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窗外的阳光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他半闭着眼睛,仿佛在思考人生。每周五下午的政治学习会,总是让他觉得有些枯燥,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辅导员宋香珺、班主任和学生会的一行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个角落——那里,钟跃民静静地坐着,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批评。
    宋香珺的眼神里透着严肃,却又不失温柔。她是那种典型的知性女性,既有教师的威严,又有女性的柔情。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穿透每一个同学的心灵。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讨论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宋香珺说着,目光在全班同学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了钟跃民的身上.“关于大学生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
    钟跃民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辅导员的目光似乎有些特别。他坐直了身体,开始认真听讲。
    “我们身为学生,不仅要学习知识,更要树立正确的三观。这关乎到我们未来的成长和发展。”
    宋香珺继续说道.“有些同学可能会觉得这些话题太过抽象,但实际上,它们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这时,一个同学突然举手发言.“宋老师,我觉得谈恋爱并不算是不正之风吧?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宋香珺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得没错,谈恋爱并不是不正之风。但是,我们需要明确的是,谈恋爱不能影响到我们的学习和生活。如果因为谈恋爱而耽误了学业,或者因为感情问题而影响到自己的心理健康,那就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了。”
    同学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宋香珺继续说道.“我们还需要注意的是,作为大学生,我们应该有责任感和担当精神。我们不能只关注自己的个人利益,还要关注社会的发展和国家的进步。我们要有正确的政治觉悟,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钟跃民,一个平时以自由散漫着称的学生,但此刻却异常地规矩。他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一支笔,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正在认真悔过。
    然而,他的内心却与外表截然不同。对于开会这种事情,他早已见怪不怪,经验丰富得很。此刻,他听着台上的人发言,那些话大多只是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根本就没有把它们当回事。
    班主任站在台上,眉头紧锁,语气严肃。他列举着钟跃民近期的一系列不当行为,声音里透露出深深的不满和失望。然而,钟跃民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暗自想着:“这些老生常谈的话,我都能背下来了。”
    就在班主任批评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钟跃民却注意到了台下同学们的反应。令他欣慰的是,大家并没有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落井下石。虽然有些同学脸上露出了不满或者疑惑的表情,但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沉默,仿佛在默默地支持着他。
    批判进行到一半,一个平时和钟跃民关系不错的同学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味地指责,而是客观地陈述了自己的看法。他说:“钟跃民虽然有时候行为有些偏激,但他并不是一个坏人。我们平常相处的时候,他也很讲义气,乐于助人。希望大家能够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这番话让钟跃民心中一暖。他意识到,虽然自己平时行为不羁,但同学们并没有因此完全否定他。
    学生会主席严为民站在台上,眼神锐利如刀。他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钟跃民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钟跃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凛。
    “同学们,班干部们,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来唱赞歌的,而是来谈问题的。”严为民的声音洪亮,穿透力极强。
    严为民顿了顿,接着说.“钟跃民同学的事情,我想大家都已经听说了。我首先要说的是,班干部们,你们首先应该起到以身作则的模范作用。面对钟跃民同学的错误行为,你们不能因为和他关系好,就选择包庇和纵容。”
    严为民的话音一落,会场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钟跃民的脸色也微微一变,这孙子在针对他。
    “我知道,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我是在小题大做。”严为民继续道.“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不是小事。钟跃民同学的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说明他的思想上存在问题,而思想上的问题,往往比行为上的问题更加严重。我们不能忽视这个问题,更不能纵容这种行为。”
    钟跃民听的脸都绿了,心里想到,这孙子有毛病吧?是抢你媳妇儿了还是怎么着?至于这么针对自己吗?
    宋香珺皱起了皱眉,显然不喜欢这种扣帽子的把戏。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钟跃民,看了一眼钟跃民说道.“钟跃民同学,说下你的想法吧!”
    钟跃民清了清嗓子,眼神坚定地看着那位提出质疑的严为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严为民同学的意见我是不认可的。我认为,我所说的只是个人生活习惯问题,怎么可能上升到思想问题呢?我热爱我的祖国,我也在努力为将来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作出贡献。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同了,不是十多年前那样,动不动就给人打上反动派的标签。我觉得严为民同学这种轻易给人扣帽子的思想要不得。”
    严为民站在的讲台上,听着钟跃民那毫无畏惧的反驳,脸色如同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得可怕。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学生会主席的身份,能够轻松压制住这个桀骜不驯的钟跃民,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强硬地反驳他。
    “我是学生会的主席,你违反了学校规定,一而再再而三,说明根本就没把学校规定放心上,简直是藐视学校规定。”严为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仿佛要将钟跃民整个人都冻结在这冰冷的夜色中。
    然而,钟跃民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淡淡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严同学,你这思想明显也有问题,浓浓的官本位思想,学生会的职责我记得只是起协同配合,就算指责我违规,也是我们系里处理。怎么处理,明显不在你职权范围啊。”
    严为民被钟跃民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钟跃民竟然会如此巧妙地利用学生会章程来反驳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冷冷地说道.“钟跃民,你以为你了解学生会章程就能逃脱处罚吗?我告诉你,违反学校规定就是违反学校规定,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没用。”
    钟跃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严同学,你何必这么激动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学生会主席的职责是协助学校管理学生,而不是滥用职权来打压同学。”
    严为民站在那儿,气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心中的波涛汹涌。他强装镇定,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甘,对着宋香珺老师说道.“宋老师,那我就先告辞了。关于您班级的情况,我会如实向学校反映,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宋香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怎么着?这是要告到校长那儿去吗?她微微点头,算是默许严为民的离开,随后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钟跃民,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钟跃民同学,鉴于你违反了校规,我决定罚你去劳动,包括打扫卫生和打扫厕所三天的时间。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钟跃民一听这惩罚,倒是没太在意。他深知学校的教育方针是“以学为主,兼学别样”,不仅要学文化知识,还要学工学农学军,甚至还要批判资产阶级。这打扫卫生和打扫厕所,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微微一笑,心想:“劳动也是学习的一部分嘛,正好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仿佛一条没有波澜的河流,静静地流淌着,无声无息。阳光每天准时从东方升起,又准时从西方落下,带来温暖,也带走了一天的光阴。
    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钟跃民的生活就像是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却又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钟跃民和周晓白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机械而又乏味。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仿佛都在为这平淡的日子而叹息。
    不知不觉间,12月底已经悄然而至。这一年就这样在平淡中过去了,没有太多的波澜,也没有太多的遗憾。
    钟跃民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他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忙着酿酒。而今年,有了很多帮忙的,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宁伟带着一帮女同志们替他干完所有活。
    “跃民,看什么呢?”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周晓白的思绪,是周晓白。
    “没什么,就是看看雪。”钟跃民收回目光,笑了笑。
    “这雪下得真大,看来今年冬天会很冷啊。”
    钟跃民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又是一年。”他轻声地叹息着,仿佛那流逝的岁月在指间跳跃,难以捉摸。
    周晓白站在他身旁,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虑.“跃民,你说小海宸怎么还不会走路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在寻找着答案。
    钟跃民转过头,看着周晓白那担心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回道.“媳妇儿,着什么急啊!儿子还小呢。”
    周晓白听了,眉头并没有舒展,反而更加紧蹙.“钟跃民,你是不是故意用我以前的话气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但更多的是担忧。
    钟跃民见状,心中一动,轻轻地把周晓白拉到自己怀里.“媳妇儿,我哪敢气你呀!”
    钟跃民在周晓白耳边轻声的说着话,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宠溺。他轻轻抚摸着周晓白的头发.“现在天冷,小孩子怕寒,等过完年开了春,脱掉厚衣服,小海宸应该就会走了。”
    周晓白被钟跃民说话的热气弄得痒痒的,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你干嘛呢?赶紧放开我,等一下被闺女看到了不好。”
    “闺女在前面玩呢!不会过来的。媳妇儿,别担心儿子,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小海宸,看着他慢慢长大。”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雪花飘落。钟跃民正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中,突然小诗画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爸爸、妈妈你们干嘛呢?”她好奇地探过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周晓白脸上一红,赶紧从钟跃民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轻轻拍了拍小诗画的头.“闺女,你爸爸是大坏蛋,他欺负妈妈。”她笑着调侃道,试图掩饰刚才的亲密。
    小诗画听了,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钟跃民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爸爸,不许欺负妈妈。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她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仿佛在扞卫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钟跃民看着小诗画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一阵温暖。他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小诗画的鼻子.“闺女,爸爸怎么会欺负妈妈呢?爸爸是在安慰妈妈,因为妈妈担心弟弟不会走路。”
    小诗画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弟弟什么时候才会走路啊?”
    钟跃民笑了笑,抱起小诗画坐在自己腿上.“等春天来了,弟弟就会慢慢学会走路了。到时候,你可以教弟弟怎么走,好不好?”
    小诗画听了,眼睛一亮,兴奋地拍着手.“好啊好啊!我要教弟弟走路,还要教他认字!”
    小丫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任务.“爸爸,李奎勇叔叔找你呢!”
    “好,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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