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吴班、陈伯二人率兵死死的抵在以寨门为争夺核心的后方,在接下来的四五日,虽说折损同样惨重,但也抗下了东州兵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撑到了变局的到来。
    “撤!”
    中军前方,张任不甘的咆哮声不断震荡,前前后后折损了五六千兵马,眼看着再有一两日便可彻底破开敌军的营寨,彻底歼灭张桓、陈伯二部,可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赵韪在犹豫了三日后,再次率兵渡江,一路走走停停,逼近了德阳城。
    “该死的贼军,老子早晚有一天会灭了你们。”
    在残存东州兵将士的愤恨的目光中,张任命人一把火烧了整个营寨,而后迅速向德阳城行进。
    他们之中,有近半数的人,妻儿老小都在德阳城,万不可出了差池。
    张任也正是忌惮这点,方才引兵回援,否则......一旦赵韪拿下德阳城,以城内众多东州兵的家眷为要挟,整个东州大军,都将不攻自破。
    “主公!张任刚刚一把火扫了营寨,返回的德阳了。”
    帐外,吴班、陈伯快步而来,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振奋。
    他们!他们抗下了东州兵数日的猛攻,从今日起,他们的名号,也将随着这场战役......传遍整个益州境内。
    “竟然退了?”
    “看来,是赵郡守到了。”
    为了安抚张桓,让张桓钉死在这里,消耗张任麾下的东州兵,赵韪在率兵渡江之前,就派出快马送来了亲笔写下的书信,用来打消张桓心中的疑虑。
    只不过,有所偏差的是,这原本不过一日有余的路程,硬被赵韪走了足足三日之多。
    “传令下去,让各部收拢伤兵,尽快打扫战场,掩埋战死弟兄的尸体,没拿下德阳城之前,这场战争就算不上结束,不要大意了。”
    虽然眼下或许是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能再杀一杀东州兵的锐气,可是......站在张桓的立场而言,他并没有半分这样的念头。
    赵韪一路走走停停,想要坐山观虎斗,尽可能消减他麾下的战力,看了那么长时间的戏,也是时候出出力了。
    “将军,既然我家主公到了,我等要不要派出一小队精骑,前往联系?”
    见到吴班领命退下,陈伯面带振奋的询问道。
    “这自然是应有之意,赵郡守远道而来,相比还没摸清楚如今德阳的情况,依我看,不如......就由陈将军亲自带领一队精骑,前往德阳城东面见赵郡守。”
    “诺!”
    得到张桓的同意之后,陈伯同样快步离去,不多时,营寨之内战马嘶鸣,只见陈伯带着十余名精骑,越过寨门疾驰而去。
    不过!陈伯并不清楚,就在他不久前掀开帐幔离去的瞬间,张桓温和的双眸,在刹那间变的阴冷无比。
    张桓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算的上是一个好人,既然赵韪敢谋算于他,日后自然要付出数倍的代价。
    “张任!接下来......攻守易形了。”
    在张桓低语声中,四周顿时变的寂静无比,彷如进入了某处禁止的时空。
    “快门,将军带兵回归,速速打开城门。”
    北门,见到德阳城安然无恙,张任缓缓吐了口浊气。
    随着大军进城,一道道消息也渐渐传开!
    如大军征伐的这数日,大军折损严重,减员超过三分之一之多,张桓、陈伯二部依旧在,北部的威胁并未消除。
    又如!作为东州军头号大敌的赵韪,带着一万大军出现在了城东,在距离东门数里之外立下了营寨。
    风雨欲来,一股沉重的氛围,近乎笼罩了整个德阳城。
    “传令东门、北门守将,加强戒备,一旦有敌军接近城池,立刻来报!”
    在抵达府内的第一时间,张任就召集了随军出战的众多校尉、司马,商讨着如何应对眼下的局势。
    可足足商讨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商讨出一个能解决眼下困境的办法。
    距离德阳城最近的就是广汉,可是......在不久前,为了应对张桓、陈伯二部,张任将广汉为数不多的守军抽调了半数之多,眼下再难以派出援军前来。
    如今,做好的选择,只能是固守待援,要么等到吴懿、冷苞攻陷江州,要么......等到赵韪、张桓粮草耗尽自动退去,要么......等到州牧府再派出援军前来。
    “将军务必忧心,只要有我等在,德阳便在。”
    察觉到张任心情不佳,身侧的数名校尉下意识的想要劝慰两句,不过......在干笑了两声后,就发现自己的嘴角开始不断的抽搐,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岂能去宽慰别人?
    这种时局下,忧心才是常态!
    城东,赵韪营寨。
    当陈伯带领精骑抵达之时,赵韪的中军大帐刚刚搭建完毕,数以千计的士卒,还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搭建栅栏。
    “陈伯!拜见主公......”
    看着端坐在上首的赵韪,陈伯双眸一红,顿时拜金山倒玉柱,跪在了赵韪身前。
    “阿伯,你这是干什么,你我兄弟之间,搞这些繁缛礼节作甚?”
    见到陈伯如此,赵韪轻笑一声,缓缓起身来到陈伯的身前,用脚踢了踢陈伯的胳膊。
    “这不是见到大兄心中高兴吗!一时忍不住,一时忍不住!”
    干笑了一声,陈伯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管手干净不干净,直接在脸上抹了两下,而后一脸憨态的看着赵韪。
    “来,与我说说如今德阳的局势如何?”
    “张任这些时日,究竟折损了多少兵马?”
    “还有张桓与你部下的伤亡如何?”
    听到赵韪开口询问,陈伯顿时打开了话匣,将这些时日两军发生的点点滴滴尽数告知了赵韪。
    然而,对张桓言语充斥着推崇之意的陈伯并没有发觉,当他提到张桓之时,赵韪眼中的阴沉一闪而逝。
    显然,张桓在排兵布阵上的能力,同样引起了赵韪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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