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薛慕华、石清露等人自拜师苏星河以来,可谓是半生都活在这星宿老怪的威胁之中,早已是积惧成疾,留下了心理阴影。
    此时孟修远突然说此一番话,表示自己能够对付星宿老怪,他们自然是不信的,觉得孟修远是太过年轻气盛,不知道那丁春秋的厉害。
    只是碍于孟修远掌门师叔祖身份,他们不好出口反驳,落了孟修远的面子。
    孟修远见他们一个个脸色艰难,自是猜出了他们的心思,不由得摇头一笑,便也就没有强求他们,而是安慰地说道:
    “没关系,你们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便是。
    待我完事,再喊你们上来。”
    言罢,孟修远也不与这师兄妹八人多说,转身顺着绵长隧道,直往这地洞的出口走去。
    “掌门师叔祖……”
    八人见孟修远如此,下意识地想出言阻拦,让孟修远留下来“从长计议”。
    可孟修远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只片刻间,便消失在了那隧道的拐角之处。
    “这……这该怎么是好,咱们可不能让师叔祖一个人上去送死啊……”
    八人一时间面面相觑,虽怕得腿都发抖了,却也就这么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于此时,八人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个男子突然开口,以戏腔高声唱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一句唱罢,他也不再与师兄弟们多说什么,闷头便往孟修远身后追去。
    余下七人见此情形愈发热血上涌,那为首的抱琴老者当即说道:
    “八弟唱得对,大不了便是一死而已,算得了什么。
    咱们身为逍遥弟子,今日死而其所!”
    众人闻言,皆是狠狠点头,随即齐齐深吸一口气,携手钻入隧道之中。
    ……
    走在前面的孟修远,自然是听到了身后那石洞中众人的对话,不由暗自点了点头,对这师兄弟八人高看了几分。
    于是他便也没有着急一个人上去,而是略微放慢步伐,等着他们追上来。
    只片刻,便听得凌乱的脚步声追近,八人随即齐齐出声道:
    “掌门师叔祖,我们与你一同上去,和那丁老怪决一死战!”
    孟修远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答话,继续向地洞出口。
    他见这八人虽有一股勇气,可一个个紧张得步伐都有些虚浮,索性便没和他们说丁春秋的事情,转而讲了些别的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舒缓紧张之情:
    “薛先生,刚才你说是要替我介绍你的这几位师兄弟,还没讲完呢。”
    薛慕华闻言一愣,没想到孟修远这种时候,竟是还有心思提这种事情。不过毕竟是师叔祖出言询问,他自然还是要回到的。
    于是,他便简略地将他那几个师兄弟,一一介绍给了孟修远。
    以年龄来排,分别是大哥“琴癫”康广陵、二哥“棋魔”范百龄、三哥“书呆”苟读、四哥“画狂”吴领军、六弟“巧匠”冯阿三、八弟“戏迷”李傀儡。
    加上孟修远原本认识的“神医”薛慕华、“花痴”石清露,师兄妹八人合称“函谷八友”。
    他八人除了跟苏星河学习武功以外,各学了一项工艺专精,从他们的外号一眼便能看得出。
    “你们师兄弟八人,倒是各有特长。
    我和苏星河曾接触过两个月,没看出他竟是身兼这么多技艺,一个人便能教出你们八个来……”
    孟修远听完薛慕华的介绍,不由心中感慨,那苏星河一个人学了这么许多杂艺,肯定少了钻研武学的时间,打不过丁春秋也实属正常。
    八人听了孟修远的话,却只觉得他是在夸奖苏星河博学,不由十分高兴,朝孟修远谦虚道:
    “掌门师叔祖过奖了,师父他老人家的诸般技艺,我等各自钻研一项,尚且也还未能学到十之七八……”
    话未说完,突听得头顶方向又以内力传来细细的声音:
    “苏星河的徒子徒孙,快快出来投降,或许还能保得性命,再迟片刻,可别怪我老人家不顾同门义气了。”
    众人本来因为聊着天,紧张的气氛已经稍有缓和,可丁春秋这话一传来,立时便又都是一惊,面色十分难看。
    孟修远见此状况不由有些生气,眉头微皱,微运真气朝头顶道:
    “急什么,等着。”
    他此言一出,头顶那丁春秋当即便没了声音,可身旁的八人却是心里一惊,暗道是众人的位置已经暴露。
    孟修远心知此时说什么也没用,索性只转身安慰了一句“放心”,而后身形一闪,径自冲了出去。
    直至奔到出口处,孟修远也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扳动机括,打开石板,快步抢出。
    却不想,他身形刚从洞口显现,立时远处便有几个黑影朝他抛了过来,定睛一看,竟都是引线已经被点燃的炸药,正丝丝作响。
    “哼。”
    孟修远轻哼一声,袖袍微甩,这些炸药尚未飞到一半,便被他的以掌力击回,落入人群之中。
    只听得“轰”地几声响,惨叫哀嚎随之传来,对面那星宿派的弟子一时间伤了不少。
    “哈哈,阁下功夫不错,没想到那八个小家伙,竟还能找到你这般的年轻高手助拳。
    只是这位公子,你真的想好要干涉我逍遥派内部事务,与我丁春秋为敌么?”
    说话的是一个身形魁伟的老者,身着绸衫、手持羽扇,故作出一副风流潇洒的样子,言语神态却是颇为阴鸷。
    他身后星宿派弟子虽刚刚死伤不少,可听师父这么说话,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立即附和拍起了马屁:
    “师父略施展神功,便能将你小子碎尸万段,还不快快跪下投降!”
    “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叫你这中原猪狗们看看我星宿派的手段。”“师父他老人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能见你一面,便是你八辈子的荣幸!”
    孟修远闻言一乐,只道是这星宿派确实是颇有意思,丁春秋整日被人这么吹捧,竟好似还乐在其中。
    不过这些小丑,孟修远也不愿与他们多做纠缠,当即从怀中掏出那枚宝石戒指,笑着对丁春秋晃了晃:
    “丁春秋,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丁春秋见了这掌门信物,身子一颤、眉头紧皱,朝孟修远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那个老东西,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么?
    我早知道,便不该放那两个废物一条生路的……”
    此言一出,未待孟修远回话,便听他身后先传来了薛慕华的怒喝:
    “丁春秋,你对我师父和师祖放尊重些!”
    转身一看,果然是那函谷八友正从地洞之中鱼贯而出。
    星宿老怪似是也发觉刚才自己太过激动,失了面子和风度,转而哈哈一笑,朝薛慕华等人道:
    “好师侄,你可也是没什么规矩啊。
    见到师叔,难道不问一声好么?”
    这师兄弟八人见了丁春秋,虽心中紧张,却也不愿露出怯色,都强挺着精神对其怒目而视。
    其中八师弟李傀儡虽然因戏痴迷,为人有些疯癫,可性格却最是刚烈。
    他突然向前一步,捏着花手、学着老妇人的口音,指着丁春秋大声唱道:
    “我乃星宿老怪的老母是也。我当年跟二郎神的孝天犬私通,生下你这小畜生。我打断你的狗腿!”
    唱腔既停,他还跟着汪汪汪做了三声狗叫,声音学得极像,引得身边师兄师姐们皆是哈哈大笑。
    丁春秋闻声怒不可遏,再也没有心情故作风度,眼中陡然间发出异样光芒,左手袍袖一拂,一点碧油油的磷火飞射向李傀儡身上。
    这道碧绿磷火疾如流星,以李傀儡的功夫根本来不及躲闪,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被其逼到了身前。
    众人见此一幕,皆是怒目圆睁,暗道这小师弟恐怕难是难逃毒手了,可谁也来不及救援。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孟修远突然伸手凌空一抓,使得那碧绿磷火竟是于半空中转了个弯,缓缓朝他飘去,最终停在了他掌上三寸、悬空而燃。
    函谷八友武学见识有限,不明其中道理,对面那丁春秋见此一幕,却是忍不住当即惊呼出声:
    “天山折梅手?!那老东西,竟是将这绝学都教给你了?
    可是,短短时间,你又怎能学得会……”
    孟修远也不理那丁春秋的自言自语,只认真盯着这团碧绿磷火看了一会儿,而后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你这功夫虽然邪门,但却也挺有创意的。
    将真气与磷火相结合,气助火势、火增气威,我倒是真的从没见过这思路。”
    他是真的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丁春秋虽然人品不行,武学才智倒是不错,算是个难得科研型人才。
    丁春秋听孟修远这以前辈的的语气点评他的功夫,心中大为不满,不由冷哼一声说道:
    “哼,既然你喜欢,我便多使些给你瞧瞧。”
    说话间,他袖袍子一挥,接连又飞出七八团碧绿磷火,直往孟修远面前射来。
    丁春秋对付孟修远,自是比对付那李傀儡认真了许多,一击之下,已经算是近乎竭尽全力。一团团碧绿磷火被他的内力催发,燃得愈发旺盛,合成一条碧绿色的火龙。
    孟修远见其这一招声势颇大,却也没有躲闪,而是伸出一掌直将手上这团碧绿磷火迎面拍了回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两人所发气劲临空相撞,那巨大的碧绿火龙竟是不敌孟修远手上这一团小小火苗,被逼得连连倒退。
    丁春秋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赶忙伸出双手鼓足真气,欲补上气劲,与孟修远这一掌的掌力相抗衡。
    可只片刻的功夫,他便发现这都是徒劳,孟修远一掌之威强于山呼海啸,当即崩碎了他所发气劲,而后裹挟这他所发出的那些碧绿磷火,似一面墙般迎面扑来。
    丁春秋毕竟实战经验丰富,虽心中大惊,却也没有慌乱。他见此情形,知道已经避无可避,当机立断地往后撤出半步,长袖一挥将身旁的诸多弟子推身前,当做肉盾来抵挡。
    听得“嗤嗤”的一片声响,立时有七八个星宿派的弟子已经烧成了火球,倒在地上拼命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旁边其余弟子急从地下抓起泥沙,往这些人身上洒去,才渐渐将火灭了,救了他们的性命。
    丁春秋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只满脸震惊地望着孟修远,声音微颤地朝他说道:
    “你这用的该是《天山六阳掌》吧……不可能,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掌力?
    你一定不是那老东西新收的弟子,你到底是谁?
    难道说你是逍遥派的哪位隐世前辈,学了《不老长春功》?!”
    孟修远闻言一乐,朝丁春秋坦然道:
    “非要说的话,你应该叫我师叔,是你师父托我来清理门户的。
    你不是说有很多逍遥派的绝技没学到,有些遗憾么。
    放心,今日我便让你全都体会一遍。”
    言罢,孟修远也不愿再与其多言,当即足尖一点,飘然而起,直往那丁春秋身前逼去。
    星宿老怪虽向来为人狂傲,可经由孟修远刚才那临空一掌,此刻面对孟修远十分心虚,万不敢和孟修远硬碰硬地拼杀。
    他眼见孟修远逼近,当即一手一个,抓起身边两个弟子朝孟修远投来,不顾这一抛之力会要了弟子们的性命,只想着此稍稍阻挡孟修远,从而找到时机暗算翻盘。
    孟修远知道这星宿派的弟子虽然大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未必也就个个都有死罪,不想枉造杀孽。
    所以那丁春秋每抛来一人,孟修远便凌空点其穴道,随即袖袍一挥,以柔劲将其推飞到远处厅堂之中,容后审问发落。
    如此,丁春秋和孟修远一个跑、一个追,只片刻的功夫,这院中的星宿派弟子倒是因此少了大半。
    那函谷八友见此情形,不由心中狂喜,没想到这位掌门师叔祖功夫竟是高到如此境地,连丁春秋在他面前都全然没有还手的勇气。
    一时间,这八个活宝不由得来了劲头,各自提起兵器,兴奋地朝孟修远叫道:
    “掌门师叔祖,我们也来帮你,咱们一同清理门户,除了丁春秋这狗贼!”
    说话间,他们便欲冲上来帮忙。
    孟修远见状,怕这丁春秋再伤了他们,赶忙出声制止道:
    “不必,今日你们能将丁春秋引来此处,已经是有莫大的功劳了。”
    八人闻言,也听得出孟修远是怕他们过去添乱,当即便站定了脚步。
    不过这八个活宝倒也不气馁,在原地想了半天,仍是想做一份贡献。
    那当大哥的琴癫康广陵,性子里确实带着一点“癫”,竟是盘膝坐下,兀自开始抚琴:
    “掌门师叔祖,你灭那狗贼丁春秋,是极大一件乐事,我来给你奏乐助兴!”
    他身边诸位师弟见他如此,纷纷大受启发,各自来了主意。
    三哥书呆苟读双手一击,叫好道:
    “大哥好主意,那我就来作一首诗,讽刺这狗贼的丑态!”
    四哥画狂吴领军同样灵光一闪,急忙拉着薛慕华道:
    “五弟,你快去你府上取纸笔来,我要将掌门师叔祖诛灭逆徒的样子画下,送给师父让他也高兴高兴!”
    薛慕华听闻此言,也不觉得离谱,反而当即拉着身旁的棋魔范百龄和花痴石清露往内院而去,说是要给给他四哥搬张桌子过来,让他画得精细些。
    而那八弟戏迷李傀儡本就神神叨叨的,见此情形,早在旁边一个人伊伊呀呀地唱起来。
    只余下六哥巧匠冯阿三这么一个老实人,愣在原地,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感觉有些尴尬。
    他的绝活是木匠,于此情形,实在是想不出能做什么。
    孟修远一边同丁春秋交手,一边看着这八个活宝胡闹,哈哈笑出了声,忍不住扭头朝那巧匠冯阿三打趣道:
    “冯阿三,我看你若实在找不到事情做,便先去砍些木材,做个小盒吧。
    这丁春秋,想来是马上就用得上了。”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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