忙努嘴撇眼示意。
    “本能而已,用你提醒。”
    “好一招轻描淡,姐姐真是那个,但别忘了身处谁怀里。”
    “切,那让紫衣收了紫焰,黑咕隆咚随你趁人之危。”
    “这里应该是真念所致,包括禁光和禁魂力外放,幸好不禁火,里面还有房间,别急。”
    语调倍加温柔,手掌配以轻抚暗暗添加致幻粘液,经紫焰开路直朝房门进发,在两双眼睛的期待下一把推开,只见光亮通透高床软枕俱全,尽显周到。
    “嚯,那大老粗对此还挺有品味,算不算白捡的便宜。”
    “你白捡的还少嘛。”
    “哈哈,这话到没错,那咱们就抓紧吧。”
    “哼。”
    柳嫣然不屑扭开头,叶臣权当没看见三步迈到床边,把人往床上一甩便不予理会,打量一圈开始着手翻查,越不起眼越是重点关注对象。
    “居然把漂亮姐姐扔这不顾,能翻出个屁来。”
    “别瞎说,当然是翻宝贝,外边故弄玄虚,里边肯定不一般,直觉。”
    “我看你是当前任和前前等任都是傻子。”
    “谁还没个万一,再说闲着也闲着,不然……嘿嘿,是吧。”
    “是个大头鬼,我困了,你爱干嘛干嘛。”
    “唉,可瞎期待什么。”
    “滚!”
    “是。”
    回答干脆利落,反正床边翻完也要换地方,直到每个角落无一遗漏,在柳嫣然鄙夷的注视下,放出铁蛋儿仍不放弃。
    “我看哪儿哪儿都是实体,乖儿子,有没有结界?”
    “没有,确实哪儿哪儿都是实体。”
    “仔细了?”
    “屁大点地方,很仔细了,不过,好像有真念的气息。”
    “行,没白出来,回吧。”
    有真念存在倒不稀奇,或许弄清其意便有所突破,抱着如此想法来回扫视几遍,还真就越看越觉得莫名别扭,不禁轻声念叨:“外面黑,里边亮,亮的……哪里别扭呢?”
    “你说别扭,是不是因为啥啥都没影子嘛?”
    “没影子?”
    “自己不会看,估计是因为太亮了。”
    “不对,再亮也得有,哪会像这般到处无影,而光源只有上面那一点,有可能是扩散真念,也可能是折射,……,诶,你听我说没?”
    “听了,那会不会是以光掩盖影子,且并不是全部掩盖。”
    “有何依据?”
    “它就是依据,魁首令牌有影子。”
    “嗯?”
    听到此处,叶臣猛的窜到床边,顺着柳嫣然勉强所指看去,镂空令牌当真遮出暗影,与光源比照角度刚好对位,二话不说拿起来仔细查看镂空,无论哪面朝上,展现的图案竟出奇一致,再仰头眯眼打量片刻,招来紫衣屈指弹出,凌空衔住飞向光源,朝上一按完美嵌合,影子随之落到正中空地,又渐渐印了进去。
    “不对,是地面在塌陷,完成便是暗道。”
    “唉,万一的狗屎运,是真往你头上砸,没天理了。”
    “有够酸,那就不带你了,我先下去一探。
    言罢暗道刚好成型,顾不得背后狠瞪,沿着转梯谨慎深入,踏足地面的瞬间照明开启,遮眼稍事适应张开指缝看去,紧接着猛的倒退全神戒备,只因前方一人盔甲齐备包裹严实,拄剑端坐好似泰山耸立威严不可亵渎,然而注视良久丝毫未动,直至铁蛋儿自行跑出来。
    “死人一个,瞧把你吓的。”
    “呼!死了还保有这般慑人气势,活着得多吓人。”
    “尸体上有真念留存,活爹你分析分析。”
    “那生前至少是大圣境,可不是说入圣之后就生生不息嘛,咋还落得老死于此。”
    “你等着,我过去问问。”
    “站住!你给老子……。”
    叶臣顿时炸毛急声大叫,可很快又住声,眼瞅铁蛋儿小跑过去结结实实撞空墙,必是真念阻隔,正想着要不要嘲笑一下表示尊重,不料威严话语声突然响彻振聋发聩。
    “吾乃破军一脉始祖,不甘命运遭人拿捏,愤然自绝于此警醒后世,圣血非神物,务必抵住诱惑尽早放弃服用,但切莫声张以防不测,有朝一日成就圣人,可再来传承衣钵,我名,樊无忌,威临圣王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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