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楸木院还是要来的。
    卸磨杀驴的事薛玉凝做不出来,毕竟还指望着驴下次给她拉磨。
    温厉看了看信笺就交给薛玉凝。
    “这,这,这……”薛玉凝看着信笺上的记录。
    她的产业全部租给一个叫胡八爷的牙子,有些是温家起火之前就租的。
    “属下还打听到,少夫人的产业这两天都在以极低的价格长期租给一些氓流之徒。”景明一脸凝重。
    那种人都是泼皮无赖,官府都不愿意和那些人打交道。
    温厉的眼眸深沉,原来他母亲的手段如此之多,自己领教的还是少了。
    “你先出去。”温厉看了景明一眼。
    景明行礼退下。
    薛玉凝眼巴巴的看着温厉,看温厉和景明的表情,她觉得这件事十分棘手。
    温厉看着薛玉凝的样子,一有求于人就开始乖巧:“之前我的提议你不用考虑了。”
    “啊?”薛玉凝有点懵“那个提议?”
    “让你掌管温家的提议。”
    薛玉凝干笑了起来:“你也看出来了,我真的不适合管家。”
    “你必须接手温家。”温厉直接说。
    薛玉凝……
    咱们讲讲道理,谁家的不用考虑是这个意思?
    “到时候我会让向婆子管家,你只需要看着。”温厉没有和薛玉凝商量的意思。
    薛玉凝听温厉这样说也不好反驳,毕竟向婆子是温厉的人:“这管家权是非夺不可吗?”
    “非夺不可。”温厉很坚决。
    薛玉凝不再说话,反正她没有反对的权力。
    这让她有些不开心,接下来两天干脆不去看温厉。
    这天她刚睡着,施若男就跑来把她晃醒。
    “我就不明白了,我又不是夜猫子,为什么一定要在晚上把我叫醒?”薛玉凝的脾气很大。
    施若男示意她看温厉。
    薛玉凝扭头看向温厉:“干嘛?”
    温厉对薛玉凝起床气严重已经习惯了:“刚才母亲从荷塘水道运了一些东西出去,我已经让人盯着了,等到交接就抓人,你去不去?”
    “我去。”薛玉凝直接跳了起来“要不要换上夜行衣什么的?”
    温厉……
    她天天想什么呢?
    “动静小点。”温厉说完就出去。
    薛玉凝觉得有些尴尬,慌忙穿了简单的衣服跟出去。
    两个人带着景明和施若男从侧门出去,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薛玉凝上了马车小声问。
    “不然呢?像你一样,做事没有章程,不管什么东西开口就要。”
    薛玉凝不满:“我要的都是你的东西。”
    “所有的东西,都要靠自己的能力保护,而是别人的道德和善意。”温厉嘲讽。
    薛玉凝虽然不服,但是无言以对。
    夜很深,马车的青石路上的声音异常清晰,薛玉凝也不知道走过了什么地方,突然就停下来了。
    “温世子。”赵新掀开车帘。
    薛玉凝意外,心想赵新怎么会在这里。
    温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抬头看到司留侯府的匾额,表情更加阴沉。
    “世子确定要抓人?”赵新不确定的看着温厉。
    那天温厉把他请到国公府就是为了商议这件事,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在准备。
    “事情保密。”温厉看向赵新“我不会亏待弟兄们。”
    赵新笑了起来:“所以公事、私事,要看最后的结果?”她
    温厉点头。
    赵新也点头。
    谁能想到堂堂国公夫人竟然偷国公府的东西接济娘家,而且看样子不知道接济了多少年。
    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国公府也颜面尽失。
    “大人,司留侯府已经全部围起来了。”衙役过来禀报。
    “抓人。”赵新一声令下就带人冲进司留侯府。
    司留侯府的人也没休息,毕竟刚到了一批稀罕物,一家人正围在一起分。
    门房小斯跑着进来禀报的时候,赵新也带着人冲了进来。
    刘奋他们直接愣在原地。
    “把这些人通通抓起来,赃物留下。”赵新下令。
    “赵大人这是做什么?”刘奋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我们刘家的东西。”
    “哦?”赵新过去拿起一件貔貅玉雕查看“先前国公府少夫人的嫁妆被一伙贼人盗走,还敢火烧国公府,皇上十分重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刘奋说着目光有些闪烁。
    赵新伸手,下属立马递上一幅画。
    赵新把画打开:“王錾的寒梅图,是温少夫人的嫁妆,把人带上来。”
    两个人押着刘果进来。
    刘继耀看到刘果立马低头往后面藏。
    “此人刘果,是刘继耀公子的随从,在鬼市卖寒梅图,司留侯不打算解释一下?”赵新笑吟吟的说。
    刘奋恼怒的看了儿子一眼:“家里出了恶奴,也不能说明我们司留侯府和温少夫人嫁妆有关,赵大人私闯侯府,皇上怪罪下来……”
    “皇上怪罪下来我兜着。”温厉走了进来,眼睛扫过地上的东西。
    刘家人瞬间紧张起来。
    “外甥,你听我说。”刘奋慌忙说。
    “我不听。”温厉说着向赵新拱手“还请赵大人仔细搜查,务必找出我夫人的嫁妆。”
    “搜!”赵新一声令下。
    “温厉,你想干嘛?”刘继耀恼怒。
    虽然温厉是国公府世子,但是姑母不喜欢他,刘家的一些孩子就觉得温厉什么都不是,自小不把温厉放在眼里。
    温厉讥笑的看了刘继耀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刘奋一巴掌拍在他儿子头上,这个没脑子的竟然偷东西出去卖,还敢这么放肆。
    “爹?”刘继耀不满。
    虽然他排行老三,但是大哥是个病秧子下不了床,二哥被人废了,他才是最有可能继承国公府的人。
    刘奋向温厉行礼:“外甥,这都是咱们自家的事,关起门自己解决就好。”
    “我家的门板都快被舅舅搬走了吧?怎么关门?”温厉凌厉的看着刘奋“若搜出来的东西太多,我不介意去皇上那里哭一鼻子,撸了刘家的爵位。”
    刘奋被温厉这句话吓的六神无主:“你,你,你……咱们可是一家人。”
    温厉嗤笑了一下:“若是没有母亲,咱们算什么一家人。”
    温厉这么一说,刘奋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这些东西都是你母亲主动给的,不信你问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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