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上的生活很枯燥,外面天寒地冻,没事自然在温暖的帐篷里呆着,雪老在其他帐篷款待老友,众人刚好占据兽骨大帐彻夜谈天说地,当晨光渲染的雪面一片赤金,一队人马如利箭般由西面径直行来,个个披霜挂雪骁勇之姿。
    “呦,严黑手几时加入了战士公会,还能请动你战嚣和五十宗师,战魁何在?”
    叶臣大步迈出营门,嗓音越来越大,恨意越来越浓,随手斩出气罡横加拦截,沈怀忠紧跟施为风格无二,昔日不可一世两位大人物纷纷被激怒,可刚轻而易举挥散气罡,雷光风刃四处暴起根本不惯着,以致牵一发动全身,五十宗师整齐催动战气,真气虚影如林呈现,联合抵御气势昭昭。
    “战士公会还真有东西,战魁你个老王八别躲了。”
    墨雪茹肩扛巨锤亮相,霸气断喝力挺儿子,声落片刻赤红一闪而至,魁梧健硕老者势如烈阳负手站立,正是衣着简朴的战魁。
    “墨玉当真不简单,短短两年破入圣境,可墨小丫头,这并不够支撑你的嚣张。”
    战魁除了语气低沉并无异样,但越是如此压迫感反倒越强,然而墨雪茹并不买账,纤细臂膀轻松挥锤直指,翘起嘴角毫不退让:“撑不撑的起都要撑,我身为母亲愿意付出一切,不知你愿意付出多少,要不边打边考虑?”
    “哈哈哈,伶牙俐齿,不过很有道理,据传我的一千多好子弟被一群灵兽毁了,可否有幸见识见识?”
    “臣儿,给他看,敢伤咱一只娘跟他玩命。”
    “好嘞。”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叶臣应声照办挥手成军,魂力锁定一点精神高度集中,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见战魁扫视一圈连连点头,又挨个看过鹰白四兽方才摆手道:“战嚣,你带人回吧,严洪烈,只给你公平一战,别提魔法师公会和神圣皇室,想必都被驭兽师公会拦下,更重要的,就算我战士公会要养条狗,也得是会咬人的,墨家丫头,意下如何?”
    “我叶臣接了,一人一魂兽送他上路,娘你放心。”
    “好,你小子若能胜出,我赠送个小秘密。”
    “那小子就不客气了,严洪烈,你可还记得他。”
    叶臣说到做到只放出青影,顶着仇恨目光提刀上前,严洪烈则默不作声,石灰色气铠加身,双手各持不俗短斧,背后巨拳石猿虚影活灵活现,紧接着一如当初闪身突袭,可注定一击挥空,反遭破灭斩拦腰横斩。
    “哼!”
    不屑之音顺着鼻孔喷出,严洪烈拧身错步双斧齐至,斧刃上战气固化锋芒暗蕴,石猿巨拳同步挥砸气势汹汹,身为老牌蛮王且实力突飞猛进,连战魁也对此还击扬眉以对,哪知事实很快打眼。
    任凭巨拳与斧刃九成七八同步,却终究不及合二为一,接触立见分晓,黑刃长刀势如破竹,泯灭固化战气直抵斧刃,虚影巨拳双双湮灭,强横蛮力紧随更难抵抗,但凡老胳膊老腿卸力稍慢,不折也要脱臼,严洪烈心思瞬间百转咬牙大叫:“不想姓紫的死不见尸,就乖乖别动。”
    “老匹夫你无耻。”
    嘴比脑子还快,骂完才想起收刀,退开三丈加紧重燃异铠,眉头紧锁思绪如飞,眼看婚期无多横死老丈人,绝对说小可小说大也大,再加上严洪烈恶狠狠吐掉血水抖手迈近,简直逼人发疯,两度用力握刀终究忍住,当相距不足两丈之际,含笑言语由远及近:“臣弟勿恼,斩其四肢交给为兄,青影动手。”
    换别人肯定使唤不动,可薛谦开口青影一闪就位,严洪烈虽有所提防,但再次高估自己,必然付出双臂为代价,没等惨叫出声,身子骤然低矮双腿分家,叶臣面色转喜上前提人,抓牢甩向身后,收刀昂首开口:“战老请讲。”
    “一条烂牙狗,真特么晦气,老夫曾有幸目睹一场活埋好戏,入土女子挣扎时自称紫鹞王飞,结果又惨遭凌辱才被黄土掩埋,更有意思的则是,动手的歹人竟是金帐卫士假扮,小子,够精彩不?”
    说完,战魁慢步离去,墨雪茹一步跨出就欲追赶,叶臣默默阻拦,等人影远去,薛谦传讯道:“西面三十里小树林中,封棺掩埋。”
    “知道了谦儿哥,让占据者吸干他。”
    叶臣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见都懒得再见,回讯发出立即动身,选择虽残忍也只能陪着去面对。
    “最好已经没气儿了。”
    估计是雷子没来的缘故,当寻到位置抠出管材,微弱呼救声立马变得急促,叶臣好一通抓头挥拳砸裂一角,然后摆摆手示意抬走,岂料回到营门前就见到赶来的紫玲珑,柔夷紧握明显强装镇定,亲娘从旁连打眼色竟似在邀功,真真又服气又头疼。
    “他,还活着?”
    “是还有气儿。”
    “你觉得,是真的嘛?”
    “堂堂圣人,多半为真。”
    “这……。”
    “放心,我陪着你,回去先问清楚,大不了各活各的形同陌路。”
    “嗯,拉着我点。”
    “抱着都行。”
    说着温柔一拉柔夷,传讯过雪熬径直返回铁兽堡,管材原封不动送进密室,宝儿闻讯放下孩子急忙赶来,关上门揽住紫玲珑的胳膊,更胜亲姐妹无需多言,叶臣则头也不回一掌拍在棺盖上,声响震耳立时惊醒其内之人。
    “啊!别敲,快放我出去,紫鹞部落一定予以厚报。”
    “闭嘴,再敢聒噪就放老鼠进去。”
    “别别别,您有什么尽管吩咐。”
    “哼,我且问你,当初的外族王妃,究竟怎么死的?”
    “产后体弱,再加不适严寒,孩子半岁就不治离世。”
    “好,说的好,先让你冷静清醒清醒。”
    言罢不待回应,玄蛟入手寒霜涌向裂缝,任你不惧严寒也得冻的牙关乱颤,直到声响接近于无,收刀再闻:“我要听实话,再说谎给你换点热的,死了也好交差。”
    “你你你,是是,玲玲珑,丫头的,人,敢杀我……。”
    “杀你如何!”
    察觉紫玲珑要开口,叶臣抢先断喝,并放出紫衣送入几簇火苗,惊恐惨叫随即闷响刺耳,宝儿无需授意拉紧怀中手臂,僵持二十息再度收紧,第三十息一过,棺内之人终于挨不住。
    “啊别烧了,我说,我说。”
    “就这么说。”
    “好,好疼,当时我要争,族长,可,可她是外族,严洪烈不喜,只能,弃之,但我对……。”
    “闭嘴!”
    紫玲珑再也听不下去,失声尖叫泪水夺眶,叶臣忙挥手示意收火,转身上前揽过抱臂颤抖的娇躯,前脚紧紧拥入怀中,宝儿后脚取剑准备隔棺处决,眼瞅长剑将要洞穿棺盖,有气无力的话语及时传来:“我从此与他再无瓜葛,把他丢回雪原无愧无欠。”
    “宝儿,让叶猛走一趟,我送玲珑回房。”
    “嗯。”
    听闻宝儿应声,怀中娇躯彻底瘫软,叶臣顺手一兜抱起来就走,等回到房间,两人的衣襟已被泪水打湿,干脆腾起黑煞通通泯灭,撂倒床上盖好毯子,哪知刚要抽身穿戴,却遭玉臂环住脖颈,颤抖双唇紧跟贴近,只能随其翻滚,一反常态的狂风暴雨几乎波及全屋,力竭方休。
    入夜时分,宝儿轻轻推开房门来到床边,叶臣正巧睁眼四目相对,索性伸手揽住香肩一带拉上床,脸贴脸隔衣紧挨,悄然传讯。
    “大宝没哭闹找妈妈?”
    “那小东西有吃的就乖,可怜我的萱萱闹个半饱。”
    “不会吧,我都快被喂饱了,你会比不过玲珑?”
    “呸,小家伙们能吃着呐。”
    “哈哈,逗你的,那家伙送走了?”
    “让叶猛丢的远远的,差点没忍住。”
    “算了,他死不死无足轻重,话说,你就不想我?”
    “当然想,可玲珑姐那么伤心。”
    “唉,外冷内热的冰蕊。”
    “我是宝儿。”
    “你是孩儿她娘。”
    “你还是照看好大宝他娘吧,撒开我要去看孩子了。”
    “那你过来想干什么?”
    “过来告诉你,明日早起和玲珑姐去参加婚宴,还有,李运财给你攒了两年的稀奇古怪快挤爆仓库,尽快腾出时间该留的留该扔的扔。”
    传讯终了,宝儿拧身下床准备离开,叶臣忙挥散挤爆仓库的幻想,轻声开口:“让我看看你异铠加身美不美?”
    闻言,宝儿停步转身挥褪衣物,战气同时涌动异铠呈现,冰凌雕花的短装裙铠裹上娇躯,折射透窗而入的月光耀眼夺目,叶臣不禁瞪大双眼:“你穿这一身要还下得去手,那绝对不是个男人,或许连女人也做不到。”
    “德行。”
    两个字传入耳中,整夜难以挥散,直到夜色将退雪白佳人豪放起身,才假装睡醒开始帮倒忙,等双双收拾妥当已天光大亮,携手出门有说有笑,好像昨日只是一场梦。
    “诶呀叶大少你可算来了,雪熬说啥都要等你一起去抢新娘。”
    铁飞流迎上前张嘴就来,着急的模样好像是他要结婚,紫玲珑一听则来了兴致,扯着胳膊小跑起步,可跑着跑着就气喘吁吁,叶臣自觉充当脚夫背起来继续跑。
    “切,早知我也带她来了。”
    “听听,铁大少是在提醒咱们备好贺礼。”
    “对,最好是件潜力伪圣器。”
    “我可没沙属性鎏金镗,土属性长枪要不要?”
    “那算了。”
    “那省了。”
    “你俩别聊了快冲,雪熬正被情敌围攻,只有被指名的帮手能解围。”
    “那要抱紧喽,为夫背着你大杀四方。”
    “夫君加油,到时也要带人来抢我回去。”
    “好,我带着大宝去抢你。”
    “哈哈,那我岂不要幸福死。”
    “幸福是必须的,有我在。”
    “我堂堂铁大少为啥要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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