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画展?”
    许三七追问,肖忆昔一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就是你们去过本,我和老白闲得无聊,就去看画展,过程中看到了一幅很诡异的画,看了几眼就走了。”
    “对!很诡异!”
    白莱接着说:“那是不知道谁办的画展,我和肖肖看销量最高,才买的票。谁知道我俩一进去就看到大厅里放着一幅巨大的画,上面画着一栋别墅的客厅全貌,没有画人。”
    “不对吧,有人啊,只是很模糊,就在沙发上坐着,我还拍了照片呢。”
    肖忆昔打开手机给他们看,竟然发现手机上的照片不见了。
    “你是不是不小心删除了?”
    肖忆昔翻找最近删除里面的照片,也没有。
    “不可能,我绝对拍了。”
    “是诡器。”
    方益赞突然开口。
    “那个画展,人多吗?”
    “我们去的时候是最后一场,人不多,大概就四五个人吧。”
    “人枉死时散发出的强烈的执念,能够将身边的物品沾染成诡器,看你们的情况它没有恶意,大概是想传递一个信号,只要完成它的心愿,就能够破诡。到如果一直完不成,就要忍受无尽的精神折磨。”
    “我们要先找到那幅画,我才能创造一个窗口,让它知道你们愿意帮助它的态度。”
    方益赞本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但一想到自己受难的母亲,还是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没想到大师这么厉害呢?”
    许三七的话耐人寻味,方益赞不好意思笑笑。
    真小心眼儿,不就是上个副本稍微隐藏了一下实力吗?至于吗?
    “那我派人打听画的下落。”
    肖忆昔在一旁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听到消息还需要一点时间。
    方益赞决定先住许三七家里,他关了寺庙,被许三七拖回家。
    ……
    “哥们儿,慢点呗,我又不会跑。”
    方益赞紧跑慢赶跟着他回家,一到家,许三七反手将门上锁,方益赞害怕极了。
    “干嘛,我告诉你,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啊!”
    “别紧张,你信奉的邪神是谁?”
    许三七不绕弯子,方益赞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你怎么知道我信奉的是邪神?你不会要举报我吧?”
    他握紧拳头,母亲绝不能被联盟抓走。
    “我没有恶意,只是听说和邪神做交易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是最初的杀戮女神。”
    方益赞拿出一张召唤符,召唤符闪着红光,他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母亲,他不是坏人。”
    “母亲?她是你的母亲?”
    方益赞怎么会叫邪神母亲?
    “对,我是她唯一的信徒,也是她唯一的儿子。”
    “杀戮女神应该有很多人信仰吧?怎么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许三七不解,方益赞摇摇头:“母亲是最初的杀戮女神,不是现在的杀戮女神,她被陷害失去了自己的力量,也失去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我不懂你口中邪神的概念,在我心中,母亲在狼群中救下年幼的我,还教我法术,她养育了我,她就是我的母亲。”
    方益赞年幼的时候,游戏并没有出现,这么说神在游戏出现之前就已经出现在蓝星,寻找代理人,招纳信徒。
    这太恐怖了,亏他之前还是无神论者。
    “你和神做交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没有,母亲对我很好,”方益赞眼睛一亮,“许三七,你要不要当母亲的信徒?我让母亲给你个仅次于我的位置?怎么样?”
    “什么?母亲你说什么?”
    他将召唤符放在耳边,一双手从里面伸出来,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
    “我去!哥们儿你早说你是创世神的信徒不就完了吗?”
    “我不信神,你少污蔑我!特别是那个家伙的信徒,我就算是死也不当。”
    许三七气得差点给他一拳头。
    “别激动,哥们儿,母亲说你身上有神王的气息,还以为你这么牛批呢。”
    ……
    许三七在晚上接到了肖忆昔的电话,她找到了画,现在画被安置在联盟的隔离罩中。
    他和方益赞匆匆赶过去,意外看到了一个熟人——艾佳洛。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也是受害者。”
    “行了行了,快来看画。”
    肖忆昔催促他们,五人围成一圈,画没有任何异常。
    “然后呢?发现什么了吗?”
    许三七问,他不懂艺术。
    “没有。”
    其实他们都不懂艺术。
    “算了算了,看我的。”
    方益赞拿出黄符,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黄符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嘴里嘴里念着一串许三七听不懂的咒语。
    “打开罩子!”
    操作员连忙取消隔离罩,黄符贴上去的那一刻,从画中传出一阵哀嚎声。
    周围的环境发生变化,他们站在画中的客厅里。
    “快过来!孩子们,准备拍全家福了。”
    男人从楼上下来,穿过了众人,坐在了沙发上,随后出现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他们笑容灿烂,四人坐在一起,面前的摄影师按下了快门。
    许三七本想着这温馨的一幕会发生什么问题时,从沙发背后出现的一双手瞬间割开了夫妻俩的喉咙,最后他将刀转向了哭泣的孩子们。
    入室杀人,一家四口,全部遇难。
    “走吧,这家真有钱,这下子可以休息好一阵子了。”
    摄影师和同伴离开,临走时撕碎了刚拍的全家福。
    男人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死死盯着电视机前未完成的画作——《家》。
    家很大,只是再也不会出现一家四口的身影。
    强烈的绝望感涌上心头,一瞬间,他们被带回现实世界。
    “怪不得怨气那么大,咱们报案吧,毕竟凶手的样子我们都记得。”
    白莱提议,坏人一定要绳之以法。
    “谢谢你们……”
    从画中传来男人的声音,是他们在幻境中看到的男主人。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能请你们把我们一家四口画在未完成的画上吗?”
    被撕碎的全家福被重新拼凑,悬浮在空中,许三七把它拿在手上。
    “放心,我们会请最优秀的画师完成这幅作品。”
    “多谢……”
    ……
    后来肖忆昔和许三七兵分两路,肖忆昔协助宫尚格捉拿犯人,许三七去找画师完成画作,一切结束后,男人并没有消失,而是和他的爱人和孩子生活在画中。
    联盟专门打造了诡器收录室去保存安全的诡器,随着游戏的更新,越来越多的诡器现身,在现实世界掀起了很大的波澜。
    受害者很可怜,成为诡器的人就不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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