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犹如一场无尽的酷刑,漫长而折磨人。在洪凯山的精心策划下,这一天终于如黎明破晓般到来。
    东焦机场门口的露天停车场,洪凯山独自坐在车内,仿佛与世隔绝。胡小婷如神秘的幻影,罕见地没有在他身边出现,不知去向何方。
    他戴着一副vr眼镜,手上紧握着游戏手柄,宛如一位入定的老僧,全神贯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此时,在他头顶上方,一架小型无人机如精灵般盘旋着。它上方的小镜头如同灵动的眼睛,不断调转方向,时而伸长,时而缩短,仿佛在探索着未知的奥秘。
    毫无疑问,这是洪凯山在操控着它。经过此前的缜密踩点,洪凯山如同侦探般,发现了六个专机的登机口。其中四个隐匿在室内,两个则暴露在室外。
    由于无法确定陈金龙会选择哪个登机口,洪凯山运用无人机进行高空侦察。他的目标并非登机口,而是辽阔天空中的飞机。
    飞机场如繁忙的交通枢纽,来来往往的飞机犹如钢铁巨兽,或庞大如山峰,或敏捷如飞鸟。然而,专机与它们相比,体积要小得多,且有着独特的涂装,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明星,清晰可辨。
    根据七哥提供的情报,陈金龙的飞机上绘有一条金色的巨龙,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尊贵与威严。这条巨龙如同神秘的图腾,与陈金龙的名字相互辉映。
    因此,洪凯山只需在空中寻找这样一架飞机,便能找到他的目标。据情报显示,陈金龙的专机从岭南起飞,而岭南位于南方。于是,洪凯山将观测的方向大致锁定朝南。
    经过一个上午的漫长等待,洪凯山终于如猎人发现猎物般,发现了一架涂有金龙图案的飞机,正朝着这里呼啸而来,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划过天际。
    洪凯山如鬼魅般驱使着无人机,风驰电掣般来到飞机场的上空。凭借着无人机上的无线发信器,他犹如庖丁解牛般轻松地入侵了飞机场的监控器。
    洪凯山的黑客技术虽称不上登峰造极,但也绝非等闲之辈。只可惜飞机场的安保人员整日养尊处优,一个个都懒散地玩着手机,对监控屏幕的异常浑然不觉。
    通过监控器的视角,只见陈金龙的专机宛如一只巨兽,稳稳地停在跑道上。紧接着,梅立威瑟的安保人员如神兵天降,手持突击步枪,从飞机上鱼贯而出,开始巡逻。
    洪凯山仔细数了一下,共有七人。根据他以往和梅立威瑟过招的经验,他深知一个梅立威瑟小队通常有十二人。如此看来,有五人如人间蒸发般不知所踪。
    他当机立断,切换到无人机的视角,对飞机场周边的高楼进行地毯式排查。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并未发现任何可以当作狙击点的地方。
    没有狙击点,岂不是意味着没有狙击手?洪凯山心中暗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竟然完全忽略了这种可能性。
    每一次的计算失误,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这一次,只能说他运气不错。
    洪凯山暗自庆幸着。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剩下的五个人在哪里。
    画面一转,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秃顶老头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此人正是洪凯山的刺杀目标——陈金龙。
    陈金龙面容慈祥,单看他的长相,无论如何也难以将他与叛国贼联系在一起。然而,现实往往就是如此讽刺。
    大奸大恶之徒,未必长得一副恶相。
    放眼望去,加上陈金龙,也不过区区八人而已。那剩下的五人究竟去了哪里?
    梅立威瑟的队伍向来都是整队行动,从未出现过只有一半人露面的情况。
    据此,洪凯山判断,那剩下的五人想必是乔装改扮,藏匿于人群之中。如此一来,外面那两个出口就形同虚设了。
    事实也是如此,下了飞机的陈金龙戴着口罩跟梅立威瑟小队顺着登机口朝着室内走去。
    洪凯山眼见时机成熟,立刻开始准备。
    换上一副普通的墨镜,贴上假胡子,带着假发,手拿着一个手提箱就下了车。
    来到了候机大厅,这里依旧是人满为患。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群记者。
    很明显他们是来采访陈金龙的。对于这种叛国翻案的题材那绝对是各大版面的头条。
    现在的新闻中,已经把陈金龙塑造成被居心叵测之人栽赃陷害的角色。故事看起来倒像跟真的一样。可是洪凯山才不管它是不是真的。他单纯的只是想杀了他好交差仅此而已。
    今天门口的安保人员格外的认真,拿着扫描器对着每一位乘客都进行了严格的搜身。
    洪凯山的手提箱自然的是不会例外。
    只见扫描器显示着,一根钓鱼竿,六个塑料鱼饵,还有一盒手动刮胡刀和刀片。
    检查完毕之后,洪凯山拿着手提箱站在大厅之中闭目养神静静的等待着。
    对于他来说,现在这个时刻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即便周边的嘈杂声不断可他依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的声音。
    这不是他在紧张,说实话这也不值得他紧张。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那个杀一个人就要呕吐半天的娘炮。
    他不紧张,正相反他此时很兴奋,兴奋到不能自已只能靠闭目养神来让自己冷静。
    这个世界上有三种行为是最难戒的。
    第一是赌博,第二是好色,第三就是战斗。
    赌博?洪凯山逢赌必输早就放弃了。
    好色嘛!他确实是,这一点他承认但是也只是正常人的水准。还算是可控的状态。
    唯独战斗,算是他的一大心病。
    多年尔虞我诈的战场生活,使得他时刻都处在紧张的状态。
    在习惯了这种高压力的战斗状态下,正常人的生活对他而言平淡如水,索然无味。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很无聊。
    豪宅,豪车,金钱,权力这些他都提不起兴趣。也就美女还能稍微让他心情舒畅一点,可是除此之外也就没啥了。
    他心中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需要的是一种感觉,需要的是一种激情,需要的是一切可以让他兴奋的东西。
    而他一直都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寻找这样的感觉。
    战斗,只有战斗。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他的情况很多的时候被认为是一种心理疾病,也就是战后创伤应急障碍。可他知道自己不是。
    战后创伤应急障碍指的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同时也无法将自己真实的想法用文字和语言的方式说出来,只能在心里用自己的身体默默的承受着。
    而他绝对不是。
    他的情况可以看做是一种返祖现象。
    每一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头野兽。天生向往着强大的事物并为之着迷。
    有些人是靠欺负弱小来显示自己的强大。而有些人是喜欢找一帮势均力敌的对手一决高下。
    而洪凯山就属于后者。
    现在的他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那只野兽。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神形内敛,隐而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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