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福天宸和八贤王,也不行。
    平时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是什么时期?
    齐长云完全可以控告福天宸和八贤王私自带兵,有意威胁皇上的安全。
    福天宸被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齐长云如此强硬。
    这番话,对的他哑口无言。
    这时,八贤王陪笑道:“齐大人息怒,本王和福中堂也是希望尽早抓住那几个钦犯,还京城一个太平!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哼!”齐长云没搭理滑不留手的八贤王,而是看向福天宸,微眯起眼道:“福中堂,你最好期望手下真能搜查出朝廷钦犯,不然…你就等着向皇上解释私自带兵,违反京城宵禁的罪责吧!”
    福天宸被气得咬牙切齿,一步步走到齐长云面前,一脸冷漠道:“齐大人到底是尽忠职守,还是另有图谋,你我都心知肚明!千万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齐长云毫无惧色,冷笑道:“福中堂言之有理!您是刚刚入阁拜相的大人物,下官不过是个九门提督,自然惹不起您!但正如你所说,事情不要做的太绝,至少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京城的水有多深,老夫可比福中堂门清!”
    “你!!”
    福天宸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一番较量下来,居然就败下阵来。
    一旁,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马季,和站在一边的齐睿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明白,今晚的事可大可小,但处理不好,就会闹出大乱子。
    这时,八贤王拍了拍手,含笑走上前,强行将齐长云和福天宸推开。
    “好了!天宸,你还不快给齐大人赔个不是!这次的确是咱们的错!”
    福天宸黑着脸没吭声,他还是不服气,希望多拖延一些时间,让属下继续搜查。
    一旦真查出到朝廷钦犯,他就可以狠狠打齐长云的脸。
    很快,一众官兵在后院回来了。
    一名福天宸的心腹单膝跪地道:“启禀中堂大人,整个马府已经被搜查一遍,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人!”
    齐长云得意一笑,低头整理身上的官袍,阴阳怪气道:“福中堂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福天宸冷哼一声:“朝廷钦犯虽然没找到,但不代表马府就能洗刷嫌疑!给本中堂将这马季抓回去,严加审讯!”
    几名官兵立即将马季押起来,齐长云怒斥道:“住手!福中堂,正所谓抓贼拿脏抓奸拿双,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想直接抓人,是谁给你的这个权力?你不要忘了,你虽然入阁拜相,但也不过是户部尚书,在本官面前,抓贼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福天宸和八贤王都内心震惊,没想到曾经的老好人齐长云,居然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不会相信会是真的。
    但他俩也终于明白,这个齐长云八成是已经成了林云的人。
    福天宸怒极而笑,目光阴狠的盯着他,说道:“很好!齐大人,你可真是让本中堂开了眼界!过去这么多年,你终于不再隐忍了!”
    齐长云玩味道:“能得到福中堂的夸奖,本官还真是荣幸至极!不过,你这位福中堂,可比当初那位福中堂差的远了!”
    “哼!将马季放了,我们走!”
    福天宸这次丢了面子,又失了理子,让他很是郁闷。
    但齐长云作为九门提督,的确有资格让他低头,毕竟是没有搜到那几个朝廷钦犯,他就是有一肚子火,也只能忍着。
    齐长云暗松一口气,目送着福天宸带人离去。
    但他也明白,自己这次算是和福家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必须趁着皇上没清算自己前,尽可能的为齐家争取最大利益。
    马季一脸感激,抱拳道:“齐大人,多谢您刚刚仗义出手!”
    齐长云点点头:“好了,马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本官也只是做好分内之事而已!”
    随即,他抬眼看向八贤王,说道:“八王爷还有事?”
    八贤王含笑道:“诶,齐大人消消气!本王可没招惹你!咱们能否进一步说话?”
    齐长云知道真正难缠的是眼前这位,点头道:“好!马大人,这次就暂时借用一下贵方宝地了!”
    马季做个请的手势,躬身道:“二位大人请进!下官这就去泡茶!”
    之后,齐长云和八贤王并肩走进待客厅。
    一旁的齐睿看的目瞪口呆,他同样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如此霸气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老爹一直比较软弱,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这么多年来,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人。
    但一想老爹刚刚提出的热灶冷灶,他就感到心痛。
    这边,二人落座后,都双手揣进袖口,盯着门外的满月不吭声。
    可齐睿知道,这是心里博弈,这二人肯定都在思考对方的心思。
    自己老爹的强势,已经将态度表明,力保林云的旧部马季,就说明了一切。
    所以,接下来的谈话,必然是要围绕林云展开。
    这时,齐长云扭头看向八贤王,说道:“八王爷不是有话要说吗?为何又一言不发?”
    八贤王深吸一口气道:“齐大人,咱相识至今,多少年了?”
    齐长云先是一愣,感慨道:“二十年有了!如果不算八王爷入仕前,满打满算也才十七年!”
    “呵呵!是啊!没想到日子过的这么快!咱当年可都是拥护当今皇上登基的老人!按理说,咱们得关系应该更近一步才是!可现在…诶!”
    齐长云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八贤王,玩味道:“八王爷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在这绕弯子攀交情!”
    八贤王一挑眉:“一句话,你是不是已经选择林云了?”
    齐长云迟疑片刻,点头道:“是!”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林云的野心有多大!说到底,本王的确是不如他!本王还在这个小圈子里玩的不亦乐乎,没想到这林云居然已经跳出这个圈子,图谋我大端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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