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后期学徒可以‘享受’一年一度的放松时刻,不过他们的享受是建立在无数女子的痛苦之上。
    古凌云对于如此惨绝的事情是极度反感的,但是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刀疤已经明确说明,一人一个,不能多要,不能更换,不能不要。
    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就肯定是以前有人反抗过,而且最后的结果恐怕是不太好, 否则刀疤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古凌云前面的学徒越来越少,他前面的学徒每个人都带走了一个女人,将她们拖拽到一边,扯掉她们身上的衣服,急迫地趴在她们的身上,疯狂地耸动着,撕咬着,伴随着的还有他们狰狞的笑声。
    古凌云对着眼前的一幕感到发自内心的愤怒,可是愤怒之后,潮水一般的无力蔓延了他的全身,他的拳头死死地攥着,他对于眼前的一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在心中挣扎不已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的愤怒,“小子发什么愣,快点抱着你的礼物离开……”
    礼物?
    古凌云终于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前的那群学徒已经选完,已经轮到他了。
    他面前的是一群女人,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粗犷大汉,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正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古凌云。
    古凌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将自己眼前的女子拦腰抱了起来,默默地走到了一边,出奇的是那个女人并没有挣扎和喊叫,就好像是一个无意识的人偶。
    古凌云在转身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大汉的低声咒骂,“神气什么?不过就是学徒而已,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到了广场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古凌云将那个女人放了下来,而他也开始打量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年龄不大,应该不超过二十岁。
    此时她一脸的麻木,对于外界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多处破碎,露出里面的肌肤,而且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可以看到那些淤青的的掐痕和撕咬的痕迹。
    古凌云难以想象,她之前受过怎么样的凌辱,但想必此刻的她已经是万念俱灰了吧?看她那灰白色的眼神就完全可以猜得到。
    可眼前的难题是,自己应该怎么做?自己也要像其他人一样凌辱她?
    不,自己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古凌云就站在她的面前发起愣来,一直愣着……
    也不知多久,忽然一个柔弱而又沙哑的声音,将古凌云拉回了现实,“怎么?你不要做点什么吗?这可是你们的节日,来吧,只希望一会儿可以给我个痛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竟然清醒过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高傲的冷笑,对着古凌云说出了上面的那些话。
    古凌云脸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女人,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回复那个女人,说什么我其实和他们不一样,我的良心未泯?
    这样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怎么?不好意思?让我来帮帮你吧……”冷笑着,那个女人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两下扯掉了,然走她到古凌云的跟前,就要去脱他的衣服。
    古凌云不由得倒退了两步,有些紧张地说道,“姑娘,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我知道你很绝望,但请你自重……”
    那个女人的动作忽然顿住,她脸上的泪水哗哗地流出来,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古凌云叹息一声,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默默地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直哭着,很久很久之后,她终于止住了哭声,她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古凌云,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我父亲是个小商人,在一次押运货物的时候,我们遭遇了土匪,土匪杀了所有人,然后我几经辗转就到了这里,已经有半年时间了……”
    古凌云很无语,也很尴尬,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似乎看出了古凌云的疑惑,那女人接着说道,“你很特别,谢谢你,这是半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别人的尊重……”
    古凌云沉默以对,因为他实在找不出能够应对的话语。
    “半年了,我也曾经想过死,但总是有能够逃出去的奢望,呵呵,是不是很傻很天真?我也一直对自己下不去手,而且越来与下不去手,终于到了这一天……”
    女人似乎陷入到了对往事的追忆之中,她喃喃地说道,似乎并不是对古凌云说的,而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
    “每天对我来说都好像是一场噩梦,而且是一场永远都无法醒来的噩梦,今天终于解脱了,本来我以为今天遭受完最后一次凌辱后,就可以静静地走入死亡……”
    “但是天意让我遇到了你,谢谢你的尊敬,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真是抱歉让你听我说了这么多话,好了,话都说完了,我也该走向死亡了,我希望能够以一种体面地方式死去……”
    古凌云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没有答话,这个女人已经遭遇了在太多太多的不幸,也许对她来说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吧。
    那女人将自己身上衣服慢慢地穿上,然后仔细将衣服系好,头发也是细心地梳理好,最终一个很婉约的女人站在古凌云的身边。
    整个过程古凌云都没有打扰她,就是静静地看着她,在最后,古凌云不由得称赞了她一句,“你很美!”
    女人似乎看到了古凌云眼中的真诚,他脸上划过一丝羞涩,“谢谢,好了,我该上路了!年轻人,再次感谢你,祝你好运,也祝你能够一直保持自己的本心、不坠黑暗……”
    古凌云突然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刀,刀光一闪,从女人的咽喉划过,一道血光飞溅而去……
    女人倒下了,可是她的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似乎获得了永远的解脱……
    古凌云默默地看着女人的尸体,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惆怅有无奈有苦涩。忽然他的身边响起了一个轻轻的呼唤,“公子……”
    古凌云头也没回,他知道来的人是刘飞雪,“你说我们还有救吗?” 沉默了许久,刘飞雪才幽幽地说道,“公子,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还有救,但我们还年轻,我们只要有梦想,我们终究可以把握自己的未来……”
    “我就怕当我们有实力把握未来的时候,再回首已是万丈深渊……”古凌云沉默地说道。
    有时候他也会感到恐惧,恐惧自己会变得自己都不认自己,就像今天,虽然不愿意,但是自己却不得服从刀疤的安排。
    诚然自己确实很气愤,有些义愤填膺,但终有一天自己会变得麻木,自己会变得习以为常,那个时候的自己将再没有回头路可言。
    那个时候,即便是自己找到了凶手,为父亲报了仇,那么自己也可以很骄傲地在江湖中宣称自己是父亲的儿子吗?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有资格这样说吗?
    古凌云没有这个自信。
    “公子,只要我们心中一直存有一丝正义,那么这一丝正义终究会成为参天大树,会普照我们的未来,我坚信……”李飞雪掷地有声说道。
    古凌云微微一扭头,看到了身边踌躇满志的李飞雪,还有他那一脸的坚定。
    古凌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怎么样?怎么处理的?”
    古凌云的一句话,就让李飞雪脸上的坚定垮掉,“公子,那位大婶已经疯了,实在没有交流的可能,她太疯狂了,所以我无奈之下把她打昏了……”
    古凌云顺着李飞雪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大婶,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婶,而且看那个样子,应该是庄稼人。
    “给她个痛快吧,否则你自己也会受到牵连……”古凌云低声说道。
    “我知道,可我下不去手,公子,我是不是特别好笑,刚刚明明还说要坚持正义,现在却是不得不对一个无辜的大婶下手……”李飞雪脸上满是苦涩地问道。
    古凌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知道。
    就在刚刚,他就出手杀了一个无辜的女人,虽然死亡对于她来说是种解脱,而且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愿。
    但是这就能够成为自己杀人的理由?
    古凌云不知道在自己坚持的正义面前,这种杀人又算是什么?难道自己为了活着就可以干任何事情?即便是违背自己的本心,违背自己心中的正义?
    古凌云乱糟糟的,他忽然无意识地问了一句,“丁浩在哪里?”
    回应他的是李飞雪满是鄙夷的声音,“他?早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享受去了,他估计高兴死了,我劝他杀人可以,但是不要迷失了本性。他虽然答应得挺好,但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古凌云的眼中忽然变得凌厉,丁浩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为形势所迫杀人他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他没有坚守地凌辱那些女人,他却是不能接受,尤其丁浩还是自己的追随者。
    ps:这章写得有点压抑,但是我觉得主角既然生存在这样的环境中,总是要面对这样的矛盾,因此就借这个事件引出他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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