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捕快只是一阵愣神。yan()kuai薛海周身立刻四溢出无尽血雾!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还有那薛海大放血光的眼眸。让正愣神的捕快虎躯一震!脸色骤然死白,下意识的拔出腰间佩刀,就要一拥而上!
    可是脸上一片阴沉的薛海只是手捏印决,轻声喝道:“血雾化形yankuai!”
    说时迟那时快,环绕周身的血雾下一刻,化作十几只血淋淋的血手,飞一般的四下散开,将周围七八个捕快牢牢捆绑!
    “妖术!你道士会妖术啊!”这些小捕快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一个个顿时吓破了胆。嗷嗷大叫。剩下的几人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就要逃跑!可是也许是薛海那阴冷的气息所致。胯下马儿竟然不停使唤。只是发疯了一样不停悲啼。也不理会主人的焦急,自顾自的朝着其他方向乱跑。
    “想跑?”薛海狞笑一声。正要再次驱动血雾抓住这几人时。一缕阳光从旁边映照而下,直接洒落在薛海伸出的死白色手臂上。
    哗啦!好似沸水被淋在上面。一阵焦臭的黑烟径直从薛海手臂上滚滚蒸腾!难以言表的剧痛飞快闯入薛海脑中,只让他忽然痛叫一声,下意识的捂着手臂,甩开了手中的油纸伞。
    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最烈。炎热的光芒径直照下,笼罩他的全身。一股磅礴无比的纯阳之气扑面而来,立刻钻入薛海的经脉之中,疯狂的吞噬着体内的太阴之气!
    “啊啊啊啊!”薛海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竟然径直跪坐地上,浑身被焦臭的黑烟所笼罩!那刚刚凝聚的血雾,也在主人的失控之下,立刻消散无形!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是几个尚未被抓住的捕快立刻连连大喊,驾着已然被惊吓的马儿飞奔而去!
    看着诸多笔墨,实则不过瞬息之间。
    痛叫的薛海一把抄起地上的油纸伞顶在身前阻挡阳光。那被侵蚀而激起的黑烟立刻停止。转眼望去,已有三四人骑着马跑不见了。薛海心中顿时气急败坏!
    “太阴之法,秽血神道!这法门固然奇妙,吸取精气和修行都是大大有利。可是我如今竟然成了至阴之体,受不得半点纯阳之气!不!不不。。。太极双法,妙化万千。有阴就有阳,不可能会有完全承受不了阳气而修道的。就算是至阴的恶鬼,都要吸收凡人阳气,调转自身。”
    薛海心中根本不理会那依旧被血雾缠绕动弹不得的八个捕快,只是自己震惊于受制于阳气,而陷入苦思。
    不过在那几个被血雾困住的捕快看来,此刻的薛海,哪里像一个人?简直就是个恶鬼!
    只见此刻的薛海,依然穿着一袭纯白道袍,顶着白色道冠。可是他那原本死白的肌肤,此刻已然化作黑炭。表面上道道裂缝,漆黑干裂。那皮肤好似被火焰焚烧过,不留一丝一毫!那脸颊上,全无皮肉,而是碳化的骷髅!没有眼皮的两只血红眸子,好似两枚宝石般左右晃动。完全露出的两排牙齿,也自顾自的摩擦。
    “鬼。。鬼啊!”白日撞鬼,这是捕快们心中立刻闪过的念头。自己引以为豪的武功在这等物事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非一合之敌!
    听到捕快哀嚎的薛海,忽然转过狰狞的脸庞。那可恐的面容,让即使见过大风大浪的捕快都害怕的闭上眼睛。浑身颤抖,满头冷汗的他们,只是被血雾围困的待宰羔羊。
    薛海只是默默走向其中一个捕快。张开漆黑干裂的手,一把盖住了那人的面庞。
    只有一阵凄厉的叫唤。旁边的捕快亲眼目睹了一个大活人是如何被吸干,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皮包骨。
    莫名的,他们想到了前些天在柳江城的案发现场。亲眼目睹的那些死状恐怖的干尸。
    “别,别!大仙!放过小的一命吧!我家里还有父母妻儿,他们不能没了我啊!发发慈悲,发发慈悲啊!”
    可是薛海根本对这些人的求饶视若无睹。他吸收了那人的精血之后。运转丹田,重新化作太阴之气,涌向了他四肢百骸。
    让捕快们再一次奔溃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这个被烧焦的恶鬼,此刻却焕然一新!皮肤,血管,骨头。肉眼可见的渐渐长出!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原本恐怖的恶鬼,又变回了之前刚遇到他的模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薛海沉着脸看着自己崭新的手,默默点头。
    “原来我的半尸之体,充其量不过是个半成品!我早该想到的。半尸半尸,夹在人与鬼之间的活死人。这是不该存在的禁忌之物。半尸既不能成鬼,也不能变人。在这个夹缝之间待得越久,就越深陷其中!十天之前,阳气与我虽痛,却还不至于此。可以想象,若我保持半尸之体更久,就连太阴之气都会反噬我身!若连维持半尸的太阴之气都与我有害,那我就真的是被老天所杀!天所不容!”
    想到如此,薛海对去纯阳门的想法更强烈了。他必须找到解决半尸之体的办法。等时间一久,自己别说修道长生,只怕活不了几年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事要处理。”薛海默默的扭头看着那些吓坏了的捕快。这里是官道,讲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路人经过。必须得尽快处理才好。。
    于是,八具干瘪的干尸,就这么被仍在了不知名的灌木林里。等着被觅食的野兽吞食。
    。。。。。。。。。
    话分两头。五天之后的柳江城内。
    一身武装的李滅正阴沉着脸,端坐在衙门大堂之上。四周环绕十来个威风凛凛的捕快,堂下,却是五六个狼狈不堪的道士被捕快用刀逼迫下跪,手上拷着铁链。
    如果薛海在此就看看到,这些道士全部都是一些火居道士。充其量修为最高者,不过练气四层。修为太低的他们,被人取下符盒,束缚双手,就真的与凡人无异。
    “大人。。我等不过是一些火居道士。平日里也安分守己,不敢有违法纪。大人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就抓我等入堂,怕是说不过去吧!”
    此刻,为首的一个火居道士不堪受辱,抬起头对着台上的李滅如此质问。可是李滅却立刻皱起眉头,轻喝道:“放肆!本官不曾问你话,竟敢多嘴!给我打!”
    话音刚落,两边手持长棍的捕快立刻上前提到那道士,举起手腕粗的棍子,就照着打去。
    “啊啊啊!。。”那道士趴在地上惨叫不停。却瞪着眼睛抬头直视李滅道:“大捕令!你可知你此行所做何事!到时候祸从天降,报应不爽!就别怪贫道事先不提醒你!”
    “还敢还嘴?给我用力的打!”李滅脸上也隐含怒气,立刻喝骂。继而高声道:“我本意是要尔等前来协助调查灭门之案。可是尔等自以为是,不把朝廷,不把法理看在眼中。就不怪本官处尔等一个藐视同堂之罪了!”
    原来,这些火居道士,都是大捕令从涅门城的灵场抓来的。因为听说那薛海在案发前曾出现于涅门城,甚至当夜也有命案。故而想让这些道士记下口供。可道士们都秉承着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这一出,算是越界了。没人肯去录口供,一气之下的李滅就出此下策。
    可正当时,一声叱喝从屋外传来。只让周围捕快浑身一震,齐刷刷的拔出佩刀。
    李滅等人循声望去,却见到一个一身蓝袍,满头银发的老道士,气急败坏的冲入大堂。
    “大胆!公堂之地,岂是尔等道士所能自由出入!”旁边的捕快见此,立刻怒喝出声。正要指挥同僚抓捕这个老道士时。见到老道士面容的李滅浑身一震!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立刻挥手喝止道:“尔等住手!”
    “啊。。是。”那些捕快立刻反应过来。兴许李滅和此人相识,便立刻后起武器兵刃。
    却见这老道士冲入大堂,一脸怒色的瞪着李滅。而神奇的是,一向自负自傲的李滅见到老头的目光,也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李大人,此事定有误会。我以性命担保,这些道友绝不是作奸犯科之辈。还望李大人买老夫一个薄面可好?”已然一副怒气的老人,恭敬的稽首如此说来。可出乎预料的,李滅也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道:“老道长说得不错,这些道士品性纯良,不是那等恶人。。。看什么看!还不快放人!”忽然也是一股怒气的李滅瞪着那些发愣的捕快如此喝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捕快,只得上前帮忙解开手铐。然后捕快们就被李滅挥手赶出了大堂。
    捕快走后,大堂立刻空旷起来。李滅依然安坐在大堂之上。那些绝处逢生的火居道士站起来后,立刻察觉到这两人有什么关系,一个个稽首对着那老道士施礼答谢:“这。。。道友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只是看道友修为高深,已入化境。不知师从何处啊?”这些欢喜的道士早已发现,面前这个老道士的修为,足足练气九层,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化作筑基前辈。这等修为,绝不是他们这些火居道士能企及的。
    这老道士也是无视堂上李滅,自顾自的稽首道:“道友谬赞了。贫道师从太伤门,姓李,单字一个晟。”
    过一会有补发昨日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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