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神火玄宗一样,混元气宗现存的天罡老祖也是四位。
    不过,最终现身出现在一气神坛上的,却只有一位而已,正是之前曾经跟善文老祖等人密切配合的锡石老祖。
    陆羽并不认为这是因为混元气宗内部空虚,只有这么一位天罡老祖坐镇的原因,事实上他早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自从在角海之上李浮云假借云霄老祖之名,与善文老祖一番大战之后,混元气宗的四位天罡老祖全都缩回到了宗派,再也没有外出。
    在这种时候,他们也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了。
    他们之所以只派了锡石老祖出来,多半还是先摸清自己的底牌再说,其他另外三位天罡老祖,此刻必然隐藏在暗中密切地观察着这一切。
    对此,陆羽也没有去揭穿对方。
    看到锡石老祖从一片雷鸣电闪之中降临下来,陆羽反而主动迎了上去,大笑道:“锡石老祖,好久不见!”
    锡石老祖不由地一怔。
    心中一阵迷惑起来,暗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跟他打过交道的?
    虽说双方之前曾有过交锋,但那只是一些局部的明争暗斗而已,事实上两人从未正式照面,何以他的语气表现得这么熟稔?
    “怎么?锡石老祖想不起来了吗?当初在大罗圣地青龙圣坛的时候,我可是对老祖的风采印象深刻得很!”陆羽笑道。
    锡石老祖顿时恍然。
    此前为了逼迫大罗圣地作出抉择,共有九位天罡强者伙同善文老祖一起发出警告,对青龙圣坛进行了猛烈的攻击,而他正是当时的那九位帮手之一。
    当时两人的确曾经有过照面,虽然只是远远地惊鸿一瞥,可如今陆羽硬要这么说的话,却也不能说他错。
    当时的他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风光无限,与此时的境遇相比起来,不禁有着一种讽刺的意味。
    “云霄老祖派你来,到底所为何事?”锡石老祖没有陆羽的接茬,冷笑着说道:“他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混元气宗会听从他的摆布吧?”
    陆羽哂笑道:“锡石,你何必还要装得那么清高?你被玉海仙宗所摆布,甘做岳西善的走狗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如今在我的面前假装硬气还有用么?”
    周围众人纷纷面色大变。
    锡石老祖也不由地勃然作色。
    在一气神坛之内,混元气宗的最高决策中心,竟然还敢如此出言不逊,而且还对混元气宗的天罡老祖直呼其名,这家伙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臭小子,你是诚心来找死的吗!”
    锡石老祖一声怒吼,顿时整个一气神坛风云变幻,天空中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似一头随时会择人而噬的狰狞巨兽。
    “信不信我现在便直接一掌拍死你,看看云霄老祖到底能不能阻止得了?”
    陆羽却依旧面不改色,淡淡说道:“你的确有这样的能力,我也只是质疑你假清高,却从未质疑过你的实力……不过,在将我一掌拍死之前,你不妨先听我把话说完,看看你与诸位此刻所面临着的究竟是什么,如何?”
    锡石老祖冷冷一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说出些什么来?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今次也休想再活着离开这里!”
    陆羽笑道:“你且放心,我所要说的话其实很简单……不知你与诸位是否见过我们大离剑宗西境灵脉爆发的景象?”
    锡石老祖一愣,顿时有些跟不上陆羽的思路:“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羽摊手道:“没什么意思……这便是我所要说的,诸位此刻所面临的状况……”
    锡石老祖眉头一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还是一样的问题,但他的语气已经变得严厉。
    陆羽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那便说得更加清楚一些好了……”
    说着,他的面色陡然一冷,语气变得杀机森森:“倘若诸位不想让大离剑宗西境的景象,在这座城中重演的话,那么便最好遵照我所说的话乖乖照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便是云霄老祖给予诸位的选择!”
    众人顿时不由大吃一惊。
    “什么?”
    “大离剑宗西境的景象重演?这是要把我们元都的灵脉也引爆吗?”
    “开什么玩笑!这可能吗?”
    “把我们混元气宗当成什么了!”
    “他有何手段能够引爆我们这里的灵脉?”
    ……
    “你是在开玩笑吗?”
    锡石老祖也觉得陆羽的话不可思议,可对方的这份沉稳笃定,却不禁又让他有些不自信起来。
    陆羽道:“数日之前,在大离剑宗本部发生了一幕声势浩大的天地异象,不知阁下是否有留意到?”
    锡石老祖不由心头一颤。
    作为刚从大离剑宗撤退回来的势力,他一直都密切地关注着大离剑宗的一举一动,对于日前无数星光在大离剑宗内部浮动的那一番景象,他自然是了解的。
    只是,他并不理解其中的具体细节……
    此时,陆羽忽然提到这么一回事,顿时让他产生了一种十分不妙的联想。
    “你是说……”
    “不错!”陆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云霄老祖既然可以通过聚集星辰之力,将西境的灵脉爆发进行抑制,那么自然也能通过同样的办法,将某一处的灵脉重新点燃!”
    “或许别处的灵脉还会有些困难,可当我走进这座元都之后,这里便已经被精准锁定了!”
    “说不定,随时都会有一束星光从我们的头顶上空投射下来,倘若诸位不能做出明智抉择的话!”
    随着话音落下,恰在这时,整个一气神坛忽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无数灵气从神坛的底部宣泄而出,似乎真的是地底灵脉收到了某种冲击,变得极其不稳定。
    众人不禁一片愕然。
    或许,这正是陆羽所提到的“精确锁定”……尽管他们完全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实现的。
    这一刻,他们终于真实地感受到了陆羽的威胁……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陆羽残忍地笑了起来。
    落在众人眼中,他的面孔已经充满了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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