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跪坐在城主面前,一个身上流血不止,几近晕厥。
    他们本来就该死!
    听到城主的话,那人嘴角竟是向上扯动着,是啊,我们本来就该死。在城主眼里,什么都该死,什么都要以死谢罪,呵呵,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成为城主的?
    "说,谁派你们来的?"城主正色说道。
    "说了又能怎样?"另一个人接话道,语气有些讽刺,"能免去一死吗?"
    "还想免死?"城主觉得有些好笑,"你们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吗?呵,如果真的怕死的话,又怎么会做那些事情呢。"
    "那我们说不说都是一死,为什么还要说呢?"那人抬头,双眼直视城主,没有丝毫的畏惧。
    城主一抬脚就是将那人踢飞了出去,动作之突然迅速,连南主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了的话,就能减轻你们的罪责,可能我还会给你留一个全尸!"城主正色说道。
    那人被踢飞倒在数米之外的地上,笑了起来,"总之就是一死对吧?"
    "呵,不然呢?"城主的手紧握成拳,他甚至觉得对他们就应该用刑!要不是帝明令禁止,城主早就叫他们生不如死了,谁给他们的胆子来杀自己?
    "没人叫我们来,是我们自己集结在一起的。"流血的人已经有些虚弱了,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们自己?"城主有些不相信,"就这么多人,都是想来杀我的吗?就算没有别人的指使,也一定是有人煽动的!"
    "没有。"尽管虚弱,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
    没有?城主直接就扇了那人一巴掌,"你就嘴硬吧!"那人本来就虚弱,这一巴掌打得人家直接倒在地上,血也流了不少,再就没了动静。
    旁边护卫队的人手一探,"没气了。"
    没气了?另一个人一听,眼神就暗了下去,随即又释然了,反正自己马上也会去陪他的。
    城主听了,倒只是轻哼了一声,并不怎么在意。扭头对旁边的另一个人厉声说道,"你还不准备说吗?不要以为不说我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似乎是想证明给他看一样,城主马上就命令道,"来人,调查这些人的身份,把他们的家人朋友都抓过来,问问他们都和哪些人接触过!"
    "家人?哈哈哈。"听到这里,那人笑了起来,"城主大人也会知道我们还有家人啊?哈哈哈。"
    这似乎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样,那人都笑出了眼泪,"怕是只有在拷问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吧,判人死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关心他的家人呢?"
    看那人癫狂的样子,城主根本都不想理他了。等把他的家人抓来了,自然可以查出什么的。
    那人却继续说道,"查不出来的,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我们呀,根本都没有家人了!"
    "你们家人呢?"一边的南主吭声了。
    那人看了南主一眼,指着城主说,"你问他啊!他自己做的事情,怎么会不清楚呢?"
    南主看向城主,城主耸了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对啊,我怎么会指望你记得?"那人反应过来了,说道,"您可是堂堂城主大人,哪会记得这些小事?更何况,我的家人也只是你所杀的,极小的一部分呢!"
    南主站了起来,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杀城主呢?"
    "为什么?"那人敛起笑,说道,"因为他该死!"
    城主正要说话,被南主拦了下来,继续问向那个人,"你能和我说说,他为什么该死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也看他不爽很久了。"南主斯条慢理地说道,"但是我却一直找不到,他该死的理由。"
    见那人不说话,南主继续说道,"城主呀,动不动就要别人以死谢罪,实在是严苛!可问题是,他也算是刚正,说要死的人也确实穷凶极恶,按律该死。"
    "不是的!我爸不是那样的!"南主的话似乎刺激到了那人,他大声说道,"我爸一个人把我辛辛苦苦带大,我缺着用钱,但别人一直拖欠着,我爸才那样的!我爸杀他,只是一时气头上!"
    "但是杀人就是不对的啊。"南主认真地说。
    "我知道不对,是,这是我爸的错。"那人语气不复之前的强硬,"我们愿意为这错误付出代价,判个十年,二十年,甚至无期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直接就是死刑,甚至都不让我见我爸最后一面!"
    "或许,这个刑法确实重了一点,但你也不至于为这搭上自己的性命啊?你可以去找人告发城主啊。"
    "没用的,告发什么的都是没用的。"那人无奈地说,"别人因着他的一句话改了,很难界定是他的原因。而且,我也清楚,我爸是确实有罪。
    "我要杀他当然不全是因为是我爸,还有我的爷爷。城主他非说什么要调查清楚,查我爸的各种消息。还弄什么突击审问,常常就是大半夜地突然来访。我爷爷年纪大了,又被这么一折腾,就去世了。不久,我奶奶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那人加大了音量,几近咆哮地说道,"就因为我爸杀了人,就认定我们全家都是有罪的!间接地害死了我们全家!不止是我,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和我有相同的遭遇!是,有些人是有罪,可凭什么就认定他们就该死呢?明明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折磨那些活着的人呢?这又不是古代,讲什么诛九族,讲什么连坐!"
    "他们是你们的家人,你自然帮着他们说话。可你要是站在受害人的立场上呢!"城主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南主阻拦,说道,"他们失去了他们的家人,他们难道不痛苦吗?他们可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呐!你觉得我能放任这样的罪犯继续活下去吗?我能不仔细排查,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吗?"
    "所以,审案子判罪的是法官啊,不应该是我,也不应该是受害者!"那人和城主吵了起来,"要调查也是警察调查,走正常的程序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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