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进进出出,很快就把晚餐准备好了。
    蓝采和来到桌旁坐下,只见上面摆着两荤两素四个小菜,还有梅花糕,年糕,青团,麻球四样点心。
    蓝采和的口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笑道:
    “不是说请我吃面条吗?怎么搞的这么丰盛?”
    话没说完,青团已经端了一个大碗疾步走来,嘴里还在“嘶嘶”地吸着凉气。
    她把碗往蓝采和面前嘭地一放,连忙用手捏住他的两只耳朵,一蹦一跳嚷嚷道:“啊,啊,好烫好烫。”
    蓝采和见她可爱,便拉过她的两只小手,替她吹了几口气。
    青团催促道:
    “公子快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小姐费了一天的功夫呢。“
    苏瑶笑道:“莫要瞎说,哪有那么麻烦,寻常一顿饭而已。“
    蓝采和见大碗里面汤色透亮没有杂质,一束圆面条盘在琥珀色的汤里,上面盖着雪菜和一大块焖肉。不禁一竖大拇指:
    “这卖相必须一百分。
    我最喜欢吃你们苏州的浇头面了!”
    这倒也不算是胡说。
    蓝采和原本是南京人,很喜欢吃面条。
    他爱旅游,出差也多,吃遍了全国各地大江南北的各式面条。
    不过比来比去,最终还是苏州的浇头面最合他的胃口。
    他经常为了吃一碗面条,专门跑去苏州观前街逛一圈。
    蓝采和先喝了一口汤,清香不油腻,颇有名厨风采,禁不住点头赞道:
    “嗯,不错,色香味都有了,
    比小青做的面条好吃。“
    见蓝采和喜欢,苏瑶心下高兴,人也放松不少,殷勤道:
    “如今季节不对,可选食材有限。
    若是公子喜欢,开春以后,奴家便多换几个花样。
    今天做的还有爆鱼和虾仁两样浇头,公子要不要各加一点尝尝?”
    正在狼吞虎咽的蓝采和连忙摇头:
    “不要不要,哪能混着吃,
    还是下一碗再换。
    苏州浇头面花样那么多,我天天吃也不会烦。
    哎,你们俩也别干站着啊,赶紧趁热吃。“
    说话间,他的第一碗就已经吃完了,在两个女人的伺候下,蓝采和一共吃了四碗才打着饱嗝意犹未尽地放下碗筷。
    苏瑶可能是要顾及形象,吃饭时一直微低着头,用衣袖遮住嘴巴,表现得很是淑女,前后只吃了一碗面。
    蓝采和看不得这种拘束的样子,劝了她好几次,苏瑶只是不听。
    倒是小丫鬟青团的实力不弱,在蓝采和面前也几乎无所顾忌,不但哧溜哧溜吃了两大碗,点心小菜好像也没少吃。
    吃完饭,青团负责收拾桌子,苏瑶则请蓝采和到火炕上坐了,泡上一壶花茶,摆了几样瓜子坚果,道:
    “公子且坐喝茶,奴家陪公子下盘棋如何?“
    蓝采和吃得太饱,精神更加倦怠,本不想下棋,但苏瑶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望着他,面薄不好拒绝,便点头道:
    “好好好,来一把也行。“
    岂知棋盘摆上,这苏瑶的棋力竟是不弱,蓝采和一上来使出的几个花招骗着,愣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两人从布局阶段开始厮杀,一直纠缠到中盘,蓝采和也没有取得明显优势。直到官子阶段,才利用一个小手段,奠定了胜局。
    如此,这局棋前后花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蓝采和才终于将对面的女人斩于马下。
    可能是用脑过度,蓝采和有些头晕眼花。
    苏瑶帮他换了茶水,道:
    “公子且喝茶,
    奴家为公子弹一曲琵琶解闷。”
    又道:“青团,你别傻站着,过来为公子揉捏一下肩膀。”
    说完,她扭身去外间取琵琶。
    苏瑶衣衫轻薄,蓝采和看她的背影,直觉得身材窈窕,前凸后翘,明显要比青团更加成熟妩媚。
    苏瑶拿来琵琶,再次上炕坐到小炕桌旁边,冲着蓝采和微微一笑,朱唇轻启,柔声唱道:
    “萧瑟幽闺更漏长,庭前丛桂发,暗飘香。
    月明露白渐生凉,轻风起,时拂郁金裳。
    远雁一行行,相看还伫立,怯空房。
    幽怀几许总难量,兰缸灺,花影欲窥窗。“
    曲调婉转幽怨,犹如片片羽毛,轻抚蓝采和的全身,又像涓涓细流,缓缓流进他的内心深处。
    苏瑶的嗓音柔美,还带着一丝丝的性感。
    蓝采和在后世也听过别人弹琵琶,但像今天这样脸对脸听还是头一回。
    苏瑶虽然面露羞怯,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在蓝采和脸上扫来扫去,弄得他颇不自在。
    蓝采和索性闭了眼,专心享受青团的按摩。
    青团跪在他的身后,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胸脯上,帮他按摩太阳穴和耳朵。
    蓝采和感受着少女的温柔,困劲却不争气地阵阵袭来,眼睛渐渐睁不开了。
    可怜苏瑶,从小就受到严格且专业的训练,如今已是这个时代的顶级艺术家,歌舞水平已臻化境,精彩的表演却被蓝采和发出的轻微鼾声打断。
    一曲唱罢,蓝采和勉强睁开眼睛,告罪一声,起身要走。
    苏瑶慌忙放下琵琶,上前拉住:
    “公子第一次到奴婢这里来,酒都不喝就走?”
    蓝采和摇头道:
    “忙了一天,实在是困得不行,得回去睡觉了。”
    苏瑶当然不肯松手:
    “公子既然乏了,就请在这里安歇。
    莫非我们姐妹就是老虎,能把公子吃了?”
    蓝采和本就去意不决,听她这么说,也便就坡下驴,半推半就了。
    苏瑶遂和青团一起,挪开小炕桌,铺好被褥,又帮蓝采和脱掉外裤,扶他躺进被窝。
    这时,青团端来一壶温好的老酒,放在小炕桌上。
    苏瑶倒了一杯,送到蓝采和嘴边:
    “公子莫急,先喝杯老酒,睡觉最是舒服。”
    蓝采和闭着眼摇头:
    “不喝不喝。
    我困死了,实在懒得起来,
    明天再喝吧。”
    苏瑶笑道:
    “公子不必起来,奴家喂你便是。“
    蓝采和以为她要拿酒壶喂他,生怕被她呛死,连忙睁开眼睛,就要起身。
    却不想苏瑶竟然是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凑身过来。
    还没等蓝采和提出反对,他的的嘴唇就被苏瑶堵住了。
    温过的老酒味道确实醇厚,蓝采和禁不住连喝了好几杯。
    到了后来,许是苏瑶也有些累了,体力似乎不支,便顺势滑入蓝采和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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