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有虎几人狼狈离去,周围的围观群众,看着孟明轩犹如瘟神一样,连忙四散离开,生怕避之不及。
    从他们的眼神里,孟明轩清晰的捕捉到一丝对自己的怜悯同情。
    几秒功夫,孟明轩父母的坟前冷清下来,只剩下他和那赵姓瘸腿男人。
    从曾经的记忆里,孟明轩忆起自己与这瘸腿男人的点点滴滴信息来。
    他全名叫赵铁柱,是与孟明轩家相隔不远的近邻。
    六年前,孟明轩父母因为一次意外车祸双双身亡,当时赵铁柱家给予了年幼的孟明轩不少帮助。
    赵铁柱一瘸一拐的来到孟明轩身前,冲他焦急道:“小轩,趁着现在,你赶快离开村子,出去躲一躲。”
    “孙有虎这小子很记仇,刚才的事,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算了,他一定会去找他大哥来帮自己报仇的。”
    在孟明轩的记忆中,依稀记得孙有虎上面还有一个大他几岁的亲生大哥孙有龙。
    不过,对于孙有龙,孟明轩不是很了解。
    他通过赵铁柱口中获知,孙有龙如今在渝州道上混,心黑手辣,特别护短他弟弟。
    且,赵铁柱听说,就在上个月,邻村有一人和孙有虎发生冲突争执,对方仗着自己力大,把他暴走了一顿。
    当夜,孙有龙就纠集十来号人,提着家伙去到那人家里,把其打得半死,至今还躺在医院病床上。
    还有就是,孙有虎会打孟明轩父母坟地的注意,是他家老爷子准备回村养老,安享晚年。
    于是,孙有虎准备在村里给自己老爷子建座舒服的住宅,他请了位风水师来村帮忙相一块好的建宅地。
    那位风水师,一眼就相中了孟明轩父母的坟地,说那里是村里的龙脉汇聚地,要是孙有虎他们家宅建在此处,必会福泽全家子孙,未来财源滚滚。
    所以,也就有了孟明轩回来看到的那一幕发生。
    “小轩,听赵叔一句劝,你快走。”赵铁柱再次对孟明轩劝说。
    孟明轩语气平淡的对赵铁柱道:“赵叔,没事,我能应付。”
    这六年里,他孟明轩什么样的危险,什么样的恐怖敌人没遇上过。
    “怕”这个字,在他的字典里早就消失不存在。
    赵铁柱瞧孟明轩不听自己劝,只能作罢,叮嘱他:“那小轩,你自己小心点,好自为之。”
    目送赵铁柱离开后,孟明轩从他扔在地上的迷彩包内,取出香烛纸蜡等等拜祭之物,对着他身前父母的双坟进行拜祭。
    “爸、妈,我回来了,谢谢你们在天之灵,在我在外这六年里,一次又一次的保佑我於各种险境中绝处逢生。”
    “你们生前,最后的夙愿是想我上大学,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完成你们这个愿望,希望你们在天之灵得以欣慰。”
    孟明轩一边拜祭,一边对着自己父母的坟低声喃喃自语许久。
    在他拜祭中,时间悄然流逝,天色渐暗。
    望到坟前火堆中最后一叠黄纸燃尽,孟明轩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尘。
    后,他转身迈步往村外去。
    入夜了,他得找个地方住宿。
    他的家,破败的不成样子,早就不适合居住。
    此外,他才招惹了孙有虎,村里人肯定不愿自揽麻烦上身,让他到自家暂住。
    “赵瘸子,给老子滚出来。”
    孟明轩刚走到自己破败的家旁边,就听见孙有虎熟悉的声音在大吼大叫。
    “说,赵瘸子,孟明轩那兔崽子在哪?”
    赵铁柱声音故意特别洪亮回应说:“他已经离开了。”
    孟明轩岂是不知赵铁柱的意图,他这是想要自己听到他的声音,快走。
    “离开了?赵瘸子,你特妈不会骗我吧?”孙有虎显然不信赵铁柱说的话。
    “赵瘸子,老子再问你一遍,孟明轩那兔崽子在哪?”
    “他真的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靠!赵瘸子,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知道,是吧?”
    “那好,老子帮你醒醒记忆。”
    “上,给老子把他另外一条腿也打瘸,看他还知道不知道。”
    “你们别过来,孙有虎,你们别欺人太甚,否则我不客气了。”赵铁柱怒道。
    “老子就欺你咋滴?不服来咬我呀!不客气?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不客气法。”孙有虎非常嚣张道。
    这件事情,归咎其因在自己,赵铁柱是无辜的,孟明轩不想他为了自己遭受伤害。
    于是,他站出去,沉声冷问:“孙有虎,你们是在找我吗?”
    同时,孟明轩看到,赵铁柱的家门口,围着十几名染着各色头发,刺着纹身,一脸凶神恶煞的社会混混,人人手中都拎着根钢管。
    赵铁柱双手中握着一根生锈的铁棍横在胸前,他含怒的面庞上,虽然强行令自己保持着镇定。但,他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是把他出卖了。
    对于孙有虎一伙人,此时此刻,他心里无比的恐惧害怕。
    听到孟明轩的声音,本想发难赵铁柱的孙有虎以及其他同伙,目光不由自主投望过来。
    当孙有虎看到他时,双眼一亮,狞笑道:“孟明轩,你这臭小子,有种,竟然还真等着。”
    这时,孟明轩注意到孙有虎身旁站着的一位青年。
    青年年纪约有二十五、六,板寸头,眉宇间和孙有虎有七分相似,身形高大魁梧,双臂粗壮,高高隆起的肌肉如似一块块钢铁,臂膀上刺着两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要是孟明轩猜的不错,十有八.九,他应该就是孙有虎的大哥——孙有龙。
    “哥,就是这小子。”孙有虎指着孟明轩,对他身边的大哥说道。
    孙有龙看着孟明轩,开口道:“小子,我弟这笔账,你准备怎么算?“
    “那你想怎么算?”孟明轩饶有兴趣的反问他。
    孙有龙兀的一笑,说:“看在是同村的份,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你想把这事揭过,很简单。第一,限你天亮之前,把你父母那块坟地让出来。第二,准备十万块给我弟还有他朋友做汤药费。第三,在渝州城找个饭店,摆个十桌当谢罪赔礼酒。只要你
    做好这三点,此事我就既往不咎。”孙有龙用一种慈悲恩赐的口吻说道。
    面对他提的这些要求,孟明轩心里冷笑连连,问道:“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有。”
    “那就是留下一只手、一条腿。”孙有龙声音冰寒回应。
    “小轩,你快跑啊!”赵铁柱冲孟明轩急切大喊。
    “***!死瘸子,闭嘴。你先前敢骗老子。”孙有虎带着怒气,狠狠一脚把赵铁柱踹飞在地。
    “赵叔!”
    孟明轩脸色冷沉下来,眸中寒光涌动。
    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朝孙有龙他们冲去。
    孙有龙见状,挑眉道:“小子,机会我给了你,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把那小子的手脚各给我卸下来一只。“孙有龙对身边的小弟们吩咐。
    “好咧,龙哥,交给我就是。”
    霎时间,有六个混混凶狠的挥动手里的钢管,往孟明轩身上砸打过去。
    “孟明轩,你白天不是很特码叼吗?想救这死瘸子,快来呀,老子在这等你。”孙有虎阴笑着对孟明轩呼吼。
    说话的时候,他快步至被他踹飞在地的赵铁柱身边,伸脚又是一阵暴踢。
    赵铁柱惨呼连连的在地上抱头蜷缩成一团。
    看到这一幕,孟明轩目眦尽裂、怒气填胸。
    砰!砰!砰!砰!砰!
    “咔嚓!”
    “啊……”
    孟明轩拳出如锤,先是轰打在那几名朝他扑来混混手里砸下的钢管上,他莫大的拳力径直把对方坚硬的钢管打弯。
    几名混混大骇,孟明轩伺机欺临近他们身前,给了他们每人一拳,只听肋骨断裂声与痛苦哀嚎声齐响,顷刻全部倒飞出去。
    见识到孟明轩三两下就打趴自己几名兄弟,孙有龙也是一惊。
    “兄弟们,用刀,砍死这小子。”孙有龙阴沉道。
    他身旁余下的混混从腰后抽出别着的西瓜刀,在夜色中寒光闪闪。
    “上。”
    那些混混,脸色狰狞的挥着西瓜刀向孟明轩一阵胡乱砍来。
    孙有龙手上拿着一把,跟着一起上。
    “呵!在我面前动刀,你们的结果还是一样。”孟明轩嘴角斜翘,勾出抹邪笑。
    面对对方数把同时砍下来的刀,他不退反进,双手快速一探,残影道道。
    “砰砰砰”的又是数道身影带着惨叫飞出去。
    此刻,孟明轩的左手上多出几把西瓜刀来,右手似掐小鸡仔般把孙有龙双脚悬空提掐在半空。
    “咳咳!”
    孙有龙拼命挣扎,面色因窒息憋得通红一片,他双手使劲用力想要掰开孟明轩的手,双脚在半空猛乱胡踢。
    奈何,孟明轩掐住他脖子的手,似钳子般牢固。
    “你应该庆幸,这是在华夏,要是在国外……”
    刹那间,孟明轩的双眼冰冷的不像一双人类该拥有的眼睛。
    被这么双眼睛看这,孙有龙浑身一颤,如坠冰窖,清晰感应到死亡的阴影笼罩自己。
    这一刻,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无边的恐惧和害怕。
    “不……不要……”孙有龙满脸惶恐,
    “呼”的一声,孟明轩把他当垃圾似甩扔出去。
    “这……这……”
    暴踢赵铁柱的孙有虎,看到自己哥哥孙有龙和随行的那一票混混,几个眨眼间就全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脸上一片惊惧神情凝固,整个人蓦地哆嗦不止。
    扑通!
    “轩……轩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看到孟明轩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孙有虎怕到极点,双腿一软,跪磕头求饶。
    这与他刚才嚣张的画风,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孟明轩没有理会孙有虎,把地上卷缩一团的赵铁柱扶起来
    旋即,他立马冷冷低头,垂目望向脚下的孙有虎,淡然问道:“你刚刚那只脚踢的赵叔。”
    “我……”
    孙有虎语塞,心头一颤,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回答这个问题。
    “你忘记了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来帮回答。”
    孟明轩在最后一个字音落,毫不留情一脚把孙有虎踢翻在地,孙有虎完全触不及防。
    之后,孟明轩一步窜到他身前,又是一脚,往他一条腿的膝盖大力直踩下去。
    “咔嚓!”
    “啊……”
    孟明轩这一脚,直接令孙有虎膝盖断裂,发出撕心裂肺,杀猪般的凄厉惨嚎。
    “这一脚,是替赵叔还给你的。”孟明轩淡漠道
    孙有虎再次看着孟明轩时,打心低乃至灵魂的感到骇惧,觉得他就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少顷,孟明轩的脚,再一次抬起。
    “不……”
    “咔嚓!”
    孟明轩把孙有虎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也一并踩碎裂,言道:“这一脚,是我替赵叔找你讨的利息。”
    夜色中,看到孟明轩那单薄、消瘦林立的身影,孙有龙、孙有虎以及一干混混,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来形容他——恶魔。
    一个十足恐怖、凶狠的恶魔。
    孟明轩目光扫视地上的孙有龙、孙有虎他们,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给你们十秒钟,从赵叔家前消失。”
    听到这句话,孙有龙、孙有虎他们如逢大赦,忙不迭的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相互搀扶,见鬼似的快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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