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刀伤么?”陈焉不明所以,傻乎乎问道。
    吕玲绮虽然疼痛难忍,却仍是白了陈焉一眼道:“这显然是被夏侯渊刀风所震出的内伤,你这道士当真什么都不懂,好没用!”
    陈焉只当吕玲绮此刻危在旦夕,没想到她还能说出一连串讽刺挖苦的话来,气得吹胡子瞪眼,说道:“你既然什么都懂,干嘛不自救?”
    此时吕玲绮倒在地上,陈焉则弯腰在他的正上方,二人四目相对,倒有些暧昧的感觉。
    吕玲绮显然也觉得这个姿势不太雅观,连忙说道:“你这道士,离我远点!”
    陈焉没想到吕玲绮都快挂了还这么凶,被吓了一跳,身上一哆嗦,忽然怀中一件东西掉了出来,正好砸在了吕玲绮的伤处。
    吕玲绮只觉得很沉重的一件东西砸在自己胸口,疼得双眼发黑,惨叫一声,刚欲开骂,忽然觉得伤处的内伤竟没那么疼痛了。
    陈焉也是吓了一跳,低头一望,只见那东西正是自己在陵墓之中找到的血红色千年古玉!
    陈焉哆哆嗦嗦,伸手就去捡那宝玉,害怕自己这个宝贝被吕玲绮看上,他虽不知道这宝贝具体有什么好处,但毕竟带着它自己体内的真气就说不出的听话,可见这宝贝终究还是宝贝,可不能让吕玲绮夺走。
    没想到他刚伸手,吕玲绮就叫道:“别动,这东西放在我胸口,倒还挺舒服,暂且借我用用!”
    “完蛋!”陈焉心中暗道,“这小妞真够霸道,我这宝贝给她一看就要占为己有。我可怜的玉啊!”
    便在此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吕玲绮胸口那块淤青竟渐渐变了颜色,没过多久,吕玲绮竟然已经能坐了起来。
    陈焉吓了一跳,惊道:“怎么了?怎么能坐起来了?”
    吕玲绮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答道:“胸口不疼了?奇怪……内伤怎么现在就好了?”
    陈焉同样觉得难以置信,低头再看那玉,只见玉的颜色更见血红,似乎吸收了吕玲绮身上所受的伤害。
    吕玲绮眉头一皱,低声问道:“这块奇怪的玉是哪来的?”
    陈焉也不回答,连忙劈手将那宝玉抢回来,藏回了身上,生怕这宝贝被吕玲绮据为己有。便在此时,远处一人高声叫道:“吕小姐,小道长,你们二位怎么在这?”
    正是徐荣过来了,陈焉抬头时才发现自己和吕玲绮孤军深入,竟然领先了徐荣这么远,也难怪两人差点被夏侯渊搞死了。
    陈焉连忙答道:“都怪贫道贪功,一个人跑这么远,还差点连累了吕小姐。”
    吕玲绮本来是自己来到这里,如今差点有了闪失,正担心徐荣批评,没想到陈焉竟一个人把黑锅默默的背了,实在令她意外。
    果然徐荣一脸严肃,跑过来说道:“小道长,这我可要说你几句了,咱们既然是军人,就要沉得住气,若是你以后领兵打仗,这般冒失轻进,那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你害的可就是成千上万的弟兄了!”
    陈焉知道徐荣这番话说得十分正确,更何况,能得到徐荣的指导对自己将来的战斗有极大的帮助,当即连连点头,一脸自责说道:“都是小道士我年轻气盛,做得不对还望将军责罚!”
    陈焉就是有这么个优点,善于接受别人的批评。别说是徐荣,哪怕是寻常的士兵,只要批评的对,陈焉都会虚心接受。
    徐荣见陈焉认错态度良好,笑道:“嗨,当年我刚从军的时候,也是沉不住气,恨不得第一场仗就砍个将军的人头回来。多长记性就好了。如今咱们虽然没能抓住曹操,但是毕竟重创了他。也算是多有收获。”
    陈焉点了点头,一脸严肃。
    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隆隆巨响,整个大地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地震啦!”陈焉大惊失色,纵声嘶吼道。
    徐荣险些从马上跌落,一旁陈焉的坐骑碧玉麒麟也人立而起,似乎感受到了这场不寻常的地震。
    这震动约莫几十秒钟的光景就过去了,并不太久,只是不远处的山峦晃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条裂痕出现在大地之上!
    这裂痕东西走向,正是贯穿在官路旁边的群山之中。
    等震感过去之后,大地重新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奇怪啊,地牛翻身?”徐荣低声嘀咕道,“可是前几天宫中的地动仪并没有反应啊?”
    陈焉听罢大奇:“地动仪?那不是张衡发明的东西么?这玩意似乎在地震之后才能测到地震啊,难道还能预测?不知道准不准啊。”
    徐荣见陈焉一脸疑惑,问道:“小道长,有什么疑问么?”
    陈焉道:“这地动仪还能预测地震?不知道准不准?”
    徐荣点头说道:“地震?你是说地牛翻身吧?宫中的地动仪乃是当年张衡大人亲自制作,提前三天便能测出地牛翻身来,从未失手过,你说准不准?”
    陈焉连连赞叹,转而眉头一皱,说道:“如今这次地震……呃……地牛翻身,地动仪竟然没能测出来,不知道什么原因?”
    徐荣一脸愁云,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山上竟多出了一道裂痕,实在是触目惊心,我心中总觉得有种不祥的感觉……”
    陈焉和徐荣一样,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也生出了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董卓的大军依旧浩浩荡荡的向长安进发。
    其中两人并排而行,一人威武轩昂,气势慑人,乃是吕布吕奉先;另一人头发花白,不怒自威,身上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气质,正是司徒王允。
    两人目光齐刷刷的望着不远处山上那一条隐隐约约的裂痕,都是若有所思。
    “这是……这是龙脉的位置啊!”王允低声叫道。
    “龙脉?司徒说的难道是这天下的龙脉么?”吕布的脸色不由得变得十分难看。
    “没错啊!定是有人想毁了大汉朝的江山啊!好狠的心!好狠的心!他难道不知道这一毁下去,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就要在乱世中苟活了……”王允的眼睛忽然变得发红发亮,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怎会有人能够摧毁龙脉呢?我实在不能相信。”吕布低声说道。
    王允恨恨地道:“天下奇人数不胜数,这摧毁龙脉之人不光精通道学,且老谋深算,居心叵测,只不过不知道他摧毁龙脉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这天下么?”
    “天下?可是龙脉受损,天下必将大乱,四分五裂,难以统一,怎会有人从中获益呢?”吕布问道。
    王允眉头紧锁,沉吟道:“我也不知……这绝非是一人所为,如此行径,恐怕背后是一股深思熟虑的势力……”说道此处,王允咬了咬牙,怒喝道:“但不管这股势力如何强大,为了这大汉朝,老夫定要铲除了它!”
    说罢,王允伸出了苍老的右手,食指直指远处山上的裂痕,这手指上带有一弯弦月的戒指,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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