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多练了一会功,第二天早上,杨刀就贪睡了一会。
    重生二十多天,他的身上有了点肉,看上去没有原来那么吓人了。
    忽然,肋骨剧痛。
    杨刀用手一挥,把捣自己的东西一下子甩飞了。
    咚!
    结结实实的反砸了过去。
    杨刀翻身跳了起来,一看,杨富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
    “咦,爷爷,你趴地上干什么?”
    杨刀故作惊奇的喊道,然后捂着胸口,蹲在杨富身边,气喘吁吁。
    “你,你这个不孝的龟孙,竟然大逆不道的打我。”
    杨富咆哮如雷。
    “爷爷,你这是从何说起?
    我正在床上养病,忽然遇到有人想杀我,总不能不反抗吧?
    我怎么会知道,一向对我慈爱有加的爷爷,竟然会趁着我有病,昏睡的时候拿棍子想打死我呢?”
    杨刀一副无辜的样子。
    杨富揉着自己的头:“说什么屁话,我只不过是喊你起床,怎么就是想打死你的?”
    杨刀更委屈了。
    “爷爷,你自己看,我这肋骨的地方,都是紫黑色了,这喊我起床,不用把我的肋骨戳断吧?
    哎吆,哎吆,我的骨头断了。
    爹,娘,救命啊!”
    杨刀一边喊,一边捂着肋骨,哭着跑出了房间。
    只有他和杨富在屋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休想。
    正好他们一家趁着早上凉快,出去找野菜。
    杨刀跌跌撞撞的跑到村子中央,大声啼哭,喊着他爷爷嫌弃他有病,要把他打死。
    不一会,就围了十几个人。
    族长杨忠也难得出来了。
    嗯,多给的半斤玉米,吃起来就是香。
    等到杨富追过来,杨刀扑通一声冲他跪了下去。
    “爷爷,爷爷,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两天只吃一小顿,省下的野菜,我走不动,就让我爹给你送过去,别想着把我打死。
    我哥已经不见了。
    我爹,娘只剩下我一个儿子了,你就可怜可怜他们,给他们留一个养老送终的人吧。
    不就是一把野菜,我不吃,以后都给你了,行不行?
    你千万不要杀我。
    爷爷,你千万不要杀我!”
    看着鼻一把泪一把的杨刀,杨富差一点也相信了,自己今天早上,就是想趁着没人,把杨刀打死的。
    “你,你。。。”
    杨刀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平时又经常说,留着一个病篓子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呢,村里的人,至少有一半听过。
    杨刀又哭得那么伤心。
    这个时候,杨富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他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这个畜牲,我打死你!”
    说着,举起手里的棍子,就要打杨刀。
    “杨富!”
    族长杨忠大声的斥责:“虎毒不食子,你是杨刀的亲爷爷,他是你的亲孙子,怎么动不动就要打死他!
    你这样做,可顾虑人伦?”
    他虽然与杨忠同辈,但是对方是族长,他不能不听。
    “忠哥,这小畜牲无辜诬蔑我,留着也是祸害,不如趁早打死!”
    杨忠说道:“杨富,你可想过,无故打死儿孙,官府是要斥责,记录在册,后世子孙入朝为官要受影响。
    你家观哥儿颇有才气,莫影响他的前途。
    也不能坏了咱们杨氏一族的名声。
    你如果非要打死杨刀,莫怪我把你除去族谱。”
    杨忠的话,把他杨富惊出一身冷汗。
    二儿子杨大财的身边大儿子杨观,今年十五岁,大旱前在镇上念了私塾,先生夸他甚是聪慧。
    假以时日,说不定能考中秀才老爷。
    虽然因为大旱来临,再也供不起杨观上学堂,但杨富的心里,一直还抱着希望。
    这两年,杨观吃的比他还好。
    如果因为打死杨刀,影响了杨观的前途,当不了官,这让杨富说什么也不敢做的。
    杨忠一是为了杨刀,也是为了杨氏一族。
    杨富假如真打死了杨刀,他们杨氏的子弟,更没有希望入仕了。
    这也是杨忠不能忍的。
    “哼,今天是你族长爷爷替你求情,如若不然,就凭你忤逆不孝,我今天就能把你这个小畜牲,当场打死在这里。”
    杨富怒气冲冲。
    按照大梁法律,儿孙不得无故伤了性命,否则轻则杖责二十,重者影响子孙后代入仕为官。
    当然,真要打死,谁也不会说是无故。
    一个不孝的罪名,就可以应付官府一切。
    杨刀知道。
    但今天就是杨忠不出现,他也不会任由杨富打死他。
    大不了干掉杨富,亡命天涯。
    想让他愚忠愚孝,做梦!
    老子重活一次,不是受人欺负的。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坐实杨富因为他病重,要打死他的名声。
    等到以后真出了事情,别人也会帮他作证,杨富非良善之人。
    至于说影响仕途?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当官好吧。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杨富这个老狗的软肋。
    原来,他是一心想让杨观当官啊。
    杨刀对杨观没有多少印象,也没有感情,谈不上喜好和厌恶。
    不过,既然杨富如此看重他,那他就不一定是好东西。
    借来用用,应该不会生气吧。
    “爷爷,您老人家放心,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以后我三天吃一顿饭,省下的野菜,亲自给你送过去。”
    杨刀故意又恶心了杨富一把。
    就喜欢看他咬牙切齿,对自己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杨富知道杨刀在说谎。
    杨刀自己就是在说谎。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从此以后,杨家岭的人都知道,杨富整天没事就想着杀自己的孙子。
    杨观在外面的时候,也听到别人在说。
    气得他回到家,直言杨富考虑问题不仔细,好几天都没有理杨富。
    同时,也恨杨刀。
    明明是要死的人,为什么还不快点死去,为什么要活着影响他的心情,破坏他的前途。
    不过,如此一来,杨富倒也不敢再随便去找杨刀的茬了。
    杨富不来了,烦恼却还在。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种庄稼,简直就是望天收。
    杨大牛把种子种上,就再也不管了。
    地里的草飞长,他跟没事人一样。
    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精耕细作,天天站在地头去看庄稼,就是不去除草,更不用说施肥了。
    “爹,地里这么多草,怎么不除掉呢?”
    “除草?你说什么傻话,没有了草,庄稼还会长吗?
    你没听说过,草护苗长吗?”
    这么煞笔的话,究竟是特么的谁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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