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拉着元珩坐下,叹气道:之前那云矜棠说,温姑娘喜欢昔闻姑娘之类的话语。还说有一夜,她还装作昔闻姑娘与她同饮。不过温姑娘不善饮酒,后来林卿抿着唇,也不知这话该不该说。
    后来就让不弃误认为自己和元昔闻欢好。不过真正的元昔闻不知此事,不弃当时因为醉酒,肯定自己也不确定元昔闻记不记得。所以会试探,但见元昔闻什么都不知道,便没再提起了。对吧?元珩接话道。
    嗯林卿轻轻点头。
    元昔闻听了,是何反应?
    没有说话。
    真让人不省心。当时我都说了,让她跟我走。她非得要留下照顾,说是不弃双腿已残,若换作他人照顾还不放心。你说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温不弃是楼主,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抢着想要来照顾呢。她倒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元珩紧蹙着眉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大多都在说着元昔闻太不听话,为什么不早点跟她一起走。
    但分离四年,林卿并不想总听她说别人之事。只得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元珩似乎有些紧张,想也没想就将人给推开了。
    被她这样推开,林卿有些错愕,元珩避开她的眼神,神情十分不自然。
    林卿微微抿唇,感觉到她的不愿,心中堵得慌。
    元珩,你为何要隐瞒身份,还让别人来娶我?
    元珩没敢去看她,只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右手断指。
    其实本意是想着,找一个合适她的人。这才兜兜转转找到了沈安文,毕竟是温不弃亲自举荐,她便也极力的撮合。
    一个诚实可靠之人,总比她这样一个只会骗人的狡诈之徒要更好。
    毕竟过去了四年,再如何林卿也应当淡了这份情。只要沈安文多多关心,林卿也一定会对他心软的。只要见到他们成亲,自己便能功成身退。
    沈安文为人堂正,和我这种人自是云泥之别。其实你嫁给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我既已许终身。我们之间应当是坦诚的。只是没想到,你处处欺瞒,让我恨你。说是为我好,实则呢?实则难过的是我,痛心的也是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这样做,同那些负心人有什么区别!
    我对不起
    听她这样一说,元珩这才觉得有些自责。做那些事时,的确从未考虑过林卿的想法。只是自认为都是为她好,竟是完全忽略了她
    本以为她会死心的,结果还让她等了整整四年。
    但此时除了道歉,好像也不知该说什么。无意中正瞥见她放在桌上的手,正有一处烫伤。心中一紧,低声问道:这伤是怎么回事?
    林卿拉了衣袖,将那伤疤遮掩起来。
    当年慕容和白攻打垣州城,我不想燕宁军去送死,便将粮草给烧了。
    那把火原来是你?元珩想起那夜火光冲天,原以为是微生韶派人去烧的。没想到竟会是林卿所为?
    这四年,我其实一直都在想着你当年所做之事。猜测到一些,但不多。魏凌决你杀了他嘛?
    没有当时差点就杀了。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君玄澄多年前便安排了暗棋在衍心楼。混乱中刺杀微生韶,结果姐姐去挡剑就让他逃了。
    元珩眼眶微红,那一剑也许不会杀死微生韶,却必定会杀死自己的姐姐。
    姐姐分明说要一起离开,竟又食言了
    但是魏凌决逃了之后便有人在垣州城城外发现了他的尸首。被分了尸。不弃派人查看了,说是云矜棠的手笔。
    此事还是自己醒了之后得到的消息,虽说没能亲手杀了他。但她也不执着复仇,后来便将那尸体给扔进了护城河,被那些食人鲳给啃食了。
    与此同时,元昔闻不让温不弃动手处理自己的伤口,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她有些生气,但又不好真的对着她发火。
    你不是说,我们儿时还一块沐浴吗?如今我只是替你检查伤势,又不是做别的。这你也不愿?
    元昔闻紧紧抿着唇,伤口早已经凝血了。之前云矜棠撒了止血药,不过一直没有换新的,可能还有些炎症。
    而且伤口和衣裳都粘在了一起,她又不是大夫,怎么懂得处理?这下手没轻重的,还不如让元珩来看看至少她还懂医。
    虽是这样想着,但奈何口不能言,就算是比划各种手势温不弃也看不懂。在她掌中写字她也不懂!
    不过她看起来很生气,好像也并不想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元昔闻直直躺在床榻上,重重叹了口气。想着,算了算了,她处理就她处理吧。等元珩来了,再重新让她看看好了。
    而温不弃正在气头上,哪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干脆躺下了,以为这人压根不想搭理自己。手中的药被她这么一捏,瞬间就被捏碎了。
    似是听到了瓷碎的声音,元昔闻扭头看了过去,见到她手中的碎瓶,一脸惊愕。
    她指着温不弃的手,想要说话就是说不出。激动到不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满眼幽怨的看着温不弃,继续指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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