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住谢危邯的下颌,用手指抬起,视线在下颌线落进下颌线的阴影,又被殷红的唇夺走。
    沈陆扬抓住狼耳,俯身吻了上去。
    炙热的呼吸交换间,鼻梁的皮肤能感受到泛着凉意的领带布料,在完全沉浸的吻里,唤醒了他一点可怜的神志,和忽然升起的恶劣念头。
    沈陆扬气喘吁吁地松开嘴,戴上狼耳朵,低头看着谢危邯湿润的唇,思绪在阴暗的边缘徘徊。
    他想起上次被领带捆住时,谢危邯做的事,和那时候他难以克制的不安和强烈的依赖感。
    心尖发痒,跃跃欲试。
    如果遭受这些的是谢危邯,他会用什么表情去承受……?
    他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强装镇定,然后被不安包裹,喉结滚动,四处寻找着乞求解脱……
    光是想想都刺激的他指尖发颤,脊髓酥麻。
    努力压制住脸上的热意,沈陆扬指腹摩挲着谢危邯棱角分明的下颌,又目的不纯地转移到他头上的兔子耳朵,又捏又拽,真的像在欺负一只兔子绅士。
    恶狼绑架了漂亮的兔子,带回家……欺负。
    沈陆扬舔了舔嘴角,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他仔细回想。
    第一步,让他看不见,找不着,只能被束缚着笨拙地移动,未知会让人很害怕……
    沈陆扬自我认可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握着耳朵的手,放轻脚步,往旁边退了几步,保持沉默,注视谢危邯沉静敛然的脸。
    对方好像游离在世界的**之外,永远以旁观者的角度玩味地观察,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用最残忍有效的方式,极端自控地维持住理智。
    沈陆扬喉咙发痒,等到自己都忐忑是不是哪步做错了,也没能看见谢危邯脸上有一丝不安。
    反观他自己,明明占据着主动权,站在一旁,却焦灼忐忑到像是被蒙住双眼的那个。
    身体里的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紧张期待地探寻着对方的每一丝表情,生怕错过。
    在沈陆扬忍不住想确定他是不是失败了的时候,对方忽然轻笑出声。
    嗓音轻佻玩味,偏头,准确无误地“看”向沈陆扬的方向。
    “扬扬,累了的话可以坐下。”
    沈陆扬愣了愣,计划失败的难堪和不甘让他脸上发烫,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吸了口气,他不轻言放弃地想起第二步。
    主动出声,让对方追着声音,狼狈地膝行过来,靠在怀里。
    谢危邯脸靠在他怀里,蹭着他胸口……光是想想沈陆扬就期待得浑身发烫。
    他咳了一声,坐在沙发那头,扳着声音命令:“谢老师,过来。”
    谢危邯眉梢不甚明显的地一挑,但还是顺着沈陆扬的话,胸口挺起,起身,胸口和肩膀的肌肉线条明显地浮现,在西装下若隐若现。
    沈陆扬指尖不自觉地挠了挠沙发。
    对方起身后,毫无停顿地避过所有障碍,走到沈陆扬身旁,姿态优雅地坐下。
    ……
    没有一个步骤是按照沈陆扬想的那样发展的。
    沈陆扬感觉自己的创意受到了挑战,叼着飞盘研究用法的大狗狗困惑了。
    半晌,他抿了抿嘴唇,站起来,直接坐到了谢危邯腿上。
    居高临下的空间感给了他压迫的勇气,他握住谢危邯的喉咙,严肃地审问:“谢老师你是不是看得见?”
    肌肉绷紧的身体因为重力的关系紧贴在一起,沈陆扬说话间另一只手拽住谢危邯脑后的领带,向后拉,握在喉咙的手虎口顶起下巴,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
    “谢老师,”沈陆扬俯身,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他唇角,又很快移开,回忆着谢危邯说话的语气,问:“回答我。”
    距离过近,他可以清晰地看见谢危邯因为这一个吻,而微微皱起又很快舒展的眉,以及不自觉绷紧的肩膀和腿部肌肉。
    这些微妙的变化,都在不怀好意地暗示着沈陆扬——只要贴的足够近,他的什么变化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沈陆扬傻傻地被鼓励到,指尖落在谢危邯凸起的眉骨,力道轻的几乎算不上触摸,缓缓移动到太阳穴,留下一路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游移到耳朵。
    他一边揪了揪兔子耳朵,一边摸着谢危邯的耳朵。
    耳尖泛起薄红。
    谢危邯薄唇微张,呼吸因肆意游走的手指急促了一瞬,眉心微蹙,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似欢愉似难忍的叹息。
    沈陆扬完全被鼓励了,目光火热地落在这张被黑色领带分割的脸上。
    冷白的肌肤凝实的近乎于瓷器的质感,冰凉滑腻,和掌心接触时,往往让沈陆扬爱不释手,每次都想贴过去蹭蹭。
    沈陆扬鞋尖在沙发底部磕了磕,松开顶住下巴的手,干涩的喉咙咽了咽。
    他忽然想要在这时候,做一些和场景无关的事。
    捧住谢危邯的脸侧,他低头,边细细密密地在脸颊落下亲吻,边含糊地制定严肃的规则:“你以后,不能做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
    谢危邯呼吸一声,顿了两秒,点头。
    沈陆扬怕他听不清似的含住他苍白底色上,泛粉的耳朵,吮吻着禁欲的魔鬼,留下一个个湿漉的痕迹。
    沙哑的嗓音带着热气传进脑海。
    连恶作剧都不会掩饰,满是期待地说:“谢老师,你说话,点头不行。”
    谢危邯唇角溢出沉闷的低笑,纵容着身上的人在他脸上亲来亲去,开口便是掩饰不住的沙哑:“我答应你,不做任何违法的事情。”
    嗓音低沉磁性,性感到不行。
    沈陆扬听得耳尖一颤,alpha的支配欲达到顶点。
    缓了好一会儿,他趴在谢危邯耳边,顽劣地眯了眯眼睛,语气命令地说:“你得求我,不求我我就不会亲你也不会揪你耳朵。”
    谢危邯唇角弯着,似乎并不介意,配合气氛地反驳他:“扬扬,适可而止。”
    这句话在这个场景,和良家美男被非礼前的威胁,有什么区别?
    沈陆扬得意到极点了,低头咬住他耳朵,潮热的吻移到耳后,感受着谢危邯罕见的情动和难以扼住的渴望。
    “不可能,今天我是你的狼boss,你是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握住谢危邯脖颈的手稍稍用力,沈陆扬弯着嘴角欣赏美人被束缚折磨的画面,心底的爽意和满足几乎将他胀满,极度膨胀的野心让他行为完全放肆起来,大胆地命令:“想做什么,你就求我,不然我不会满足你的。”
    谢危邯薄唇微张,在沈陆扬亲了一下又渣男似的分开后,若有所思地笑问:“你确定?”
    沈陆扬丝毫没感觉到危险,嚣张地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说出口:“确定。”
    他想看谢危邯失控到求他的模样,如果能哭出来的话……
    光是想象就已经……
    受不了。
    空气中淡到几乎无法发现的红酒香,忽然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凝实,巨大的压迫感以面前被绑缚住的人为中心扩散开。
    凝结成雾状的信息素很轻易被吸进肺里,控制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他们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沈陆扬呼吸一瞬间灼热到滚烫,心脏猛地收缩停顿——
    下一秒,发了疯一样地疯狂跳动。
    沾染了信息素的血液被泵到全身各处,沈陆扬的心跳声大到能听见,他猛地弯下腰用力按住心口,剧烈的喘息从喉咙溢出。
    他鼻尖抵在谢危邯的颈侧,呼吸凌乱急促,眼底泛起鲜红,易感期的燥热从后颈腺体处滋生。
    他被魔鬼抓住了弱点,并戏谑地把玩。
    沈陆扬第一次感受到完整的信息素诱惑,像初出茅庐的雏儿,直接被灌了一整瓶烈性药。
    全身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烧着。
    呼吸灼热到嘴唇干燥泛红,两手不自觉地一下下抓挠着对方的脖颈,埋头,像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大狗狗,胡乱亲吻着莹白的锁骨和修长的颈侧。
    眼神饥饿,手指一下一下在西装肩膀上抓挠,直到布料褶皱,嗓音嘶哑地要求:“信息素,给我,信息素……”
    谢危邯无视这句话,抬起左腿,皮鞋踩在前面的矮几上,沈陆扬的坐姿随之改变,更努力地抱住他肩膀,难耐地用鼻尖蹭着他下颌。
    渴望到眼底的红染上湿润,对着脖颈又蹭又亲,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痕迹,毫无章法地命令,又似乞求:“谢老师,谢危邯,信息素,给我信息素……你听我的,你说过你听我的……”
    男人仰靠在沙发上,空气中漂浮着渐渐浓郁的红,身上黑色西装被抓的不成样子,头上是一双洁白柔软的兔子耳朵,像浸泡在欲海的那一味解药。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青年顶着黑色的恶狼尖耳,现在像个饿急了的狗狗,围着还未开封的罐头饥饿地嗅着,却又急又笨地找不到打开罐头的方法。
    殷红的唇角扯出愉悦的弧度,任由沈陆扬埋进怀里搜寻良久,饥饿渴求到快哭出来,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信息素不是在空气里么,不够?”
    终于等到回答,沈陆扬抬起头,肌肤均覆了层薄汗,闪着蜜色的光泽,像涂了蜂蜜的水果,散发着香喷喷的好吃的气息。
    但他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只知道谢危邯很好吃,他很饿,但是他吃不到。
    他几乎有些讨好地亲了亲谢危邯的唇角,蹭着他鼻尖说:“不够,还要……我想咬你后颈,让我咬一口,谢老师让我咬一口你的腺体……”
    谢危邯没动,沈陆扬只能小声哼着拱到他后颈,咬了一下……没用。
    他舔了舔嘴唇,蹭着去解谢危邯的领带,再次看见那双妖异的红色双眸,沈陆扬呼吸一滞,像被蛊惑了一样,耸着肩膀吻了上去。
    谢危邯却不主动,任由他试探地含吮,也不回应。
    唇齿摩挲间,沈陆扬含糊地说:“你咬我后颈一下吧,谢老师,行不?咬我……”
    谢危邯等他亲够了,开始不停催促了,才微微偏头,力道玩闹似的,在他颈侧轻咬一口。
    故意问:“这样?”
    “不是!”沈陆扬急了,拽着运动外套,露出完整的alpha后颈腺体,送到他嘴边,s级alpha信息素的诱惑下,什么理智羞耻全部消失,只剩下对眼前人疯了一样的渴望,“咬这里,咬破,标记我!”
    谢危邯压下眼底的笑意,轻轻吻过泛红的后颈,热可可的味道甜而温热,诱惑着人狠狠刺破吮吸鲜血里浓郁的信息素。
    敏感脆弱的后颈此刻经不起一点触碰,刚刚那一下,像猫科动物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过,激起微小的刺痛和更深的空隙。
    望梅止渴。
    沈陆扬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
    不够!
    太过急促的呼吸让嗓音染上气声,易感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嗓音颤抖:“谢危邯,谢老师,标记我……我帮你解开手,解开行不行?”
    沈陆扬边说边俯身去够他身后的手,“咔咔”声过后,彻底恢复了魔鬼的自由。
    在他渴望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那双手才怜爱地扶上眼角,力道轻柔地拭去泪痕。
    谢危邯笑得绅士体贴,目光沉沉地问他:“还玩儿么?”
    沈陆扬茫然地摇头,扣住沙发的手臂绷出青筋,被易感期折磨的筋疲力尽,额头汗津津地抵在他锁骨上,半晌,仰头看着他头上的兔子耳朵,输了游戏玩不起似的咬牙说:“不玩儿了……”
    这辈子都不玩儿了。
    他就是世界上最惨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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