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而来的追兵很奇怪,连制服都不统一,似乎是不同阵营的人,做出了相同的判断,不约而同地想要来试试宇智波佐助等人的实力。
    自从我爱罗被顶上名义的风影五代目的位置后,压根就没多少人承认,一尾人柱力的战斗力确实很可观,但没有和强敌实际厮杀过,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彪炳的战绩一个也没有,丢人现眼的表现倒是有。一年多以前的中忍考试中,连几个下忍都对付不了,最后灰溜溜地逃回来了。
    当时真要是在木叶村内完全解放一尾守鹤的力量,大肆破坏,说不定砂隐村败得不会那么惨。
    事实如何不重要,事后很多砂忍确实是这么想的。
    看不见自己的无能,却归咎于别人的失败,这也是人之常情。
    如今,有了一个可供参考的对象,那就好办了。身为砂忍,无法直接对名义上的风影出手,那就看看他的对手有多厉害,间接做个判断也是可以的。
    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围上来的数十名砂忍,以及不知道人数的隐匿者,有可能继续追来的援兵,宇智波佐助怡然不惧。
    和我爱罗大战一场,看似激烈,双方其实都没有下死手,彼此留有余地。虽说查克拉和体力消耗了许多,也不代表就无能为力了。
    从忍具袋中,掏出几颗兵粮丸放进嘴里,略微咀嚼后咽了下去,宇智波佐助又取出一小瓶药剂,将里面猩红的药水一饮而尽。
    从古杉家族内部流出来的价值不菲的珍贵药剂,能够很大程度上消除兵粮丸的副作用,防止造成永久性的伤害,缩短过后的虚弱缓冲期。
    感受到干枯的经脉中,一缕缕略显狂暴且较难控制的查克拉被压榨出来,宇智波佐助放开了脖颈处施加在天之咒印外的封邪法印,红黑色的咒印如跳动的符文,迅速遍布全身,三勾玉写轮眼在昏暗的夜色中,是如此妖异,让人心惊胆战。
    从其全身冒起的紫黑色查克拉,经过雷属性变化后,附着在鬼切上,犹如不停闪烁的幽暗电火花,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你们两个,别出手,让我来。”
    “你……行吗?”
    闻言的林檎雨由利收起雷刀·牙,似乎不想和杂鱼动手,但语气中的质疑溢于言表,老紫收起腰间的酒葫芦,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
    和砂忍动手,老紫是有兴趣的,但是,看宇智波佐助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架势,不满足他的要求,说不定连自己人一起砍。
    瞥了几眼散发着一阵阵诡异气息的神剑,两个同伴默契地退到一边。
    宇智波佐助的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紧接着,陡然消失在原地,以超快的速度,向着砂忍群中冲锋。
    一个人直面数十人的围攻,似乎有些不智,强者对弱者的时候,确实有碾压般的优势,但也没到忽略人数优势的地步,更何况,来的这些砂忍,也称不上弱者,全都是中忍以上的高手,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上忍带队,哪怕是“五影”当面,也要小心应对。
    不理会对面砂忍的感受,宇智波佐助十分霸道地将两个离得最近的砂忍砍倒在地,然后迅捷地躲过如雨幕一般的暗器袭击,挥舞着长剑,在围攻中,游刃有余地将一个个砂忍玩弄于鼓掌之间。
    “有点意思。”
    林檎雨由利并不觉得宇智波佐助会被这些杂鱼给难住,但他的表现,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是那把剑的加持,超水平发挥了吧,不过……”
    见多识广的老紫嗤笑了几声,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那个名叫辰巳的家伙,没安好心。鬼切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东西。那把剑,可是传说中的凶剑,不知道多少鬼彻被它所吞噬,希望咱们这位小兄弟,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
    “怎么说?”
    “你是从雾隐村来的,对忍界大陆的一些隐秘不太熟悉。鬼切不仅仅是一把斩妖除魔的神剑,里面还封印着传说中的鬼神茨木童子。”
    “哦?那个妖怪首领酒吞童子的得力部下?”
    “只有不知道奥秘的外行,才会这么觉得,茨木童子,在民间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罗生门之鬼’,可不是简单的货色,另外,‘茨木’这个词,是源自忍界早已经不可考的神话时代的族裔的转音。”
    “什么意思?”
    “茨木,意指蛇神,是八岐大蛇的象征,你明白了吧?”
    “那……还真是可怕。希望咱们这位小兄弟,不要被吃干抹净咯。”
    “没那么简单,我看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别看他现在似乎很疯狂,嘴上也不饶人,但是,他一直都没有下死手,只是将别人击倒,瘫痪别人的行动能力。咱们这位‘控制之火’,很厉害了。”
    口口声声说要大开杀戒,在凶剑鬼切的影响下,依然保持着一丝清明,而且还是在天之咒印的侵蚀之下,这该是多高的天赋,多可怕的意志啊。
    “心慈手软?”
    “那倒不至于,只是不想屈服于强加的意念罢了。”
    老紫嘿嘿一笑,看了下四周蓄势待发的砂忍,
    “说回到茨木童子身上,这玩意……不是好东西,但也没那么坏。我小时候,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过,曾经忍界还有为数不少的茨木神社,里面多半供奉素盏鸣尊,你说可笑不可笑……”
    茨木的力量源头是八岐大蛇,其神社供奉杀死自己的仇敌,简直莫名其妙。
    “然后呢,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砸吧着嘴,老紫继续解释道:
    “鬼神这种东西嘛,有人供奉为神,无人供奉为鬼。茨木童子虽然象征的灾祸,却也是个背锅的,传说中,遇到茨木童子,就会遭遇劫难,而茨木童子离开的时候,会带走所有的灾祸。”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对,所以,鬼切,对其拥有者来说,是大凶之兆,可一旦度过这一劫,就会迎来峰回路转的契机。可惜,传闻中,一个能走出阴霾的鬼彻都没有。你说,宇智波佐助会不会成为第一个?”
    闻言的林檎雨由利,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尖牙。
    “那咱们倒是可以好好看个热闹。”
    “顺便说一句,茨木,不仅是一个鬼神,在传说中,还是一座城,一个国家的名字。而咱们的组织‘八杰集’,神血之后裔,就是继承了‘大蛇之血’后,觉醒了八种伟力的存在。其宗旨,就是复活大蛇,清洗灭世。”
    “咱们的首领‘控制之火’,恰好入手了鬼切,那可真是有意思,总有一种命运安排的既视感。”
    就在两人一边点评,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时候,宇智波佐助的压力越来越大,一边要和凶剑对抗,不至于迷失自我,一边要小心翼翼地应对一个个砂忍高手。
    不仅如此,天之咒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蛇丸虽然死了,但还没有死透,随时准备着兴风作浪。
    雷遁·千鸟已经掌握了好长时间,可真正将其糅合进形态变化,化作千变万化的千鸟流,今天还是第一次。
    明悟,在宇智波佐助心中升起,实战确实是最好的修行方式,对忍者来说,再没有比你死我活的厮杀中取胜更有说服力的了。
    除此之外,千鸟附着兵刃的战斗方式,形成的千鸟刃,不仅杀伤力惊人,还附带不俗的麻痹效果,哪怕没有直接命中,只是被擦到,也能让人短暂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在电光火石之间的搏杀中,千分之一秒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被杀。
    在疯狂与理智之间徘徊的精神,放开了对身体的完全控制后,反而激发了其本身的潜力。
    一缕缕飘带状的雷遁·千鸟流护卫在身侧,攻防一体,时不时还甩出几缕千鸟千本,让远处的辅助忍者避之不及,纷纷重伤倒地。
    明明占据了人数优势的砂忍,不仅没能占据上风,反而被越战越勇的宇智波佐助给牵制得没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见状的林檎雨由利也不得不承认,短短几个月时间,宇智波佐助的实力提升了很多,再不复当初被自己轻松击败的模样了。
    尤其是今天晚上的表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写轮眼的动态观察能力,是如此优秀,再辅以雷遁查克拉性质变化,加持速度和反应能力,确实称得上是绝配。
    只不过……
    “明明是叫‘控制之火’,雷遁比火遁用得还要好,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
    老紫倒是没接这个笑话,而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才奇怪地问道:
    “千鸟流和千鸟刃,是不是你教他的?”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也就和他‘切磋’过几次,露了几手,估计被他看在眼里吧。不得不说,写轮眼真好用。”
    “那也得有实力基础,才能真正学过去。对了,你的千鸟,是从哪来?别告诉我是‘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教给你的。”
    “那倒不是,这可是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从‘大方仁慈’的金主手里换来的。”
    “那你可真幸运,能遇到如此好主顾。”
    “谁说不是呢?要是没碰到好心人,我可能几年前就死了,就像是曾经的鬼灯满月。雾隐村的天才,真是不值钱,没打响名头就病死的,为什么那么多咧?”
    林檎雨由利的笑话,老紫完全体会不到,看了看战况后,才转换话题说道:
    “虽然他说过不要咱们帮忙,但是,这里是砂隐村的地盘,敌人会越来越多,咱们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而且,小兄弟估计也快到极限了……”
    “还远着呢?别担心……”
    果然,林檎雨由利的话音未落,以一敌众的宇智波佐助,到底还是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哪怕有兵粮丸加持,也支持不住如此消耗,不得已之下,咒印二状态也开启了。
    奇奇怪怪的肉翅,因为查克拉富集而变长的头发,发黑的肌肤,以及伸长如利刃的指甲。
    与第一次进入咒印二状态不同,手持鬼切的言之凿凿,在额头中央,居然还伸出了一根骨刺尖角。
    这副模样,已经和神话传说的妖魔恶鬼,没什么区别了。
    同样是第一次见到的老紫十分好奇地问道:
    “你知道他身上的咒印会有这种变化?”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见过其他人的天之咒印爆发时的模样。”
    和同样被大蛇丸种下天之咒印的照美冥不同,水影五代目已经在枸橘矢仓和春雨的协助,以及古杉卜水的暗中动手脚的情况下,初步掌控了天之咒印,不会被轻易被突如其来的危险而击垮。
    宇智波佐助就不同了,他的实力,离“五影”的程度,还要差一点,对咒印的适应,也远没有照美冥强。
    轻易开启咒印二状态,尤其是在被动情况下,对宇智波佐助并非好事。
    似乎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宇智波佐助的咒印越发不稳定,冒出了更多黝黑如墨的查克拉,在宇智波佐助振翅高飞,挥舞长剑将砂忍杀得落花流水的时候,风险也在暗中集聚。
    掌握飞行能力的优势,对宇智波佐助来说,实在是太好用了,原本就有些顾此失彼的砂忍,在风驰电掣的宇智波佐助面前,几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复仇少年越发沉迷于力量暴增的快感中的时候,手中的凶剑鬼切陡然大放光明,将宇智波佐助身上外溢的咒印查克拉吸干,鲸吞一般,将不断拔高的气势压制得下降了好一大截。
    意识到自己有些上头的宇智波佐助,赶紧脱离战线。
    “怎么不打了?”
    “差不多了,我们走。”
    宇智波佐助如是说着。
    刚才他确实没有下死手,但到底会不会死人,还是个未知数。
    咒印的凶险,他是知道的,没想到新武器鬼切也不是善茬。
    还好,两者的力量,处在貌合神离的状态,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以后想要同步发挥作用,还得好好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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