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迅速去往四楼病房,刚推开门,
    罗朝言悠悠转醒,
    看着腿上缠绕着厚厚纱布,小娜有点懊恼的捶了下额头,这是她第一次做手术。
    不过,幸亏手术很顺利,虽然罗朝言的腿有些损伤,但是还不至于截肢。
    这也就是在末世,如果在过去,高低不得给小娜抓起来,一个护士还敢做手术?但是在末世,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虽说我的比喻不是很恰当,但确实如此,上哪儿找医院?找医生?
    罗朝言醒来第一句问的是:“你小叔回来了吗?”
    小娜一拍额头,糟糕,把小叔给忘了。如果司涛知道大家伙忙着救罗朝言,把他给忘到后脑勺了,他一定会哭晕在厕所,顺便再去老妈那里告一状,高低在哭一场。
    小娜急忙在空间里喊:“小姑,,咱们把小叔给忘了。”
    我听到小娜话,一想到司涛此刻在某个角落里挨饿受冻,我是又想笑又心疼,这家伙的存在感都这么低了吗?
    轻笑出声,扯到我的右手伤口,有血丝渗出,“嘶”,真疼。
    罗朝言暂时留在空间里养伤,
    我转身走到一处山洼里,梁景辰跟了过来,
    “干嘛?想跟我一起上厕所啊?”我拉着脸说道,
    “不,不是,你自己去。”,连忙摆手拒绝,给梁景辰慌的一匹,他可没那癖好。
    我转到山洼里,进入空间,罗朝言的脸色苍白,不过精神状态还不错,“你的伤得注意,感染就麻烦了。”罗朝言嘱咐我,我点了点头。
    小娜拿来医药箱,打开早上包扎的纱布,
    “嘶,”小娜倒吸一口凉气,这伤口因为着急,缝的蜿蜒曲折,此刻往出渗着血水,
    她皱了皱眉,
    "你先忍耐一下,我帮你消毒,",
    "嗯",我闷哼了一声,小娜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袖子掀起来,
    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口,
    她只能用剪刀剪掉我的袖子,露出伤口。
    伤口并不深,但却是撕裂伤,导致血肉翻涌,虽说缝了针,但伤口周围的血管变红,小娜用棉签蘸了点碘酒消毒,
    然后拿出药油和纱布,开始涂抹,
    伤口被清洗之后,小娜开始用纱布包扎,顺便把脖子上纱布一起换了,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拆线,稍微有点红以外,已无大碍。
    “小姑,我跟你一起走,你这伤口是狗咬的,不爱愈合,需要勤消毒,”小娜跟我说着,手里的动作没停,轻巧麻利。
    “算了,你罗姨这缺不了人,你大姑的手也不方便。再说了,你种的人参和各种中药材也都该收了。你还得炮制各种药材,等你罗姨不用输液了,你再来。”我嘱咐道,
    “好,听你的。”小娜点头答应。
    “你好好休息。”我跟罗朝言打了招呼就下楼。
    王宇和张杨他们都在,
    “你们几个听小娜姐姐的话,把地里该收的庄稼收一下。”我叮嘱几个孩子。
    “老大,你自己一个人换药多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去。”林海海聪明机灵,有他在也不至于和梁景辰大眼瞪小眼。
    我点头答应,他欢快的收拾行军包,穿戴整齐,下一秒和我出现在山洼里。
    突然多出一个人,黑狼瞬间暴起,将林海海扑倒在地,对着林海海的脸低吼。
    毛球从远处狂奔过来一跃而起,将黑狼撞翻,黑狼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毛球,
    毛球跑过来,对着林海海直摇尾巴。
    黑狼一看到又是认识人,无趣的朝远处走去,毛球看到黑狼离开,又紧紧追上去。
    林海海惊魂未定,一脸懵逼的坐在地上,"老...老大...",
    "你别怕,它是黑狼,是毛球的朋友,很乖。",
    "朋友?它很乖?"林海海有点吃惊,怎么看都不像很乖的样子,老大哪只眼睛看到它乖了?,
    毛球跟着黑狼到了一片草地上,黑狼低头闻着草,毛球也摇着尾巴闻来闻去,但是它不知道黑狼在干什么,只是有样学样。时不时的捣乱,去扯黑狼的尾巴,
    毛球生性活泼好动,又一直养在空间,对所有事物都充满新鲜感,而黑狼却深沉多疑,有着极高的警惕性,对人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可能是它独自生存的缘故,不仅要面对恶劣的天气,还要防着人们的捕杀。但是对毛球始终保持着极大的容忍。
    毛球摇摇头,继续闻着土地的味道。
    梁景辰看到林海海,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林海海则看到梁景辰却没什么好脸色,:“呦,这不是梁大少爷么,什么香风给您吹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了?”林海海素来嘴皮子厉害,此刻阴阳怪气的怼搭梁景辰。
    梁景辰瞪了他一眼,转身不再理他。
    “呸,叛徒。”林海海话音未落,
    梁景辰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跳起来,一把抓住林海海的脖领子:“司白骂我叛徒,我认了,你小子也敢骂我叛徒,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梁景辰怒气冲天,
    我上来拽梁景辰的手,“滚开”,梁景辰此刻爆发出来的怒气,让我很诧异,
    "滚开。"梁景辰甩开我的手。
    "梁景辰!你别太过分了,"林海海怒视着梁景辰。
    梁景辰一副痞子样,"过分?过分的是你吧?我好歹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一声哥也是应当的,现在却敢骂我叛徒,我看你才是叛徒。"
    "你......"
    我见梁景辰和林海海闹腾,走到一边看热闹。
    "你看你,出卖了老大,还要出来祸害人,我今天要是不教训教训你,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林海海一边撸袖子,一边去扯梁景辰的头发,
    “你松开,”梁景辰心疼自己的头发,
    林海海扯的更紧,眼瞅着梁景辰去掐林海海的脖子,
    我一看,这是真动手啊,赶紧上去拉架,梁景辰使劲一甩,手甩在我的伤口上,血立马流下来,
    “够了”,我怒吼一声,
    俩人一看我的手流血,都慌忙松手,
    “老大,出血了,”连忙去翻急救包。
    “你们两个是三岁孩子吗?还学着人打架斗殴了。”我语气不太好,
    毛球和黑狼听到这边的动静,飞奔而来,黑狼闻到血腥味,瞬间背毛炸起,对着他俩就要呲牙,结果嘴里的一团草啪嗒掉在我身边,它和毛球面面相觑,就……挺尴尬的。本来压迫感十足的场景,瞬间搞笑起来。
    “扑哧”,林海海没憋住笑,
    黑狼“嗷呜”,一声嚎叫,吓得林海海急忙躲到我身后,
    “让你笑话黑狼,让你笑话。”我伸出左手去拍林海海的头,
    黑狼歪头看我,哎呀我滴个老天爷,就这个歪头杀,直接杀进我的心巴里了,
    你能想象到一头身长将近一米八的巨狼,给你歪头杀吗?
    我想伸手去摸它的脑袋,它躲避了一下,甩了甩身上的灰尘,一脸不屑的看着我,仿佛在说:"你想碰我的头,做梦。"
    我讪讪的收回手。
    林海海看着黑狼的表情,笑的前仰后合,
    毛球在旁边看戏,
    "你再敢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我恶狠狠的威胁他。
    林海海急忙捂住嘴,眼里含着笑意,
    梁景辰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下,
    林海海见梁景辰坐下,自顾自的找个角落坐着,
    黑狼蹲在一旁,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将那团草,拱到我腿边,我抓起那团草,
    "你跑起来就像飞,以后叫你墨羽可好?墨羽?"我喊了一声,
    黑狼没理会。
    好吧,你是狼,不是狗。
    我低头研究那团草,林海海凑过来,拿起那团草,“咦?这好像是……”,
    于是从背包里翻腾,翻出一本发黄破旧的小册子,翻开小册子,拿着草在那比比划划的,
    “这是什么?”我凑过头去看,小册子上是用毛笔画的一簇簇小草,上面标注着草的名字和功效,“这是草书?”
    我疑惑的问道,“扑哧,什么草书,古有本草纲目,我有百草图。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草药图。”林海海边说边翻,我都怕他一使劲,那书页就碎成渣。
    “有了,老大你看这像不像?”他拿着草,和图册上的对比,“嗯?有点像啊,”我看着图册上的那簇草,别说还真有点相似,别看是用毛笔画的,可画的活灵活现,
    “紫坨草,功效:动物咬伤有奇效,锤打敷之,连用七日,可拔毒结痂。”寥寥数笔。
    “哎呦我去,老大,神了啊,这本书上的草,几乎绝迹了。这黑狼竟然给你找到了。”林海海高兴的跳起来,拿起手上的草药爱不释手,
    “嘿,帅狼,你从哪儿采的?还有吗?带我去呗。”林海海溜须拍马的精神风貌发扬的极好。
    黑狼就跟没听见似的,傲娇的跑开来。
    “墨羽,谢谢你呦,”我喊它,它停顿一下,跑的飞快。
    “咱们试试?”林海海跃跃欲试。
    我点头答应,
    梁景辰也走过来,我掀起纱布一瞬间,俩人都倒吸一口,
    梁景辰心想,这女人是石头做的吗?都不知道喊疼吗?随即又看向司白脖子上的伤口,心里有一丝怜惜一闪而过。
    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迹象,由于刚才梁景辰碰到伤口,此刻还在流血,伤口周围湿漉漉的,红肿发烫,
    “这溶洞里的狗,都是用死尸喂养的,嘴里都是细菌毒素。也不知道吃没吃过丧尸。”梁景辰蓦然开口提醒,
    “我打过丧尸抗体,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接话说道,
    林海海找出饭缸把紫坨草捣碎,涂抹上,一股沁凉游走在伤口,很舒服。
    此刻是傍晚六点多钟,一天没吃饭了,
    天气已经缓过来许多了,只是还在滴滴答答的下着雨,林海海动作很快,支起帐篷,好在我们穿的是三防服,没有湿透,可梁景辰却没那么好运,此刻像只落汤鸡,
    十月份的东北,夜间温度低,此刻的梁景辰冻的发抖,脸色苍白,嘴唇铁青,身上的衣服破旧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我心里叹了口气,
    递给他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他接过茶杯,他知道司白的能力,可如今凭空拿出一杯热茶,还是让他无比震惊。
    梁景辰喝了几大口热茶,身上才回暖过来,我又扔给他一身崭新的三防服和内衣内裤,一双登山靴。
    “把湿衣服换下来吧,这天容易感冒。”我扔给他后就转身出了帐篷。
    在外面点燃一根烟,安静的抽烟,你说我恨他们吗?恨,也不恨,相信人性本就是我犯的最大的错误。
    因为人是自私的,在利益面前,所有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主宰。
    林海海把热好的牛肉递给梁景辰:"喏,你先垫吧垫吧肚皮,一会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梁景辰拿着牛肉,慢悠悠的吃着,
    林海海拿过一根香肠递过去,梁景辰没拒绝,
    我坐到火堆旁,牛肉的香味四溢,
    可我却没什么胃口,林海海则不停地嚼着香肠,时不时看一眼火堆,又看一眼梁景辰,梁景辰吃完了一根香肠,拿起一根香肠,
    林海海立刻伸出手来:"给我!"
    梁景辰皱眉,将手里的香肠放下。
    “不想给你吃了,咋滴?”林海海不知道又抽什么风。
    他俩以前就是见面就掐,现在又开始了,
    我扶了扶额头,有点烫,怪不得没什么胃口。
    “给你老大,”林海海递给我一根肠,我摇了摇头说“你吃吧,我不饿。”
    合衣躺在防潮垫上,身上有点冷,头也疼,手臂也疼,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个冰冷的手覆在额头,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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