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长公主出面。”
    出了孟家的大门,秦氏抱歉地朝慧荣长公主福了福身。
    慧荣长公主笑道:“不必客气,可能是我的脸面不够大,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便让岁岁去找我。”
    她跟连穗岁投缘,不知为何,只要瞧见连穗岁就觉得心情好。
    “长公主,我送您回府。”
    慧荣长公主身子不好,还陪着她们在孟家坐了半晌,连穗岁心里过意不去。
    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疏影撩开帘子,楚知弋朝几人打招呼。
    “皇姐,岳母,本王腿脚不便,就不下车见礼了,我来接岁岁出门一趟。”
    女儿女婿感情稳定,秦氏会心笑道:“我送慧荣长公主回去吧。”
    慧荣长公主拍拍连穗岁的手背,示意她上车。
    “九弟跟岁岁感情好,我心里也替岁岁开心。有句话孟夫人说得对,女人的体面是男人给的,似你我这般,若不是有娘家撑腰,只怕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这话说得秦氏没办法接。
    女子嫁人宛若投胎重生,她心里难道不觉得苦吗?
    只是不在意了,才会刀枪不入。
    “听岁岁说,齐家九姑娘性子不错,正巧要跟长公主商议。”
    “那便去我府上坐坐吧。”
    慧荣长公主邀请秦氏去了长公主府。
    另一边,楚知弋的马车带着连穗岁去了京城最繁华的地带。
    “岁岁,我想吃锅子。”
    连穗岁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大太阳,这个季节吃锅子?
    他身上还有伤……
    连穗岁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也不一定非要吃锅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连穗岁吩咐车夫:“去附近最灵验的寺庙!”
    上京城内有几十家寺庙,不想出城去径山寺上香的香客们,大多在城内上香。
    “去寺庙做什么?”
    楚知弋询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寺庙香火鼎盛,隔着一条街都能闻见寺庙里的烟火气。
    连穗岁下车买了香烛。
    “这些东西让下人去买也是一样。”
    寺庙门口人来人往,连穗岁嗔了他一声。
    “这些东西要亲手置办才能灵验!走吧!”
    两人身边丫鬟仆妇围了一圈,连穗岁脸上的嗔怪以及楚知弋面上的宠溺落在一直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人眼里。
    “走吧。”
    反正来都来了……
    楚知弋四下观望一圈,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连穗岁捉住小沙弥问路,小沙弥越过她看了楚知弋一眼,红着脸领他们往偏殿走。
    她折返回来推他。
    楚知弋好奇问道:“你跟人家说了什么?”
    小沙弥连耳朵尖都通红了。
    “没什么。”
    连穗岁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跟着小沙弥来到偏殿,将准备好的香烛摆出来,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许愿。
    “姑姑,他们进去拜了送子观音!”
    摆摊卖香烛的女子抬头往寺院内看了一眼。
    “看来昨天晚上不是他。”
    “姑姑……”
    “让我们的人撤了吧,别被他发现。”
    但昨天晚上那个人太像他了,如果不是他的腿瘸了,她敢肯定昨晚那人就是他!
    “葛统领那边……”
    “如果昨晚不是他,葛摧跟羽公子就不算暴露,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从小就聪明敏感。伤残和病痛不一定能磨灭掉他的意志,日后行事小心点。”
    下属应了声是。
    女人收拾了摊子,用布包把没卖完的香烛包起来背在身上,绕了两条街,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头发解开,从墙上捞了一把斗笠戴上。
    包着香烛的包裹丢进担子里,往上面盖上一层青菜,女人挑着青菜进了清风楼的后院。
    “你判断失误,不是他。”
    进了羽公子的房间,女人才完全脱掉伪装,露出她原本美艳的容貌。
    羽公子刚睡醒,头发铺在床上,一脸病态。
    “会不会是姑姑你被他给骗过去了,我跟他交过手,他手段狠辣,我能认出来。”
    美艳女子嗤笑一声。
    “你自己尾巴不干净被人发现,费尽心思设局也没能把人留下,现在胡乱攀咬。我警告你,别想着动他,后果你承担不起!”
    羽公子轻笑一声。
    “我没不自量力到跟他比……”
    “姑姑,我每天迎来送往,总有人情推不掉,可我身上有伤,还请姑姑想个办法……”
    他身上是利器伤,任谁看见都会起疑,那人藏在暗处,万一……
    女人起身。
    “放心吧,你还有用,主子不舍得丢掉你这颗棋子!”
    京城里永远不缺闲人,羽公子推开窗子,将街上热闹的景象尽收眼底。
    吃了午饭,三十六楼就该开张了,不过这会儿还没什么恩客,小厮把清风楼的大门打开便去忙别的事情了。
    一个穿着破旧锦衣的男人冲进清风楼。
    “这里不干净,还不赶紧拿抹布好好擦擦!”
    “那边,瓜子皮还沾在地上呢,都是死的?还不赶紧拿扫把打扫一下!”
    “呸,你要呛死老娘?先往地上洒点水啊!”
    老鸨叉着腰站在大厅里骂骂咧咧,看见有人往里闯。
    “这位公子,稍等一下,我们还没开张……啊,王员外,好久不见了,您现在在哪儿发财呢?唉,您别往上头去,公子们都还没起床呢!”
    王员外甩开她,噔噔噔跑上三楼,一脚踹开羽公子的房门。
    “啊——杀人啦!”
    尖锐的女声穿透力刺破耳膜,王府的马车正巧到楼下经过,连穗岁掀开车帘抬头往上看。
    一把沾着血的匕首从楼上飞下来。
    “小心!”
    楚知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拽回来,连穗岁鼻尖落上一点血迹。
    “快去报官!”
    “不对不对,快去请大夫!”
    “哎呀,都赶紧去!”
    “先把人按住!”
    王员外癫狂笑着。
    “都说婊子无情,老子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花了这么多心血,老子家底儿都赔没了,来你们清风楼竟然还不让老子进门!老子偏要进!”
    “你们这帮势利眼,见老子失势,一个个都欺负老子,连看门狗都敢踩老子一脚,你们都给老子去死!”
    清风楼里乱糟糟的,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老鸨,很快就反应过来。
    “快把血迹打扫一下,不能耽误晚上开张!”
    “都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把羽公子的牌子撤了,今天晚上让梨儿先顶上……”
    “把大门关上,官爷跟大夫来了让他们走后门!无关的人就别放进来了,等晚上开张再说!”
    紧闭的大门隔断了外人探究的视线。
    羽公子被人情杀了?
    连穗岁回头仰脸跟楚知弋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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