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此时这光明顶的山路上,场面惨烈。
    空气中血腥味弥漫浓郁,地上满是躺倒的尸骸。残枪断箭落得到处都是,士兵脸上满是经历惨败之后的的苍白麻木。
    若此时有人见了,怎么也想不到,这竟是一个人与一支军队交战所造成的结果。
    “孟少侠,还请手下留情。
    你已经赢了,万不要再伤害小王爷。”
    那三个全真教的道士此时走到孟修远面前,朝他弯腰行了一礼,恳切地说道。其身后是许多元兵的士兵与军官,皆仓皇无措地看着那被孟修远挟持的王保保,不敢靠近。
    孟修远闻声没有理会他们,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他一直都在盯着那王保保。
    “小王爷,你现在还觉得,应该发兵围攻我武当派么?”
    孟修远再次轻声问道。
    于此时,王保保只觉得心中有无尽的恐慌。他十来岁便随父亲一同上战场,可谓是身经百战,却从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
    看着地上躺倒的玄冥二老,王保保耳边全是脖子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只觉得孟修远再稍加半分力气,自己那脆弱的脖颈立时便要折断。
    于此情况下,他再也没了身为汝阳王独子、蒙古贵族将军的骄傲,仓惶开口朝孟修远应道:
    “不,孟少侠,绝不会了!
    日后即便我领军打仗时遇到了武当弟子,也绝不敢伤害。
    还请孟少侠你……饶我一命。”
    最后这“饶我一命”四个字,王保保说得有些艰难。中间犹豫片刻,只觉得这般话说出来太过丢脸,可事到临头,终还是求生的欲望压过了尊严。
    孟修远听了王保保这话,沉默不语,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王保保嘴里没有说什么“日后再不敢对江湖好汉动手”、“见到武当派弟子立马退避三舍”这般不切实际、信口胡编的瞎话,而只是说不会伤害武当弟子,显然更贴近现实,应当是他没经思考便讲出的心底真实想法。
    至此,孟修远才确定下了心中的计划。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便为了武当弟子,暂且饶你这一回。
    只不过你刚才对我喊打喊杀,还以武当派来要挟我,终归要给你些教训……”
    说着,孟修远积蓄起内力,斜向上一掌推在了王保保的后背上,将其打得向前高高飞出。
    “小王爷!”
    众元兵见此一幕,纷纷惊呼出声。而那全真教的道士则是赶忙施展高深轻功,纵身上前接住了王保保。
    “我这一掌不会要你性命,但会一直提醒你今日说过的话。
    记得,你便是藏在万军之中,也拦不住我再来找你。”
    孟修远看着那王保保,又补上了一句。
    全真老道士闻言,赶忙扶住王保保的后背,以真气探查探查他体内的伤势。果然,只见王保保此时心脉已被震伤,其中还残留有丝丝真气积聚不散。
    如此情况虽不至于致命,但却需要他三人耗费大量时间真气来小心治疗,而且即便最终治好,也难免留下些许后遗症,使王保保日后常常感到胸痛,难以痊愈。
    “谢孟少侠,我一定记得……
    听令,让开道路,送孟少侠下山,不可再有得罪。”
    作为当事人,王保保此时虽感觉胸背剧痛,却没显得太过痛苦,反倒因为保住性命松了一口气,认真地向孟修远应了一句,而后转头朝着身旁的一个千夫长吩咐道。
    那元军千夫接到命令,刚想吩咐手下安排军阵调整,却见孟修远突然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无需如此麻烦。
    我说了,你们留不住我,自不是虚张声势。”
    说话间,孟修远拔出插在岩壁上的倚天剑,转身走到山路边缘,朝脚下那悬崖峭壁略微打量了一番,随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啊?!”
    在场众见状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孟修远竟会有如此举动,不由惊呼出声。
    连带受伤的王保保在内,许多人都忍不住赶忙追至那悬崖旁,探头向下望去,看这疯人是不是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
    却没想,众人一眼望去,见到的竟是孟修远左右手各持一柄长剑插入岩壁作为借力,而后相继拔出、交替着向下滑落而去,动作轻松自然。
    “小王爷,咱们还有飞弩卫留存,是否调来发箭射他?
    以他此时姿态,或许难以躲避抵挡。”
    一千夫长见孟修远行动迅捷,觉得再不行动恐怕会错失机会,赶忙向王保保提议道。
    王保保闻言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只一双眼微眯反视回去,那千夫长就当即额头冒出冷汗,再不敢多言一句。
    一旁全真派老道士见此情形,赶忙顺水推舟,对王保保赞同嘱咐道:
    “小王爷英明,万不可再招惹这位孟少侠。
    其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简直匪夷所思。
    说是谪仙临凡,也不为过。
    而且别忘,武当山上可还有一位旷古烁今的武学大宗师,正是他师父。
    他师徒二人若是联起手来,恐怕真就只有万人军阵才可以抵挡了。”
    王保保闻声默然,脸色十分难看。半晌之后深出了一口气,深深地点了点头。
    “我自然明白,撤军吧。”
    ……
    说回孟修远这边,他虽然此时身体情况十分不佳,可从这光明顶悬崖峭壁攀援而下,倒是没有废太大的力气,亦没用上太多时间。
    轻松安稳地,他便下到了山脚下。
    究其原因,不仅是因为孟修远内功绝世、轻功娴熟,同样重要的是,这五年间他反复进出那昆仑山翠谷,对于在悬崖绝壁间攀援这件事,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若是他此刻有系统面板,那“爬山”这一项技能,至少也是专家级别的熟练度。
    “呼……”
    落稳在平地上的孟修远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就近找了一片相对隐蔽的树林,盘坐下来运功调息。
    他此时丹田中的真气已经几乎见底,确需要略微积蓄恢复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天从登上光明顶起,孟修远便一直在不停地在与人交手。
    峨眉派、崆峒派、华山派、昆仑派相继挑战之后,再与那王保保手下的精锐士兵、武学高手的战斗,完全没机会恢复真气。
    而在这其中,每一场战斗的烈度又都极大,算得上是孟修远今生至此,面对过的最为艰难的一关。
    一口气击毙了百余名元兵,还以一敌多速杀七名当世顶尖高手,这本就是天下间几乎没人做得到的事情。
    而最后硬挺着一口气,杀穿军阵几十丈远、于敌方众多高手的阻拦下生擒敌将,便更非常人所能为。
    这期间孟修远看似轻松写意,实则其中暗藏无数凶险之处。
    哪怕换神功大成的张无忌来做,也绝没有能够顺利渡过的可能。许是一开始,在那七名高手围攻的时候,他便已经被人捉去了。
    实在是孟修远此时功力之深绝世无双,又恰好几次用计取巧都成功了,才达成了这般传奇伟业。
    “师父!”“小师弟~”“公子……”
    孟修远这边才刚行了几个周天功夫,还没恢复多少真气,就突然听见几道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
    抬头望去,便见周止若、小昭、俞莲舟、莫声谷四人正急切地朝他这边奔来。
    “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
    孟修远赶忙敛气归息,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们听无忌说了你留下殿后的事情,赶忙想来接应。
    刚到这周围,远远便见一个身影从悬崖绝壁上落下,自然知道是你。
    小师弟,你怎敢做这种事情,一人抵挡千军,真当自己是神仙么?
    实在是太冲动了……”
    俞莲舟见孟修远安然无恙,刚才心中悬了半天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一时间百感交集。
    不过他这人不善言辞表达情感,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只得一手将孟修远揽过,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你二师兄教训你,该好好听着。
    下次万不要再冒险了。”
    莫声谷那满是虬髯的脸上,同样神色关切,明明担心得不行,还要故作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对孟修远说道。
    “是是是,下次再不敢了。”孟修远兄灿然一笑,对着两位师兄点头说道。
    “师父,你受什么伤了么,快让我看看……”
    周止若终究临敌经验、江湖阅历比她两个师伯差了许多,见孟修远这浑身染血、面色苍白的样子,只觉得孟修远是被伤到了哪里,赶忙贴上前来仔细搜寻,看孟修远身上有没有伤口。
    “公子受伤了?我这里有金疮药!”
    而小昭本就因为长时间的担心而心神不宁,被周止若这么一喊,自然也沉不住气,惊呼一声凑了上来,拿着一个小瓶,伸手便欲解开孟修远的衣服替他上药。
    “去去去,受什么伤……”
    孟修远苦笑不得地伸手推开两个女孩,让她俩离自己远些,别动手动脚的。
    却不想正说话间,突听得远处丛林中发出一道细碎的,抬眼望去,见那边草木树叶微动。
    “什么人?!”
    俞莲舟同样听到了这声音,拔剑欲上前查看。可还没等他迈步出发,便被孟修远伸手拦住了:
    “二师兄,莫管,咱们先走。
    若他还跟,再动手也不迟。”
    孟修远此时真气尚未恢复,身边又有四个至关重要的人需要保护,因而不想冒险。
    据他猜测,这暗中之人,大概率是那王保保不放心派来的,看孟修远是不是已经真的愿意离开。既然刚才他调息之时都没有露面,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与其直接发生冲突,不如先行离开,以此试探一番。
    俞莲舟闻言点了点头,相信孟修远的判断。于是五人不再说话,转身便朝大部队的方向急速奔去。
    果然,待五人奔行了一段路之后,据孟修远仔细观察,那暗中之人没有再继续跟上。
    见此,五人皆放心下来,渐渐放慢脚步。
    “小师弟,那元兵之中高手很多么?”
    俞莲舟一路奔行之中,看出了孟修远真气亏虚,心知蒙古鞑子能将这位功力盖世的小师弟逼到如此地步,其中应当不只是普通士兵而已,所以出言询问。
    听得俞莲舟此言,周止若三人同样转头望向孟修远,显然,他们对这分开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皆十分好奇。
    “嗯,确实是不少……”
    孟修远见状无奈一笑,只得捡着其中关键之处,将这事从头到尾地同四人说了一遍。
    半晌之后,待孟修远说完,四人的脸色皆十分复杂,既是觉得其中过程神奇不可置信,又万分替孟修远担忧。
    因为只单单听孟修远念着那一长串他今日所斩杀的高手名字,四人便已经觉得超乎想象。
    “太胡闹了……”俞莲舟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而他身旁的莫声谷,则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小师弟,你对那个蒙古小王爷,是不是下手太轻了一些?
    其实你不必怕那蒙古人报复,你要做那抗击元廷、拯救黎明百姓的大事业,咱们武当派可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哪怕是真到最坏情况,也不过是咱们武当派化整为零,下山分散开去也就罢了。
    过得几年,你抗元成功,咱们自可以再回归山门。”
    孟修远闻声摇了摇头,对莫声谷道:
    “放心,七师兄,此时我已经做到了最好的效果。
    我打那王保保的一掌,可比当即杀了他,更对抗元大业有利。”
    事实上,孟修远这话确实不是安慰莫声谷。
    他之所以不当场击杀那王保保,除了考虑不愿撕破脸皮、让元朝廷全力对付武当以外,更多的,其实还是另有深意。
    孟修远那一掌颇有门道在其中,一击既出,同时用了一明一暗两道内力。
    这明面上,他是以这一掌震伤了王保保的心脉,可更重要的,是另有一道隐秘的真气趁此时机,已顺着背后督脉钻入了王保保的脑袋。
    这真气击发的手段极为精妙,藏于王保保脑袋中缥缈无形,除非是孟修远、张三丰这个级别的高手仔细查看,否则常人绝无可能发现。
    而其作用,则是会在三、五年内慢慢破坏王保保的脑内血管,使慢慢变得脆弱。
    待到时机到了,只需这王保保日常生活中稍稍情绪激动,便会使得脑血管破裂,当即暴毙。旁人绝看不出其中门道,更联想不到会和孟修远伤他这一掌有关。
    说实话,要达到这效果,哪怕对孟修远来说也实在是颇有难度。他到最后之所以内力亏虚严重,也是和这一招有关。
    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还要说回王保保这人本身。
    倚天故事之中,他戏份不多。可在原本历史之中,他却是在元末的这片舞台上颇有地位。
    待到抗元晚期,在元朝大厦将倾之际,他凭一己之力,几度拖延得明朝北伐寸步难行,让明朝错过北伐最好的时机,甚至反过来屡屡遭到蒙古的南侵。
    最终朱元章对他念念不忘,将他评价为“天下奇男子”。
    而王保保之所以有如此成就,除了他本身能力以外,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继承了其父(历史上是养父)汝阳王的绝大多军事、政治遗产。
    这汝阳王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不仅于元朝廷内部权势滔天,汝阳王府更是招揽拉拢有许多兵将人马。
    孟修远之所以要给他脑中埋下这个隐藏的“炸弹”,便是要让汝阳王在这段时间倾心培养这个儿子,不去另选他人做继承人。
    待到三五年后,汝阳王寿命耗尽,恰好这王保保跟着一同暴毙。那汝阳王府这一番庞大势力,便会成了一盘散沙,乃至于内斗不止。
    如此,自是为中原汉族除了一心腹大患,将来少了许多无谓的厮杀苦难,也救得无数无辜的百姓。
    可以说,孟修远这一掌拍出,便算是做了他穿越以来做最大的一番事业。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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