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
    赵成一步步踏出,一直到最后,他一共踏出了九步,而场景,也来到了一间教室里。
    天气已经入秋,但暑气未曾散去。
    教室里,讲台上,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正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表演着徒手化圆,徒手画方的绝技。
    教室里,靠窗的位置,另一个赵成在发呆,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听讲,但实际上,脑海里,却是天崩地裂,思考着人生的终极意义。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面板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显现,从此命运的齿轮转动。
    在这之前,天气很好,时光很慢,他所经历的,是人间烟火,所憧憬的未来,也就是在剑术上取得成就,以此获得一个不坏的人生。
    这个时候的他,未来最好的结果,大概就是在剑术上获得一定成就,娶一个还算满意的妻子,从少年意气仗剑,到财米油盐的生活气息,最后老了,独自往明月,偶尔忆起从前事,最后付诸一笑中。
    这是他那时候,预见的未来。
    至于鲜衣怒马,仗剑天涯,好酒美人,那是属于大侠的,和他这个小虾米没什么关系。
    少年爱幻想,所以会带入主角。
    但赵成,两世为人,虽然前一世也是英年早逝,但到底多了一段岁月,是以也多了一份人间清醒。
    但谁又知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数年后,他早已经站在世界之巅,类已非人,至于鲜衣怒马、仗剑天涯、好酒美人,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想要的时候,求而不得,能够轻易获得的时候,已无念想。
    赵成看着过去的自己,而过去的自己,也在此刻,结束了头脑风暴,不再思考人生的终极意义,而是看向了赵成所在的位置。
    四目相对,似乎做了无数的交流,现在的赵成,想起了过去的念想,而过去的赵成,也看到了现在的高度。
    “缘来如此。”
    “所求非求,所得非得,千年前谁是我,万年之后我是谁,昨日种种皆幻梦,未来种种化虚空!”
    “来吧!”
    过去的赵成,笑说道,似乎在此刻,想明白了心中最终极的问题。
    而他的动作,自然是引得班级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就连讲台上的老师,也停下了动作,呆愣住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成又走出了一步,却不是继续逆光而行,而是向着过去的自己走去,只是一步,两个自己就重合了,融为了一体。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坍塌,以这一个点为中心,坍塌了过来。
    灰色空间里,光之王愣了一瞬,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之后才想起,自己似乎在什么东西身上。
    旁边顶天立地的巨人,她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近,但却又偏偏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不过,也只是刹那。
    紧接着,那一个中心点,便是炸开了,过去未来在延展,无数的赵成显现,只是这些赵成,都不过是影子,真正的他,唯一的,只有一个!
    自我天关,自我成环的奥妙,不在成环,而在唯一,正因为唯一,所以可以照彻。
    灰色空间里,光之王想起了自己方才所遗忘之物,她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刚才焦急个什么。
    而赵成,随着自我天关勘破,他的修持,也抵达了四重天。
    心灵、思维、元神、自我,四道证就。
    随着拼图的进一步补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赵成的精神世界,开始了新一轮的勐烈变化。
    四种力量,从高维渗透到低维,纠缠在一体,在赵成的精神世界里,掀起无穷无尽的风暴。
    赵成的精神力量剧烈的增长着,但这些都不过是表象,更重要的是,赵成觉察到,自己的精神力量,开始朝着,更低的维度渗透。
    的确,物质的世界,属于是低维时空,但这个时空诞生的生命,在维度上,却绝不是最低的。
    而生命的强大,其实是朝着更高和更低,两个方向,同时扩展自己的体量的。
    反应在外面,就是于上,宏观层面,扭曲世界,移山填海,而于下,却是深入到微观世界,甚至是比微观更微观,微尘宇宙,微变洪荒!
    越是高大的树木,其根基,就越是向下,这一点,在赵成身上,无疑是得到了印证。
    同时,精神的强大,也带动了肉身的蜕变,准确来说,是精神深入微观之后,某些东西,开始解锁。
    此刻,赵成最大的感觉,就是天地时空,连带着自己,都变得通透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明了。
    于是,他开始优化自身的结构。
    先是现在时空的低维载体,他不求力量的增长,而是旨在生命形态的稳固,让构筑成身体的诸多元素,结合的更加紧密,这种事,他之前是做不到的,因为许多东西他看不到,但现在却可以了。
    之后,他继续向下,观测着,并将自己的力量,主动的向着这个方向渗透,或者说“炼化”。
    这个过程中,他对于质身勘破天关,证就质转纯阳,有了更深的理解。
    质身破关,可以赋予身躯最大的可能性,但这所谓的可能性,并非是一种不稳固态下的可能性,而是兼具稳固与变化下的黄金分割点。
    若将生命分做虚实两面,虚的核心,无疑是心,而实的核心,无疑是质身,至于能量,乃是打通虚实的桥梁,一道完美的分割线。
    轰隆!
    随着自身的成长,哪怕赵成是坐着的,当基础的力量获得巨大的飞跃,又在火的加持下,纵使赵成有意压制,但终究还是超越了那个阈值,不是他开启了超维战场,而是他的体量,在这种特殊环境下,已经抵达了超维层面。
    对于这种外力,他还是做不到精准的控制。
    当越过一个高度,视野陡然变化,这一次,没有岁月长河,只有虚无的时空中,一直偏偏飞舞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已经被染灰了大半,给人以一种枯败的意味,无疑,它就要死去了。
    而以赵成的角度,这样一只蝴蝶里,没有任何的世界,任何的众生,其中种种,都不过是一种衍化,一场幻梦。
    是一场,蝶之梦!
    这样的生命,无疑是非凡的,超越常人之想象。
    但对于魔女文明而言,这不过是一点余澜下的自然变化。
    超维的力量,向着蝴蝶蔓延,将蝴蝶身上的灰色剥离,也就是这个神话,蝴蝶之中,也冲出了一点光,只有唯一的一点,但却没有融入曙光战袍中,而是和至圣之冠结合。
    轰隆!
    末日的力量,在此刻化作了另一只蝴蝶,这是藉由赵成认知的衍生。
    而后,赵成挥剑了。
    日志:你剑斩末劫成功,成功通关副本,获得宝箱(七彩)x1,世界之证,化作火之印记:魔女万华镜。
    魔女万华镜·印记:根据现有世界状态,现实世界,每个自然日,你的永恒值上限+0.01
    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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