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燕大山瞳孔收缩,听到沈凌光冰冷的声音传来,他顿时惊骇无比!
    怎么可能?
    法则境界修士,陷入永夜术之中,还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股极度不安的恐惧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令得他如坠冰窖,背脊嗖嗖直冒冷气。
    刷!
    他那道带着毁灭性法则的光束,贯穿了沈凌光的眉心,但是,却有一种打空的感觉!
    沈凌光突然自原地消失了!
    又是这一招!
    燕大山心头凛然,当即毫不犹豫,向身后拍出一掌,两道造化气缠绕手掌,符文璀璨,演化出一个巨大如同山岳的手掌,轰向后方!
    同时,他体表撑起一道道符文之光!
    修为到了法则境界,血肉之中,便有法则之力,可以自主调动符文之力出来,更不必说造化境强者了,肉身坚固强大,意念只需要一动,血肉之中,便有强大符文浮现,形成防御之力。
    几乎是一个呼吸的时间,燕大山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一切。
    然而,沈凌光并没有出现在后方。
    他神觉扫开,发现沈凌光就在身侧,并没有向他发动攻击,只是站在他身侧一丈之外,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燕大山被沈凌光眼神盯得发怵,浑身不自在,他冷哼一声,快速与沈凌光拉开距离,拉开到差不多十丈的距离,他这才定住身形,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永夜术中,法则境界的修士,绝对会失去视觉与听觉,为什么你却能看到老夫,还能听到老夫说得话?”燕大山收起了永夜术,既然此术对沈凌光没有效果,继续施展下去,也只是空耗法力。
    “因为我的眼睛很特别啊。”沈凌光挑了身边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收起了所有冰冷的表情,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悠闲,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沈凌光这个狂妄的举动,令得燕大山眉头大皱,同时深感不安。
    这家伙,已经狂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这是吃定他了?
    而且这家伙,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就算是你有道之真眼,或许同境界,你可以破解永夜术,但是你比我低了一个境界,怎么可能还能看到老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大山还是很疑惑。
    “其实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因为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死人了,但谁叫我是一个慈悲的人呢,便多费些口舌,跟你解释一下吧。”沈凌光笑了笑,他的一双眼眸,开始闪烁符文,某种特别的气机,在他一双瞳孔之中流转,神秘莫测,仿若宇宙万物都被收纳他一双瞳孔之中,任何事物,都无法逃脱他的双眼。
    只是对视一眼,燕大山便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沈凌光好像仅仅只是靠着那双眼睛,便可以爆杀他!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眼睛?在道之真眼之上?不是天赋神通,而是体质神通?”燕大山见多识广,却也一时之间,无法判断沈凌光的眼睛是什么特殊的真眼。
    “聪明!没错,这确实是体质神通演化的真眼——混沌真眼,可以堪破世间一切虚妄之术,解析术法本质,甚至可以复制秘术的至高真眼。”沈凌光淡淡道。
    “什么?!”
    燕大山闻言,面上顿时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好似活见鬼了一样。
    “混沌真眼,混沌真眼,你双瞳闪烁的是混沌之光?这怎么可能,难道说你拥有传说之中,万古第一体质混沌道体?不可能!传闻混沌道体天生便是界王高手,三千星域,数十万年都未必会有一人有这种体质,这是一种天生可以成仙的体质,你若是有这种体质,早已经名动苍茫星五域,甚至轰动星河!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是这种体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是某位隐世超级家族的神子?也不可能!混沌道体出世,一定会干扰天机大道,会被无上强者感知到存在,即便是无法锁定具体位置,也能确定混沌道体诞生了,可是,并没有这种消息流传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大山已经怀疑人生了,无论怎么推演沈凌光的身份,都推测不出来。
    “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就是混沌体啊。”沈凌光呵呵一笑,看着陷入恐惧,手足无措的燕大山,不再隐藏自身的气息,一道道混沌气息,自他身躯弥漫开来,这些混沌气息,化作道之锁链,自主在沈凌光身后排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气场出现在了沈凌光身上,这一刻,他的存在,仿佛就是天地的唯一,天上地下,一切道法,都需用听从他的号令与召唤!
    哪怕他现在只是一个法则境界修士,但仅仅只是散发的气息,便让燕大山这个造化境巅峰修士投影的内世界虚影,摇摇欲坠,恍恍惚惚。
    对于寻常修士而言,法则境界修士,想要杀死造化境修士,简直难如登天,可是如果这个法则境修士是混沌道体的话,那这一切,就太顺理成章了。
    这可是万古第一修道体质,空前绝后!
    燕大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身子开始颤抖,想要掉头就走,可是他明白,这么做根本徒劳无功。
    “既然你决心杀我,为什么要展示自己的体质给我看。”燕大山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沈凌光收敛所有的混沌道体气息,出世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释放混沌道体的气息,先前不管与谁战斗,他都没有显露这个底牌。
    他真要是以混沌道体的姿态战斗,先前打那些造化境修士,还需要那么困难?
    “首先,不是我决心杀你,是你将自己逼迫上了绝路,我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我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这也是我会在你临终前,告诉你我体质的原因,我不想你抱着疑问死去。”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对任何人下死手,任何人踏上这条道路都不易,修炼到造化境也一定是经历了许多难关,没有死在天道手上,死在了同类手上,不觉得这很残忍吗?所以,即便是有人冒犯了我,我也不会对其下杀手,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给过你三次机会了,可惜你都选择了错误答案,留着你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被你杀了,那你的性命就在这里,被我终结吧。”
    “三次机会?”燕大山纳闷,哪里来的三次机会,他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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